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院牆邊，雖然院牆的顏色與椿象的顏色有些相近，王茂平還是一眼看到了有好幾只正趴在牆上。
沿著院牆直走，見到了椿象也越來越多，雖然達不到密密麻麻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程度，但還是會讓人有不舒服的感覺。而且，照比往年，的確是超過了正常的範圍。
府衙內是如此，那麼整個肇原府的情況又是如何呢？
如果真的都比往年偏多的話，就要重視起來，趁著此時，將隱患消除在萌芽之中。之前在阜安州的時候還遇到過蛾子的卵塊，那次因為發現的及時，並沒有造成什麼嚴重的後果。
眼前的這種是以吸食植物汁液為生，如果泛濫成災的話，肯定會對肇原府的樹木產生危害。
所幸，離明年春天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即使數量超過正常的範圍，也來得及處置。
“壞，壞！”
王瑞崢看著牆上的蟲子，用手扒拉了下來，隨後還踩了一腳。想來是還記得，昨天他說過這東西對于樹木的影響。
而王茂平這邊決定明天就派人去調查椿象及其他害蟲的情況，並且向各縣下達札文。轉身，準備將兩個孩子先帶回房間，就听下人說，吳大夫來訪。
吳憫林剛離開沒多長時間，怎麼又返回來了？來不及多想，便讓人將對方請進府衙。
“吳大夫這是——”
人家雖然沒有空手來，但這兩大車的雜草是怎麼一回事？總不會是送他的禮物吧。而且除了吳憫林，王茂平還看到了莫碭二人的身影。
所以這是又跑到他這里來尋求靈感了？也就是說，推測驗證的並不順利？
王家平日的晚餐，雖然超過了普通百姓，但也只是兩三個菜而已。用來招待客人，還是寒酸了些。
所以讓江家父子臨時再加幾個菜，他正好先和吳憫林聊聊，簡單的了解下進展。
“吳大夫這個花敏癥還真是十分恰當。”
所以，如今已經證實是花粉過敏，就像他之前所猜測的那樣，是某種蒿草的數量增多所引起的。
吳憫林連忙擺了擺手︰“還是你那句對某種花敏感，才讓我想到這個名字的。年紀輕輕，居然如此厲害，連秦將軍都對你贊不絕口……”
“那如今關于妄想，有找到蛛絲馬跡嗎？”王茂平趕緊轉移了話題，夸的他都有點難為情，尤其話從吳憫林的嘴里復述出來。
“沒有。已經仔細查過好幾次，但就是找不到問題。”
這也是吳憫林過來的原因，實在找不出問題所在，秦將軍也只能再派他過來一趟，將希望再次寄托在王茂平的身上。
听過回答後的王茂平點了點頭，只是該說的他之前都已經說了，如今自己也沒有什麼頭緒。
對話陷入到了沉默，此時兩個小腦袋扒著門框冒了出來，隨後來到吳憫林的身邊。
“吳伯伯，你把眼楮閉起來，有一件香香的東西。”
“哦，是嗎？”
吳憫林很喜歡這兩個孩子，每次過來都會給兩個小家伙帶禮物。因此王曦年和王瑞崢並不認生。
如今看起來又起了惡作劇的心思，讓王茂平覺得昨天那堂課算是白上了。
“吳伯伯你聞到什麼了嗎？”
“嗯，是椿象的味道。”
吳憫林作為大夫，一下子就聞出了荷包里的東西。
兩個小家伙的惡作劇以失敗而告終。
“可惜，這種椿象沒有辦法做成藥材。”吳憫林睜開眼楮，往荷包里看了看開口說道。
“年兒和崢兒知道哪種椿象能夠做成藥材，該怎麼做成藥材，又有什麼功效嗎？”
面對這三連問，王曦年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隨後兩個小家伙便听了一堂藥材辨識與炮制的課程，直到下人匯報宴席已經備好，才得到解脫。
這回王曦年算是徹底的有了記性，決定再也不用椿象來捉弄人了。
可雖然有了溜走的理由，小家伙卻舍不得離開，不是因為听的有點上頭，是听到宴席兩個字舍不得離開。
最後還是冒著再听一堂課的風險，硬著頭皮蹭了一頓宴席。
“這就是，導致花敏癥的三種蒿草？”
吃過晚飯，王茂平詳細查看了吳憫林他們最近取得的收獲。
“嗯，原本古牢關外蒿草並不多，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突然多了起來。”吳憫林開口解釋道。
原本以為習以為常的景象，他們能夠做到了然于心，如今才發現，越習以為常，越容易忽略。如果沒有王茂平的提醒，他們恐怕都發現不了，蒿草數量的變化。
畢竟連野草都不會注意，又有誰會去注意野草的變化呢。
這三種蒿草，王茂平都是認識的，無論是開黃花的還是開白花的，都非常容易引起過敏。
“我想還是因為邊關外近幾年雨水不足的緣故吧。”看起來都是多生長在干河谷，荒漠草原，或半干旱的地方。
而相較于植被稀疏的荒漠，幾種蒿草，在這邊生長的還挺茂盛，當然茂盛的結果，那些兵卒已經體會到了。
環境與土壤發生變化，並不是一個好現象，雖然發生在邊關外，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也會對肇原府產生影響。
他作為肇原知府，有責任守護肇原府的綠色，所以當務之急還是先確定椿象的數量是否處在正常的範圍內才行。
“那些雜草——”
吳憫林的話，喚回了王茂平的思緒，讓他下意識的問道︰“吃食確定沒有問題？”
無論怎麼思考，他都覺得致幻的東西入口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奈何，士卒們好像一直沒有找到。
“檢查幾遍都沒有發現。吃食也帶過來了。”
“那明晚就嘗一嘗。”
既然選擇了幫忙，那自然就要幫到底。如果真出現了幻覺，按照那些兵卒當時所表現出的狀態，也持續不了多久。不會造成太大的影響。
而且既然都已經檢查了幾次，那麼王茂平覺得出現幻覺的概率恐怕是微乎其微了。
“至于那些雜草嘛，先看看有多少種。”
讓他來辨認一下，如果真的有可以致幻的雜草，沒準讀過《美麗誘惑》的他，能夠直接辨認出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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