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就算它變成這樣了你們都不願意放過它麼!!!”
渴求著解脫,永世承受著這些不斷死去的海嗣的痛楚,它在悲鳴,它在掀起浪潮表達著它的憤怒與哀慟。
“它…在哭……”
尸體在哭泣,它在幽嚎著,講述它所承受的難…
“是它…是它!納斯托婭,去…快去…它里面…有…有…”
卡婭的聲音還沒有落下,納斯托婭便拔起腿向著中心區跑去,但她的速度實在不能恭維。
猛然間,她感覺自己被帶起,一只剛進化出鰭翼的海嗣抓起她的肩膀向著中心區飛去,它的口中發出長鳴,似乎在與那只彩色的巨鯨共鳴。
“是那只撕開了門的恐魚?它為什麼會長的這麼大!而且,它身上好像有什麼…嘶!”
數不清的金屬尖刺從它的體內刺出,周圍的血肉仍在蠕動,但那些金屬也在摧毀著那些新生的血肉。
一道道口子撕開,一只只殘缺包裹著血肉的機器趴在它的身上,鋒銳的勾爪刺進了它的皮膚之中。
那些星芒分明是一只只閃爍著光澤的眼楮!那些彩色的鱗片在肉體上猙獰的蠕動著!
“我想起來了……那個夢…是真的,它是真的…那些藍色的血肉…不是要抓走我…它,它是要我跑遠…
那道光…那道光是……快!納斯托婭,快一點…再快一點…”
事故一︰
運送實驗體途中,被幾只海嗣破開實驗艙室襲擊,暴動很快鎮壓下去,我們將實驗體當著它們的面進行切割,隨後繼續實驗。
藍色的肉山…盡頭的光…對上了,都對上了…
“廢鳥!你要是十分鐘內過不去我就把你的皮扒下來扔進海里!”
“尖銳的爆鳴聲)”
她舉起手,數根銃械抬起,對準那些趴在它身上的器械。
“別…別動手,它…它…”
“檢測到威脅信號,進行反擊。”
在她們靠近之後,一道白色的光柱瞬間穿透了抓著她的那只海嗣的腦袋,它在瞬間反應過來,下意識用翅膀抱緊納斯托婭掉下空中。
“可惡的東西!阿戈爾粗口)!”
她只覺得一陣失落感傳來,但很快又被重新抓了起來,一大片黑壓壓的飛行海嗣抓住納斯托婭,將她簇擁著飛速的靠近彩色巨鯨。
“偵測至威脅——”
“去死吧!”
黑紅色的光束瞬間將那些飛來的飛行單位湮滅,殘軀掉落進海嗣群,被它們撕扯分解。
“再快一點!”
當靠近那只巨鯨二百米的時候,簇擁著她的飛行海嗣宛若瘋了一般,口中發出悲痛的嘶鳴聲,直勾勾的掉落地面。
“!”
納斯托婭也隨著它們一同掉落下去,好在下面有軟乎乎的東西墊著,她扒開壓在她身上的慘叫的海嗣,咬緊牙關怒視著那只巨鯨上的儀器。
“我不管了!”
她抬起手,原本漂浮在她身邊安安靜靜的銃械卻在和那些掉在地上尖鳴的海嗣一樣劇烈的顫抖著。
“這怎麼回事!?”
“痛苦…它承受的痛苦…在逸散…它承受的…是我要承受的……一小半…”
“!?”
納斯托婭咬緊牙,再不管那些在瘋狂顫抖的銃械,黑紅色的霧氣淹沒它們,純粹的惡意讓它們停下顫抖,對準它的“腹部”,發出深邃的黑光!
一道不大的口子被硬生生的撕開,納斯托婭的瞳孔縮緊,這怎麼可能!那是把原本五次凝聚到一起發出的攻擊啊!
“牆壁…銀色的牆壁……實驗室,是…是…”
納斯托婭看見了那些迅速蠕動愈合的血肉後面的東西,她的牙關緊咬,兩柄奇點裝置瞬間充能,將那堵牆撕得粉碎,露出了後面的東西。
納斯托婭朝著缺口跑去,周圍顫抖的銃械抬起,對準那些朝她撲來的儀器發出深邃的黑光。
她的步子並不快,但依舊在傷口愈合的那一剎那沖了進去,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小心…”
一只只帶著彩色流芒的人形怪物趴在天花板上,貪婪的望著她,眨眼間便撲向了她。
“都給我…死開!”
藍色交織著黑紅的荊棘從她的身邊迅速的逸散出去,眨眼間便刺入了那些怪物的體內,但它們卻輕而易舉的撕開那些晶體,流著惡心的口水繼續沖向她。
在這短暫的拖延後,十柄銃械齊齊抬起,聚能,黑紅色的光束輕而易舉的撕爛了它們的半截身子,連帶著周圍的桌椅裝飾。
納斯托婭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十柄銃械齊齊報廢跌落在地上,無數的紙張被氣浪帶在天上後又慢慢落下。
“沒完沒了的家伙!”
本就狹小的空間中閃爍起黑芒,數十道光芒落下後,納斯托婭跌坐在地上撐住身子,臉色蒼白的大口喘氣。
彩色怪物的體內閃爍著電火花,它們的眼楮直勾勾的注視著納斯托婭,猙獰的笑容讓她有些不適應,撐住身子站起來後才看見自己的右臂崩開一道道的血痕,透明的液體混雜著少量的紅色的血慢慢的流出。
“卡婭?卡婭你還好麼?”
“……我…疼…”
她迅速掃視了一眼區域,淡金色大廳中到處都是干枯的尸體,他們身上穿著的白色實驗服讓她的瞳孔猛的縮緊。
身體中傳出的恐懼被她硬生生遏制住,死死的咬住牙看向那些被她擊殺掉混雜著機械的怪物。
“含著痛苦的長鳴聲。)”
沉悶的聲音在這內部響起,納斯托婭站起身繃直身子,看著那自動打開的門,後面迅速的沖出披著白大褂的怪物。
黑紅色的銃械瞬間抬起,對準那些沖開的怪物發出毀滅的光線,納斯托婭的嘴角滲出血跡,瘋狂的汲取著能量。
她就像接滿了水的碗一下子潑干淨後又繼續接滿繼續潑,她清楚如果不這樣做那她們下一秒就會沒命。
“對不起…拜托你再忍忍,一下下,很快就好了。”
黑紅色的電流游離在空氣中,數不清的殘肢碎塊鋪滿了大廳,納斯托婭垂下手,臉色蒼白的靠住一旁的牆壁,高壓後帶來的虛弱感又很快被充盈的能量填補。
這些能量到底都是從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