顧靖澤站在旁邊靜靜地看著宋安沛。
宋安沛眼眶中淚水打轉，強忍著沒讓淚水擠出來。
為了緩解尷尬，康祺急忙轉移話題。
“早上的陽光真好。”
“陽光……”
宋安沛緩緩轉頭看向日出，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卻帶著久違的溫度，“……真他媽的好。”
白今夏看看顧靖澤，又看看宋安沛笑了出來。
“下次……” 她吸了吸鼻子，故意嘟著嘴說，“別再讓我救你了，剛才可把我嚇壞了。”
“呃？”
宋安沛愣了愣看著她，突然笑了。
陽光，晨風，自由，還有朋友……
活著的實感。
遠處，浮空城在爆炸中緩緩墜落，燃燒的殘骸如流星般劃過天際。
而他們四人站在晨光中，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顧靖澤望向正在墜毀的浮空城，握緊了手中的芯片。
在他們腳下，新的一天正在開始。
……
深海之下，幽藍的冷光映照著一座巨大的水下基地。
莫林斯的全息投影在浮空城毀滅的瞬間消失，但真正的他面容陰鷙的坐在輪椅上，盯著屏幕上燃燒的殘骸。
“廢物！”
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指節泛白，青筋暴起。
屏幕上的數據流因他的憤怒而劇烈波動，整個房間的光線忽明忽暗，仿佛連深海基地都在他的怒火中戰栗。
“浮空城被毀……深海基地癱瘓……納米軍團失控……”
莫林斯的聲音低沉而危險，像是毒蛇吐信。
“這一切，都是因為顧靖澤。”
屏幕上，宋安沛的臉被放大，旁邊是顧靖澤和白今夏的檔案。
心腹凱瑟夫的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調出宋安沛的所有實驗數據——他的神經鏈接記錄、意識波動圖譜、甚至是那些被判定為“無效”的抵抗信號。
“原來如此……” 莫林斯眯起眼楮冷笑，“你的意識從未真正屈服。”
他猛地轉身，走向實驗室深處。
那里，一排排培養艙浸泡著新的實驗體。
他們的身體被納米機械改造，但意識尚未被完全抹除。
莫林斯站在其中一個艙體前，凝視著里面沉睡的戰士。
那是比宋安沛更完美的作品，一個真正意義上的無意識殺戮機器——莫林斯Ω。
“既然你們能破解我的控制程序……”
莫林斯低聲呢喃，手指輕輕劃過培養艙的玻璃，“那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什麼叫真正的自毀。”
按下控制台上的紅色按鈕，整個實驗室瞬間被刺目的紅光籠罩。
“啟動涅盤計劃。”
莫林斯的聲音冰冷而狂熱，“所有實驗體，植入終極自毀協議——一旦被俘，即刻引爆體內納米核心。”
屏幕上的數據瘋狂滾動，新的程序正在被寫入。
但就在這時，主控室的通訊系統突然自動激活，一個低沉而威嚴的聲音從揚聲器中傳來。
“莫林斯，你的失敗，讓我很失望。”
莫林斯的身體猛地僵住，臉上的憤怒瞬間被恐懼取代。
“大人……” 他低下頭，聲音微微發顫，“請再給我一次機會。”
屏幕上的畫面切換。
一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黑暗中，只能隱約看到一雙冰冷的眼楮和一只戴著黑色金屬手套的手。
“機會？” 那聲音冷笑，“你已經浪費了太多資源。”
莫林斯的額頭滲出冷汗，但他不敢擦拭。
“我會彌補！” 他急切地說，“涅盤計劃已經啟動，新的實驗體將比宋安沛強大十倍！而且……”
他猶豫了一秒，隨即咬牙道︰“我已經鎖定了他們的位置。”
屏幕上的身影沉默片刻，最終緩緩開口。
“最後一次。”
通訊切斷，莫林斯如釋重負地喘息。
很快，他的眼神再度變得陰冷。
地圖調出，上面閃爍著四個紅點——顧靖澤、白今夏、宋安沛和康祺的實時位置。
“你們以為贏了？”
“游戲才剛剛開始。”
莫林斯低聲冷笑，笑聲中透著猙獰和奸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