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慎霆連姝!
她忍了這麼些年,早已經忍夠了。如今,她不想再忍下去了。人生苦短,何必虛度年華?不如放開手腳,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想到這里,她冷冷地笑了起來。
很快,聶慎霆在柳詩雨那兒過夜的消息,便如雨後春筍一樣在雲城傳得沸沸揚揚。幾乎所有人都認定,那晚兩人酒後亂一性了。
然後,又有小道消息傳了出來,聶三少跟連家那小丫頭分手了,所以才這樣自如出入柳大小姐的香閨。
看來,聶柳兩家聯姻,已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一時間,雲城議論紛紛,上流社會的風向全都變了,連聶慎行的那些生意上的朋友都來打听,聶三少跟柳大小姐是否好事已近。
聶慎行很惱火,回家沖尤清芳發脾氣,尤清芳反而一副很無辜的樣子,道“怎麼怪到我頭上來了?”
聶慎行口氣很不好,“難道不是跟那些貴婦們嚼舌根傳出去的?”
“我沒有。”尤清芳氣定神閑,“聶大少,沒有證據的事情,請你不要隨便污蔑人。”
說完,拎起包包,搖曳生姿地走出去了,留下聶慎行一個人在屋子里生悶氣。
“咳咳……”他又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秦之問幾個听到消息,跑來找聶慎霆求證,“慎霆,你跟詩雨真的那啥了?”
“沒有。”聶慎霆淡淡否認,“流言蜚語而已,你們也信?”
許傲哲道,“那怎麼大家都在傳,而且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隨他們傳好了。”聶慎霆絲毫也不放在心上,反正他跟柳詩雨又不可能。
“哎,慎霆,說真的,”許傲哲道“你和柳詩雨,真的沒戲了?”
聶慎霆看著他,微微眯起了眼楮“你覺得,我跟連姝不可能了,就一定得考慮柳詩雨嗎?”
許傲哲訕訕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聶慎霆冷冷道“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名字。”
說完,不顧眾人反應,徑直拿起外套走了出去。
“哎,慎霆,你就這麼走了?”許傲哲傻眼。
秦之問沒好氣“還是大律師呢,嘴夠欠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許傲哲摸了摸鼻子,喃喃道“話說,我到現在也不相信連姝那小丫頭是聶家的孩子,你們信嗎?”
秦之問搖搖頭,嘆氣“我也不信。但這是事實,無奈啊。”
聶慎霆剛出了會所,迎面就遇到了柳詩雨和幾個名媛說笑著走進來。
“三哥。”她看到他,有些意外的笑著跟他打招呼,“你跟朋友約在這里?”
聶慎霆淡淡地看她一眼,頷了頷首,算是打招呼。
柳詩雨聞到他身上的酒味,皺眉道“三哥,你又喝酒了?你的身體剛做過手術,不要再這麼糟蹋自己了……”
“跟你沒有關系。”聶慎霆神色有些不耐煩。
“可是……”柳詩雨還想再說什麼,聶慎霆已道“詩雨,咱們談談。”
柳詩雨開心道“好啊。”
兩人走到一邊,聶慎霆深吸了一口氣,道“詩雨,我不知道最近關于我們兩個的流言是怎麼傳出來的,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跟你是不可能的,在我心里,你只是柳家的大小姐,你明白了?”
所以,現在兩個人是連朋友都做不成了嗎?柳詩雨難堪地咬住了嘴唇。
聶慎霆又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我不喜歡玩弄心眼的人。如果還有類似流言傳出,我想,我可能又要拜訪一下你大哥了。”
又拿這個事來威脅她!他就那麼討厭她嗎?柳詩雨心里恨得直咬牙,嘴里卻忍不住的道“你是不是還忘不掉連姝?”
“跟你沒有關系。”他再度說了這句,然後越過她,徑直往外走去。
“三哥。”柳詩雨追了兩步,眼里含著淚喊“你們兩個根本就不可能了,你為什麼還是這麼想不開?”
听到這句話,聶慎霆下意識地頓住了腳步。
茫茫夜色中,他的背脊慢慢地挺直了起來。
然後,他冷冷地,一字一句地道“我跟她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說完,他毫不留戀地,大踏步而去。
留下柳詩雨恨恨地站在原地,滿目怨懟,心里的忿恨和不甘,宛如雜草般瘋長起來。
聶慎霆,我不會放棄的。要死,大家一起死!
聶慎霆叫了輛出租車,回別墅。
柳詩雨說得對,他是還忘不了連姝。那樣刻骨銘心的愛過,哪有那麼容易忘?
可是,一個月了。他的人到處找,卻始終沒有連姝的消息。
他又去找楊小帥,逼問她的下落,可是楊小帥也不知道連姝到底去了哪里。
她連他都沒有告訴,存心要與這座城市訣別。
他知道大哥說得對,這個時候,應該給彼此一個適應的過程,她存心躲他,自是不想見他。
不想彼此難堪,畢竟,他們如今的關系,已不容許他們再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可是他就是忍不住啊。
他忍不住想打听她的消息,忍不住想知道她在哪里,忍不住想看到她過得好不好,忍不住地,想她。
小姝,我已入魔,誰來救我?
就像柳詩雨說的,明知道他們兩個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可他還是不想面對,不想忘記。
明知道她是自己的佷女,他們兩個有血緣關系,如果再繼續,就是禁忌之戀,萬劫不復。
可是,他還是該死的愛她,想跟她在一起啊。
思念如毒藥,苦苦糾纏他,他想放下,可是放不下啊。
小姝,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出租車的車載收音機里,飄出了張信哲聲嘶力竭的聲音
我愛你,是多麼清楚多麼堅固的信仰
我愛你,是多麼溫暖多麼勇敢的力量
我不管心多傷不管愛多慌不管別人怎麼想
愛是一種信仰,把我帶到你的身旁
我愛你,是忠于自己忠于愛情的信仰
我愛你,是來自靈魂來自生命的力量
在遙遠的地方你是否也一樣听見我的呼喊
愛是一種信仰,把你帶回我的身旁
在出租車司機詫異的目光里,坐在後座的男人捂住眼楮,溫熱的液體從指縫間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