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順手解決了龍祖一事,腦海里正想著有關西域的動向。
......
而此刻的西域,狼王早就帶著帶著密宗的武尊們,再次來到了聖池邊上。
這一次,密宗三位武尊,帶著崇敬的目光,看著最前方的背影。
而白狼可汗,則是目光閃爍著佩服。
冒毒太狠了,也太快了。
狼王只用了三日,就完全覆滅了可撒汗國。
皇朝因為地脈映照而熱鬧的這幾個月,冒毒之所以還在可撒汗國之中,是為了徹底摧毀其中平民的香火心念。
或者說,冒毒用武尊出手的神仙威能,徹底扭曲了可撒平民們的信仰。
此刻,冒毒手中凝聚的,正是這段時間內,可撒平民們的香火凝為實質。
在冒毒腳邊,可是這麼多年來,可撒王室們的珍藏。
冒毒連帶著可撒的地脈,都給粉碎,而後凝于玉髓,帶了回來。
可撒王室在商道必經之路中,富得流油。
此刻,珍寶堆滿在了聖池邊上。
金光燦燦,顯得的聖池愈發神聖。
“押上來。”
冒毒收起香火凝聚,眼神淡漠的開口。
現在的份量還不夠,還要再厚重一點。
很快,鳴鏑騎們就把可撒王室們都給押了上來。
“偉大的征服之人,我們的珍寶都獻給您了,為何還對我們如此殘忍?”
國王被壓到聖池邊上,看著冒毒,眼神惶恐又不解。
“因為...你們的血。”
冒毒想到了什麼,搖頭淡笑。
“血?”
國王愣住了。
“你們多年掌控可撒,身上早有地脈之血。”
“身份一旦帶來好處,也會附帶應有的災殃。”
冒毒說罷,彎刀出鞘。
彎刀毫不留情,斬斷了國王的頭顱。
身後的王室其余人,皆尖叫起來。
冒毒眼神淡漠,身為部落長子,理應是繼承人。
但當初冒毒父親因為想立幼子為繼承人,便把身為長子的冒毒送到敵對部落當質子。
冒毒父親心狠手辣,為了確保長子死在敵對部落,他甚至主動發兵攻打對方。
敵對部落見狀,也確實下狠手,想直接弄死冒毒。
年幼的狼崽,九死一生的逃過一劫,從那之後,他就知道了,權力的重要性。
冒毒看著無頭尸首倒下,純金色的地脈之血,流入了聖池。
“斬首。”
冒毒看著其余王室,擺了擺手,示意士卒斬首放血。
“珍寶,丟進去吧。”
冒毒接著看向身後的密宗三位武尊。
“沒問題。”
灰白花率先站出來,一推,可撒汗國的珍寶,全部被送入聖池。
隨著王室的地脈之血與可撒珍寶全部進入聖池。
潔白色的池水,再次化為了純金之色。
這一次,刺眼的金光,讓灰白花等人閉上了眼。
狼嚎聲與鷹隼唳叫同時響起。
狼圖騰與鷹圖騰,恢復了巔峰。
之後,兩道身影在圖騰之下凝聚。
兩道人影剛剛現身,便對冒毒單膝下跪。
他們,便是冒毒的左右賢王。
左賢王軍事能力強悍,負責壓制胡部殘眾,監視皇朝。
右賢王軍事與治理能力出眾,負責西域各小國的治理。
右賢王在文帝時期,更是南下佔據了皇朝的何套之地。
左右賢王,都是一等一的妖孽。
“單于。”
左右賢王同時開口。
噶聚旨與寧瑪虹,同時後退了兩步。
冒毒底下,左右賢王亦是武尊。
而且是比五王盟強得多的武尊。
這還是在他們沒有融合狼與鷹圖騰的情況下。
“右賢,你負責訓練鳴鏑騎。”
“左賢,我給你五萬精騎,去極北雪地,俘獲妖族,要麼臣服,要麼死。”
冒毒看著兩位副手,直接下令。
在凶奴內部,左右賢王沒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
“遵命。”
左右賢王領命之後,立刻離開。
“沒有繼續映照了嗎?”
灰白花看著安靜下來的聖池,有些失望。
“不急,再往外走走,多抓一些王室。”
“讓平民多凝聚香火,這也是至寶。”
“如果實在不夠,還有密宗,與凶奴這些年留下的珍寶。”
冒毒搖頭,眼神平靜。
“你說得對。”
灰白花聞言,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大人,西域能映照什麼頂尖強大的傳承嗎?”
寧瑪虹這時候小心翼翼開口。
“西域所供奉圖騰,本身就是強大的聖獸。”
“不過,西域所奉聖獸原本的模樣,在時間長河中模糊了。”
“但,地脈足夠,大可映照而出。”
“西域同樣久遠,除了圖騰所代表的聖獸,還有其余傳聞,大可放心。”
冒毒看著聖池,一副篤定語氣,讓人安心下來。
“這麼說的話,大人,您有信心戰勝皇朝?”
噶聚旨也是松了口氣。
“沒有。”
冒毒的聲音,讓原本松了口氣的密宗三武尊,都提心吊膽起來。
“密宗灌頂確實厲害。”
冒毒瞥了眼身後的三位武尊,十分委婉的貶低著他們。
“大人,您為何沒有信心?”
噶聚旨顧不得這些,連忙追問。
“當年祖龍在趙國為質子,恰好是常平之戰過後。”
“你覺得他當時有想過今後會一統天下嗎?”
“他當時只想著怎麼活下去,趙國人的追殺,讓他與母親只能藏匿在市井陋巷之中。”
“不是母親帶著他東躲西逃,他早死了。”
冒毒摩挲著彎刀刀柄,略帶感慨的說著。
“大人,這跟您的信心有什麼關系?”
噶聚旨有些納悶。
“後來,回到玄秦的他,有了繼承人的位子,但權力把控在大臣手中。”
“他的母親與外人廝混,想要殺他。”
“他也會因此恐懼嗎?”
冒毒瞥了眼噶聚旨,內心把他扔到歡喜廟那一桌去了。
“武者的強大,永遠來自于敢于攀登的心。”
“觀山,觀的不僅是山,自己造出來,再攀上頂點,才是強大。”
“祖龍如果怕了,後退一步,他一定死。”
“但他往前了,所以他活了下來,一統天下。”
“面對皇朝,我沒有信心,但我不會畏懼。”
“無非一試罷了。”
冒毒看著聖池輕笑,眼中閃爍著屬于狼王的寒光。
冒毒說罷,眼中又閃過了一絲惋惜。
當年,要是早一點好,晚一點更好,偏偏遇上了最無聊的時代。
狼王覺得自己跟祖龍很像,因此更加為對方惋惜。
要是能與對方還有蒙家帶出來的邊關精銳交手,那才叫暢快。
貴族出身,卻都是質子,同樣冷酷,為了利益,能夠理性冷血。
祖龍比起自己,就是被他母親害了,有了一絲婦人之仁。
從小感受到了母愛,長大之後卻又被棄之敝履。
如果祖龍沒有感受到愛,在選定公子甦為繼承人的那一刻。
其余所有皇子,都得死。
反正冒毒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
權力必須用鮮血鞏固,無論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
這便是草原狼王的生存哲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