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就好，一會兒大茂過來了，你好好和他聊聊。
這次你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大茂就是心里有氣也該消了。
以後和大茂好好過日子，爸媽年紀大了，幫不了你一輩子。”
婁母拍著女兒的手柔聲說道，眉宇之間帶著藏不住的擔憂。
最近的風聲很不好，很多人都和他們家斷了聯系，好幾個老朋友都跑到南邊去了。
振國最近一直在走動，情況也不是太好，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們要去南邊。
要是曉娥還和許大茂這麼相處，等他們一走日子哪能好過的了。
除非萬不得已，她不想女兒跟著他們一起冒險南下。
“大茂來過了嗎？”
婁曉娥眼前一亮，她還以為許大茂還在和她生氣沒過來呢。
“嗯，昨天晚上就來了，你爸帶他回家里休息去了，估計也快過來了。”
婁母沒有提許大茂過來的時候喝的五迷三道的，女兒好不容易想好好過日子，可不能因為這種小事又變了主意。
沒過多久，許大茂和婁振國一起走進了病房。
婁母見狀笑著站起身，柔聲對婁曉娥說道
“曉娥，我和你爸還有事，你和大茂好好說說話。”
轉而又看對許大茂說道
“醫生剛給曉娥做過檢查，還要住院觀察幾天。
你們的事曉娥都和我說了，委屈去你了大茂。”
“媽，是我沒照顧好曉娥，不該讓她大晚上出門的。”
許大茂連連擺手，滿是歉意的朝著婁曉娥看去。
“吵架了哪能想到那麼多，大茂你也別太自責了。”
婁母溫和的幫他辯解了一句，轉而便和婁振國一起走出了病房。
許大茂目送兩人離開，慢步走到病床邊坐下，輕聲問道
“還疼嗎？”
“哼，你被打一棍子試試，能不疼嗎？”
婁曉娥本想和許大茂道個歉，但話到了嘴邊卻是撇過了她，不滿的抱怨了起來。
“是我不好，酒喝多了說話不過腦子，下次一定不會了。”
許大茂拿起床頭櫃上的隻果削了著，耐心的哄起婁曉娥。
“你還想有下次啊，我不要吃隻果，我要吃橘子。”
婁曉娥耍著小脾氣，心中的卻早已沒有半點委屈和生氣。
“沒有，絕對沒有下次了，我發誓！”
許大茂放下削了一半的隻果，給婁曉娥剝起來橘子，仿佛真就是夫妻之間鬧了一點小別扭而已。
只是，他看向婁曉娥的眼中，已然沒有了半點夫妻情分。
失望是在不斷累積的，累積到了某個點，夫妻情分也就沒有了。
只是，此時吃著橘子的婁曉娥，對此還一無所知。
……
與此同時，北郊機修廠。
“您就是閻老師說的何師傅吧，听說您以前是軋鋼廠的大廚？”
劉峰熱情的帶著何大清往食堂後廚走，這幾天因為食堂的問題，他都要被廠里的工人煩死了。
“這老閻，都陳年爛谷子的事兒了，怎麼還往外說。
這些年我都是在保城的農機廠當廚子，那里的條件和我們四九城沒法比，就是做做大鍋菜。
一年也就做十來頓招待，手藝怕是落下了。”
何大清順著話把自己的情況說了一下，之前機修廠是南易在當大廚，南易的手藝可不在他之下，可不能讓劉廠長期待太高了。
不然到手的工作，黃了也說不定。
“誒，何師傅您有所不知，我們廠急著招大廚就是為了讓工人們對食堂的飯菜滿意。”
劉峰說話的時候帶著一股知識分子的味道，並不像是一個廠長。
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後，才繼續說道
“不瞞您說，我們廠已經很久沒有做過招待了。
我們機修廠一共就兩百多號人，組織上分配的物資不比軋鋼廠。
每個月分配到的肉，只夠工人吃兩頓的，就是我這個當廠長的，想吃一頓肉都不容易。”
“肉多有肉多的做法，少有少的做法，素菜做好了味道不會比肉差太多。”
何大清听他這麼一說，也算是心中有數。
做了這麼多年的大鍋菜，讓工人滿意他有十足的把握。
事實上這個吃喝都緊巴巴的年代，只要做的不是太差，工人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
“何師傅，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今天中午的大鍋菜就您來做，只要工人們滿意，您就是我們廠的大廚。”
劉峰猶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別人大廚入職試菜都是小炒，他一上來就讓人做大鍋菜，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
但要是試小炒，他實在是不放心，就怕工人們到時候還是不滿意。
“我沒問題，就是這時間不早了，從備菜開始有些來不及了。”
何大清有些詫異的看了劉峰一眼，見他是認真的，這才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個您放心，菜都讓人備好了，您只管做菜就行。”
劉峰連忙說道，生怕何大清以為自己是在刁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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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打听過，這何師傅的手藝以前在軋鋼廠是出了名的好。
也就是去了保城如今剛回來，這才會來他們機修廠看看，不然這樣的大廚可輪不到他們機修廠。
廠子里這些工人的嘴都被南易養刁了，也就只有這樣的大廚才能讓他們不繼續鬧。
要是放跑了何師傅，以後可有的他頭疼的。
想了想覺得還是沒有解釋清楚，劉峰索性把待遇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何師傅您放心，您要是入職了，工資按就照八級炊事員的工資發，另外還有兩塊錢的帶班補貼。
我知道您住的遠，要是有突發情況需要加班，後廚邊上的倉庫里有小床可以休息，還能分配一輛自行車方便您上下班。”
“能分配到自行車？”
其他都沒什麼，和何大清想的大差不差，但這自行車著實是有些超出他的預料了。
“我們是機修廠，這自行車也算是利用自身優勢給工人爭取的福利。
就是這車身都是我們廠自己焊出來的，看著不好看，騎起來一點都不比鳳凰的差。”
听劉峰這說，何大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這倒是省了他買自行車的錢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已經走進了後廚。
後廚十幾個人靠著牆站成一排，看到何大清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要是再不來個大廚，他們這些人都不敢走夜路了，生怕走著走著被不滿的工人套上麻袋揍一頓。
和眾人自我介紹了一下，何大清嘗了嘗所有的調料，抓起大鐵鍋顛了顛，這才拿過備好的菜開始做菜。
何大清的手藝自然是不用多說，吃了幾個月豬食的機修廠工人，吃的那叫一個香，差點沒把舌頭吞進肚子里去。
對于何大清這個新來的大廚，自然是沒有一個不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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