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南道，六扇門。
“這是？”賀獰看著甦暗遞過的賬本，好奇的翻著賬本。
而後，賀獰瞳孔一縮，合上賬本。
接著，賀獰再次翻開賬本，又合上。
如此往復。
“有幾個九族啊？這麼玩。”賀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詫異開口。
“大人，我家老大讓您把這賬本在江南再過一手。”甦暗一拱手，不卑不亢的開口道。
在外面，他代表的就是李君肅的臉面了，不可以給李君肅丟臉。
“這小子還挺有心，我知道了。”賀獰點了點頭應著，他跟言歸是一個路數，懶得動腦不代表他們傻。
更何況李君肅就差明擺著告訴他，別忘了言歸了。
而後，賀獰有些欣賞的看著甦暗。
“小家伙的手下跟他也挺像。”賀獰看著不卑不亢的甦暗想著。
“大人，走了。”甦暗大方的一拱手說道。
“等等。”賀獰轉身走入後廳
“拿去。”賀獰遞過一篇殘頁，隨意的擺了擺手。
“這是”甦暗看著殘頁，摸了摸自己的右手。
“好了，你可以走了。”賀獰擺了擺手開口。
“謝謝大人，在下告辭。”甦暗一拱手，轉身離開。
“不是他，你別在窗外猛瞧了，把這個帶給言歸。”賀獰看著突然出現在窗戶的黑鷹，氣笑了，笑罵道。
“你還想跑？”賀獰看著就要振翅高飛的黑鷹，瞬間抓住黑鷹命運的後脖頸。
“九族批發的嗎？這麼玩。”賀獰看著高飛的黑鷹感慨道。
陛下是心善不錯，但房謀杜斷可不是心善的主。
“腦殘。”賀獰搖了搖頭走出六扇門。
“嘿嘿，御鬼宗殘頁！”騎著馬的甦暗興奮開口。
“你也得好好謝謝人家吧？剛剛那麼敷衍。”鬼手糯糯開口。
“是因為大人，人家才看得起咱們，要是給大人跌份，那大家都不開心。”甦暗解釋道。
“真的假的？”鬼手半信半疑問道。
“當然是真的，我算什麼大人物嗎？人家還特地記住我的路子，借了老大的光而已。”甦暗摩挲著手里的須彌戒，喃喃開口。
“那你得好好謝謝老大咯？”鬼手詫異開口。
“嗯。”甦暗輕輕應了一聲。
比起夢境里不知所謂的鬼帝傳承，他更願意跟在李君肅身後。
江南道，六扇門。
“今天已經是你第三次失誤了。”言歸看著柳如是，無奈開口。
他不知道為什麼柳如是要當捕快，但哪怕是他，也經不住柳如是這麼折騰啊。
也就是他跟這里的居民熟了，不然非得怨聲載道不可。
“你等著，我才當了一個月。”柳如是雖然低著頭，但說出的話非常硬氣。
柳如是改變策略了，只有體驗言歸的生活，才能知道他在想什麼。
而且相處這麼多天下來，也確實頗有成效，言歸跟狗男人不一樣，言歸對于公事有一種近乎苛刻的無情。
她曾經就在街頭一個失誤掀翻了一個攤子，被言歸大庭廣眾之下罵了。
那時候的言歸不同于跟她鬧脾氣那會，是一種鐵面無私的憤怒，她當時傻了。
後來還是攤主出來解圍，柳如是也理解了，為什麼普通人對江湖人那麼不待見。
沒有人想一天的生計在某個不知名的時刻就化為烏有，那樣明天就是艱難的一天了。
就是因為如此，她感覺禁錮許久的瓶頸，都隱隱松動了起來。
“賀獰？”言歸的聲音響起。
柳如是感受著飛過自己身旁的不明物體，抬起頭。
黑鷹把賬本往桌上一扔，轉頭就飛走。
但下一刻，金色的流光就與黑鷹撞上了，二禽再次相遇，一如往常的打了起來。
“九族批發的？”言歸看著賬本，合上，然後又翻開，再合上。
把兵器往劍王城青山劍派跟落花劍宗不停流，找死都要比賽的嗎？
“這小子還挺有心。”言歸看著嶺南的賬本，就知道李君肅的意思了。
“我有事，你先別巡察了，休息吧。”言歸揉著眉心說道。
他真的拿柳如是沒辦法，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不讓她當捕快，她就堵門。
還好她的功勞比失誤多不少，不然言歸就辭職了。
徇私枉法不是他的風格，柳如是已經干的不錯了，但如果拿觀山的標準來，那就差遠了。
更何況還有個觀山都不到的李君肅，再次狠狠拉高了言歸的標準線，別說柳如是，一些老捕快這段時間都在挨罵。
在言歸看來，李君肅可以，你們為什麼不行？
“哦”柳如是抬起頭，嘟著嘴，就這麼看著言歸。
言歸則是想著該死的公文，開始研墨。
“下次得讓那個小家伙先把東西送到我這來，然後把事情丟給賀獰。”言歸一邊慢騰騰的沾著墨水，一邊想著。
至于賀獰才是李君肅的老上司，言歸並不在意。
難道他就不是李君肅的上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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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麼？”寫完公文的言歸看著眼巴巴看著自己的柳如是詫異道。
“餓。”柳如是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道。
“你想吃什麼。”言歸嘆了口氣說道。
“都行，看你。”柳如是興奮開口。
“走吧。”言歸率先走出大門。
“給鐵大人。”言歸把賬本跟公文遞給懶洋洋曬著太陽的金雕，吩咐著。
金雕唳叫一聲，拿起東西振翅而起。
“觀山壽元三百載，我很老嗎？”柳如是的聲音響起。
“我不想談這個。”言歸的聲音帶著無奈。
“你都望海了，五百年壽元。”柳如是不依不饒說著。
“吃蒜香排骨怎麼樣？”
“好！”
六扇門，總部。
鐵半生看著遠處飛來的金雕，就想拔腿開溜，沒有人可以在吃午飯的時候讓他加班。
只是金雕比鐵傲還快一步，確定了拋物線把東西一扔，就飛了回去。
鐵半生看著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飛向自己的不明物體，只能無奈伸出雙手，看著手里的賬本與夾在賬本的信封。
磨了磨牙。
“你們最好有什麼大事。”鐵半生轉身走入六扇門想著。
“九族批發的？”鐵半生揉了揉額角，再次睜開眼，指尖停留在數目上，確定著。
現在在天牢正為自己已經處理掉尾巴而高興的倒霉蛋們，並不知道他們好隊友，從背後給他們狠狠來了一刀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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