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伙夫後，張建國等人在保城市局吃了個晚飯就上車連夜趕回了四九城。
中間還有一個小插曲，林牧不知怎麼得到的消息，過來和張建國好好喝了兩杯。
張建國對林牧這個人，感觀還不錯，若是伙夫沒有自投羅網，他感覺要抓到人十有八九得靠林牧的人脈。
永遠不要小看這些頑主的能量，不管是什麼時代，頑主、縱跨說的從來都不是什麼廢物，這些人多少都有些詩情畫意、少年意氣在身上，並不是所謂的流氓地痞街溜子。
就像林牧自己說的，查案公安是專業的，但年輕人里他才是領頭的。
“沒想到木匠居然就躲在四九城里，也不知道他讓伙夫多轉一手想做什麼。”
王隊翻看伙夫的供詞，有些摸不著頭腦。
雖說這樣能轉移他們的視線，但也增加了暴露的風險，完全是得不償失的做法。
“為了爭取時間。”
江涵閉著眼楮，靠在座位上沉聲說道
“我們回去至少要一晚上時間，等我們回到四九城，木匠肯定已經藏起來了，想要抓到他，難了……”
“我也是這個想法，保城這邊肯定有木匠的人給他通風報信。
木匠這個人做事，不像是人販子團伙里的人，他更像是一個敵特，謹慎又狡猾。”
張建國看著窗外飛快後退的景色，語氣凝重的說道。
哪怕是伙夫這個和木匠聯系最多的頭目，也從沒和木匠打過照面，都是先將人帶到指定地點，第二天再去取錢。
而能讓伙夫答應這種先給人再收錢的方式，木匠並沒有做太多事情，只是將價格提升了兩成。
多花兩成的錢，能不讓自己暴露的同時，也能讓人販子團伙這些人能優先滿足自己的需求，只能說木匠這個人非常懂得錢要怎麼花才能利益最大化。
“建國，你懷疑木匠要那些小女孩，是為了從小當做敵特來培養？”
江涵語氣凝重，之前在四九城听完季飛的供述時他心里就有猜測。
只不過當時信息不夠完善，他並沒有將這個最壞的猜測說出來。
然而在伙夫這里得知了木匠這些行為後，他不得不承認這種猜測才是最合理也是最有可能的。
“那些被買走的小姑娘總要有合理的去處，木匠這些年買了這麼多小姑娘的，總會留下痕跡的。”
張建國沒有接話，而是思索起了木匠會將這些小女孩如何安置。
只要能找到這些小姑娘的去向，木匠也就無處可藏了。
“這些小女孩可能不需要他來安置。”
王隊此時像是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的說道。
江涵睜開了眼，張建國將目光從窗外收回，兩人靜靜的等待著他接下來的話。
“江副、建國，你們還記得之前邱木生那個案子麼，那個被江澈擊斃的鄭大媽的幾個兒子都有好幾個女兒。”
“當時調查的時候發現，這些女孩都是領養的。
那時候我們只以為這些孩子是他們為了偽裝，用不正當手段買來的孩子。
因為沒找到孩子的父母，這些孩子都被送去了福利院。”
王隊說的這些，張建國和江涵都不知情，抓到人之後兩人都沒有關注案子的後續，沒想到里面還有這樣的情況。
“老王，你是說這些孩子都是木匠給他們的？”江涵皺眉問道。
張建國則是搖了搖頭，要真像是王隊猜測的這樣，當時他在夢中詢問鄭大媽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個事情了。
這應該只是一個巧合罷了，不然哪怕他這邊漏了，公安這邊應該也會發現一些蛛絲馬跡才對。
“嗯，我懷疑不是，而是正常的交易，哪怕是買孩子的敵特都不知道木匠的身份。”
王隊說完還在心中補了一句，如果兩人之前的猜測正確的話。
“這……”
他這個分析把江涵和張建國都說的沉默了，不是說沒有這種可能，而是這種情況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了。
要真被他說中了，那這個木匠在敵特之中的身份……
“江老哥，福利院那邊是什麼樣的情況？”
張建國沉吟片刻，猶豫著問道。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放心木匠的手伸不進去的。
福利院那邊管理的很嚴，我們內部出問題，福利院的管理都不可能出問題。”
江涵言之鑿鑿的說道，畢竟福利院那邊有警衛團的人會定期去調查，大家都很清楚這些孩子是最容易被動手腳的。
從古至今都是如此，所以暗地里組織上對福利院的關注從來沒有少過，只不過大部分人不知道而已。
“福利院沒可能，別的地方也藏不下這麼多孩子，除了王隊說的辦法，好像沒別的可能了。”
到了這時候，哪怕再不可思議張建國也必須相信王隊的猜測了。
木匠收來那些孩子，就是給潛伏下來的敵特的。
只不過如何交易的，現在還不得而知，肯定不是上門推銷就是了。
想著想著，張建國忽然想到徐蘭花提到的黑市上的男子，沉聲說道
“這麼說起來，給花姨手雷的，很有可能是木匠的人。
對花姨他們的行蹤了解的那麼清楚，不是人販子團伙內部的人很難做到。”
“很有這個可能，回去之後老王你和建國去一趟福利院，看看能不能從那幾個孩子嘴里問出點信息出來。
我帶人去一趟街道辦，進行大規模排查，把這幾年領養孩子的家庭都給找出來。
這麼多孩子，我就不信他能一點尾巴都不留下。”
江涵立刻做出了安排，兩人應下後便各自休息了起來。
回到四九城之後，還有硬仗要打，必須要養精蓄銳才行。
……
另一邊，軋鋼廠廠長辦公室內。
李廠長放下電話，臉上的諂媚剎那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壓抑不住的震驚。
他知道張建國厲害，卻不知道張建國能這麼厲害。
剛才的電話是警衛團那邊直接打過來的，說是要派人過來交流學習了，這個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還好他看的清楚，之前和張建國一直相處融洽，不然只要張建國在警衛團的人面前隨便說上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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