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澤投去贊許的目光，微微點頭。
“有道理。”
幾人正說著，屏幕上突然出現莫林斯的臉。
“顧靖澤，你贏了這場戰斗，但戰爭才剛剛開始，宋安沛只是第一個作品……”
“閉嘴！”
顧靖澤環顧四周，怒火沖天，好像自己的行為就在他的監控之下一樣。
主控台前，他按下按鈕，深海基地的支撐結構開始崩潰。
“走！”
所有人沖向緊急通道，身後是海水沖破屏障的轟鳴。
潛水器沖出水面時，身後的海面形成一個巨大漩渦，將莫林斯的深海基地永遠埋葬在萬頃碧波之下。
顧靖澤望著漸漸平復的海面，擦去嘴角血跡，“這只是開始，你敢動我家人，我就毀掉你的一切。”
東方既白，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照在他堅如磐石的側臉。
海面漸漸恢復平靜。
康祺走過來遞上一份數據報告，“先生，基地完全沉沒，沒有生命信號。”
顧靖澤接過，指尖在屏幕上滑動，眉頭卻越皺越緊。
“不對勁啊。”顧靖澤輕聲嘀咕，“這麼龐大的基地，絕對是核心基地，他就這麼容易放棄了。”
“你想想咱們的進攻是不是有點順利了，這麼大基地才四個人對手。”
“他故意讓我們摧毀的？”康祺臉色一變。
顧靖澤沒有回答，但他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
“先生，您的意思是莫林斯在試探咱們？”高勝發表看法。
“還不止。”顧靖澤擺擺手講，“他好像能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湖畔別院兩次攻擊，書法節上的攻擊，他竟然都能第一時間找到機會對付我。”
顧靖澤摸摸下巴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如果真的被他監控，危險可太大了。
仿佛一把上百斤的大刀時刻懸在自己頭頂，不知什麼時候落下來。
“嘖。”
“呼！”
顧靖澤雙手環抱手臂，手指有節奏的敲擊在手臂上。
眉頭深鎖，陷入沉思。
眾人見狀輕聲走開，給他創造安靜的空間思考。
頭頂駛過一架客機，在湛藍的天空和白皙的雲朵中劃過，留下一條長長白線。
那是尾跡雲，俗稱飛機拉煙，是指飛機排出來的廢氣與周圍環境空氣混合後，水汽凝結而成的特殊雲系。
航空飛行界和航空氣象學上稱之為飛機尾跡。
顧靖澤望著長長的尾跡雲，越看越覺得最近發生的情況跟它有著相似的地方。
飛機。
雲層。
軌跡。
“軌跡？”
顧靖澤低頭輕語，猛然抬頭，腦海中閃過一個詞。
沒錯，就是軌跡。
三次事件，自己從沒掌握主動，而是在按著莫林斯制定的軌跡在走。
“好好好。”
想通事情後，顧靖澤連說三個好字，下意識的點點頭眼里露出殺機。
“不愧是善于布局的高手。”
顧靖澤感慨，不得不佩服莫林斯的謀略。
周圍眾人見顧靖澤自言自語，時而冷笑時而平靜，忍不住走過來詢問。
“先生，怎麼了？”
“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高勝跟康祺先後問。
顧靖澤抬頭看去，分析道︰“莫林斯是我遇到過最為算計的人。”
“哦？”
兩人疑惑，很少見顧靖澤如此佩服過一人。
“8號9號說過，莫林斯想打造一支高戰斗力的軍隊。”
“是，他們確實說過。”
顧靖澤繼續解釋，“克隆體也好生化人也好，他們最初的能力並不強，但勝在系統可以幫他們強化學習。”
“學習各種高智慧高能力的優秀人才的思維和邏輯。”
“你們想想那些消失的將軍、科學家、頂尖的黑客等人，是否正在被模仿被學習？”
此話一出。
眾人陡然瞪大眼楮，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先生，按這個邏輯，莫林斯就是故意針對您，然後讓生化人記錄您的戰斗方式、應對方式這些，便于提供數據用以研究。”
高勝心有余悸的說。
“斯。”
幾人後背一涼，覺得實在恐怖。
“先生，莫林斯絕不能留，他背後必定有一個更為龐大的組織在運作。”
賀炎與康祺異口同聲。
“嗯，我同意你們的看法。”
這一點，顧靖澤先前就有所懷疑了，僅憑莫林斯一人應該無法做到那麼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