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茂平對于灌雞湯可謂是經驗極為豐富，所以通過夸獎，又不露痕跡的給兩人灌了一大壺雞湯。
孟遠生還能夠盡量保持平靜，但是，馬東河又漲成了一張大紅臉。
“其實，其實——”見小伙子有話要說，王茂平在給雞湯來了一個收尾後，滿臉溫和的望了過去。
“有什麼話，直說便是。”
“其實大人，這物件的效果好像比起直接用手帕沒有強上太多。”能強一些，但與期望的還有很大一段差距，所以他才會期望大人能夠發現一些問題。
小伙子剛才沒好意思直說，但大人夸贊的話語，讓他的心里都開始覺得羞愧了。
王茂平認為能夠有所進步，就已經算是收獲，不用過分的強求，畢竟他覺得在現有的條件與材料下，能做出這個物件，已經相當不錯了，他很滿意。
但即便是這樣，他還是習慣性的試圖尋找改進的空間，于是將目光投向了孟遠生。
物件此時已經很難再進行改進，那麼，也只能從其他方面著手了。他的視線，孟遠生自然也感受到了，于是斟酌著開了口︰
“大人，我總覺得裝入這琉璃瓶中的甜醇油好像只能發揮五六分的效果。”
有一種不能讓其發揮全部效果卻又找不到問題所在的無力感。兩人猜想了一段時間，卻沒有能找到頭緒，于是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大人的身上。
王茂平听懂了孟遠生話中的意思，于是目光又重新投向桌上的物件。與兩人不同的是，他很快便找到了一處問題的所在。
“將甜醇油直接倒了進去？”
“嗯！”二人面對這個問題，最開始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的點了點頭。
需要的是甜醇油的氣味，自然要將甜醇油倒進去才行。
但隨後孟遠生隱約有些摸到了一絲大人話中的意思，于是又補充了一句︰“而且大人，琉璃瓶中甜醇油的量到一定程度以後，繼續增加好像並不能再讓效果得到提升。”
王茂平點了點頭。
“大人，您的意思是不要將甜醇油直接倒進琉璃瓶中？”
面對孟遠生的話，王茂平再次點了點頭︰“或許需要一樣東西幫助它的氣味進行擴散。”
“擴散？”孟遠生二人試圖去好好理解這個詞。他們明白了大人的意思，可是——
“所以你們是否有思緒呢？”
孟遠生和馬東河前一刻腦袋里剛閃過，他們理解了大人的意思，但能使氣味擴散的東西，好像並不容易找到。哪里料到，下一刻問題就緊接而至呢。
面對選擇用搖頭來回答的二人，王茂平公布了自己的答案︰“試一下棉花，蘆葦，燈芯草，看看效果如何。”
要想使氣味擴散，借助的東西最好具有多孔結構，以及具有吸附能力。
王茂平剛才說的，就是比較常見的多孔結構，但吸附能力，他並不是很清楚，需要進行嘗試。
其實最為符合條件的就是海綿，天然海綿在西方雖然還算常見，只是這個時候，王茂平還沒有發現海綿的蹤跡。
不知道此物有沒有隨著商隊，來到孟朝。面對他的話，孟遠生和馬東河自然是立刻應答了下來，準備回到院子就著手嘗試。
“對了——”面對要退下的二人，王茂平又想起了一件事情。
“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孟遠生二人听到很重要三個字，臉上都染上了嚴肅。
指了指馬東河捧著的箱子︰“這物件有名字了嗎？”
這就是大人說的很重要的事情，兩人都感覺虛驚一場。
“大人，不如叫鼓氣瓶如何？”孟遠生提議道，他們也不善于起名啊。
“也好！”听到名字，王茂平終于滿意的讓人退了下去。
回到房間時，小家伙們開始圍著他轉，一開始他以為是兩個孩子今天沒有蹭上第二頓飯，而表達遺憾之情。後來才發現，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爹爹，你看年兒今天有沒有什麼變化。”
“也看看崢兒。”
變化？衣服看起來不是新的，腰上掛著的荷包好像也不是。身上也沒有燻香的味道。頭上與手上也沒有戴配飾。
王茂平自認為觀察的頗為仔細，卻並沒有發現變化在哪里。于是實話實說︰“沒發現。”
“爹爹再仔細看看？”
兩個小家伙顯然不死心，王曦年仰起頭又往他懷里湊了湊，王瑞崢則是拿起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小臉蛋兒上。
提示的這麼明顯了，王茂平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再觀察一番。
他自認為觀察能力處于中等偏上水平，但仍舊沒有發現所謂的變化，于是只能隨口猜測，準備給倆孩子一擊，選擇自己揭曉答案︰
“臉變大了？”
果然听到他的話之後，王曦年馬上反駁︰“才不是呢，年兒的臉沒有變大。”
“爹爹就沒有發現年兒的臉變嫩了嗎？”
“崢兒的臉變得更白更干淨了嗎？”
好嘛，這是用洗面奶了還是雪花膏了？咋突然追求起白嫩，干淨的效果來了呢。
小家伙們，年紀小，臉蛋本來就又白又嫩，小小年紀，應該學會知足才是。王茂平很想再給小家伙們來一次扎心一擊，但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
“所以你們做了什麼？”
“年兒和崢兒洗了臉喲。”
王茂平將目光投向妻子，兩個小家伙不是每天都洗臉嗎？那今天反常的原因就是用什麼洗的臉了？用胰子了？
“今天帶他們出門逛了一圈，順便去了普萊斯緹。”安初筠解釋道。
兩個小家伙听話的時候，偶爾安初筠會帶一雙兒女出門逛逛。
蓋蘭一家自從上次離開肇原府之後，一直沒有回來過。但安初筠收到過蓋蘭夫人的問候信件與禮物，蓋蘭家的店鋪也一切正常。她也偶爾會去逛一逛，今天就是如此。
“娘親，讓我和弟弟說好不好。”王曦年拉著她娘的手撒嬌道，顯然想要親自揭曉答案。
安初筠自然選擇滿足閨女的請求。
看她娘答應了下來，小家伙還像模像樣的清了清嗓子︰“爹爹，店鋪中有一樣新的東西，軟軟的，用來洗臉和沐浴的話，會讓人變得又白又嫩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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