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之季漢風流!
襄陽城內隨著初冬的到來,也有些料峭寒意,劉銘入城之後,找了家小客棧便安定下來,從長計議。[燃文書庫][][774][buy][][熱門]
然而正當劉銘一行人準備入客房的時候,身後突然竄出一道人影,一手搭在了劉銘肩頭。
“好一個劉銘,如今襄陽城里多少人都在等你,你竟然還敢回來?!“
劉銘還沒做出反應,忠心護主的魏延已經驟然回身,抓住那人胳膊,反手一剪便將那人押著推進了房間之內。
劉銘嘆了口氣,無奈道“文長,有話好好說,這位先生既然孤身一人前來,恐怕是友非敵。“
魏延悻悻一笑,收回了手站在劉銘身旁,甘寧從頭到尾都顯得沉穩非常,讓魏延心中一凜。
自己既然能跟在公子身邊,劉皇叔又是仁義之主,身邊能臣干將比比皆是,自己若不能安下心來,怕是連一個錦帆賊都比不過。
魏延暗中思量著,從江夏被提拔成親兵隊正後一直躁動不安的心,終于在競爭的壓力下慢慢平靜下來。
陸遜一直打量這那個被魏延一把按進屋的人,那人雖然被擒了進來,可既沒有被冤枉的憤懣,也沒有見到敵人的凶狠。
那文士臉上雖然沒有太明顯的表情,可一雙眼楮很是靈動,炯炯有神,泰然自若,臉色微黑,給人一種忠正多謀之感。且身子並不單薄,讓人難以判斷此人究竟是儒將還是有武藝傍身的文士。
“這位先生,不知出言示警,有何見教?“劉銘上下打量了這人幾眼,看不透深淺,仍舊恭敬施禮問著。
那人望著劉銘,目光變得深沉,“劉公子只帶這麼三人入城,難道卻不清楚此時的襄陽城,步步危機麼?”
“州牧把江夏讓給我,在下其實已經知道襄陽城,不再是夏口鎮了。”劉銘回想起在夏口跟劉表一家相聚的境況,不免有些許唏噓。
那人點頭道“既然你知道襄陽境況,為何還執意入城?”
劉銘嘆了口氣,無奈笑道“沒辦法,行走江湖,義字當頭嘛。男兒活一世,其實王圖霸業轉頭空,義氣兩個字,卻是無論如何不能丟的。”
那人朗聲一笑,搖頭道“沒想到名滿天下的徐州公子,竟然會是一個草莽中人!”
“心有所執,方能一諾千金至死不改,方能王圖霸業之後,親民仁義。先生把古仁人之風,說成一個草莽中人,有些不妥吧?”劉銘摸了摸鼻子,淡然一笑。
那人哈哈一笑,搖頭起身,魏延下意識蓄力,隨時準備應對突發情況,甘寧的一雙眼眸,也盯在了那人身上。
那人卻似乎渾然不覺,從腰間出擺出一柄長劍,笑道“劉公子說的對,草莽之中多性情中人,比起這世上那麼多尸位素餐、誤國奸賊好的太多。單福不才,也曾經仗劍行走,也算個草莽中人。只是沒有想到,身在高位的劉皇叔與劉公子,都能有草莽中人的真性情。”
劉銘愣了一下,旋即再次恭敬施禮道“沒想到,原來是單先生,單先生目光敏銳獨到,助我等取了江夏,還未謝過。”
“可若不是我,你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步田地,你不怨我?”單福笑了笑,看著劉銘越發覺得自己的判斷不錯。
劉銘搖頭笑道“先生曾經已經說過,禍福難定,既然我爹已經做出了選擇,又怎麼會責怪先生。”
“劉皇叔若是也以這種心態,如何能恩威並施,重整天下?”單福帶笑望著劉銘,讓劉銘身後的魏延和甘寧都有些詫異。
他們從來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一個人,會非要讓別人責怪自己才好。
劉銘哈哈一笑,道“小子沒我爹那麼大的本事,只是多能了解些能人異士而已,比如……”
劉銘前走了幾步,貼在單福耳旁笑道“徐庶,徐元直先生,可謂大才。”
徐庶臉色一驚,繼而驚訝的望著退後的劉銘。
“而我爹,則沒有精力去知道這麼多的人,只有一種決斷,便叫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劉銘再次向著徐庶施禮,恭敬道“懇請先生出山,為家父出謀,重振大漢山河!”
徐庶朗然一笑,也不再去捉摸為何劉銘會知道他的身份,上前一步扶起劉銘,坦然道“庶不敢妄自菲薄,卻也不會妄自尊大,劉皇叔是能定國安邦的仁義之主,庶有機會輔佐劉皇叔,是庶榮幸之至,當不得公子大禮。”
劉銘聞言一喜,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庶本來就是想投奔自己父親的!
今時不同往日,自己父親雄踞徐州豫州,又跨有淮南、江夏,本來就有仁義之名的父親怎能不受大才青睞!
“公子,庶畢竟陷公子于險境,其實江夏一事,不難解決。如今劉景升雖然像是逼得緊,但公子若是放開眼光,大可以看得到,劉景升此前所能依賴的,無非是荊州平穩。听聞公子跟江東孫伯符有交情,若是孫伯符能出兵攻打江夏,劉景升便不敢妄動了。”徐庶此時認可了劉銘的真誠與義氣,將剩下的如何套取江夏之策,和盤托出,“而黃家與蔡家,庶也願為公子從襄陽周旋。若是公子擔憂部屬,荊州內部……其實也早有開明之人想要暗助劉皇叔了。伊籍此人,雖然職位不高,但眼光不差,又在州牧府中,將公子的兩位部屬救出來不成問題。公子若是聯系好孫伯符,大可在這幾日出現在襄陽,去拜會一下襄陽世家。老一輩的世家根基深厚,或許不會把劉皇叔放在眼力,可年青一代之中也有雄才,首屈一指的,便是臥龍諸葛孔明!”
徐庶一邊說著,劉銘目光越發明亮,不斷點頭。
陸遜打著呵欠爬到了榻上睡下,魏延與甘寧門神一般站在門外,徐庶從荊州形勢說到天下大勢,劉銘偶爾插幾句,更讓徐庶激賞。
“多謝元直兄,若是家父能在荊州立足,元直兄功不可沒。到時北方情勢初定,在西川取天府之地,伺機而動。就算東吳之地還在孫家手中,也有從西到東連綿之勢,可吞東吳,北進中原,興復王室!”
徐庶撫掌大笑,激動道“公子此言,跟臥龍孔明曾經說起的鼎足天下有異曲同工之妙,庶願為公子請諸葛孔明……”
“不,若元直兄真有此意,明日帶我去拜訪諸葛兄就是,不必勞煩諸葛兄。”劉銘打斷了徐庶,臥龍諸葛孔明,讓他來見自己,劉銘想想都覺得可能折壽啊。
這個年代的際會,若是沒有一條臥龍,怕是寂寞如雪。
徐庶談性正濃,也是這一夜才有得遇明主之感,劉銘年紀不大,或許他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其實早已身上帶上了不少劉備的風範氣度。
秉燭夜談,直到東方破曉,二人互相望著黑眼圈,才相視而笑。徐庶請纓去聯系伊籍,唯一還算有些精神的陸遜去聯系孫策,眾人忙碌疲憊,拜訪孔明的計劃只好押後一天。
徐庶將信差人交給諸葛,第二日的清晨便已然到了。
“大夢誰先覺,平生我自知。”
一個清朗之中帶著三分慵懶的聲音響起在襄陽城外的草廬中,村落雅然,竹林冬日不枯,流水不腐,在襄陽城外也算得上好景致。
草廬之中一個年輕人伸著懶腰,正慢慢起身,方才那一句驚人之語,正是出自他的口中。只不過平日里他說的驚人之語已經太多,來往的村民也都只是笑笑,並不當真。()
這人在夫人幫助下穿戴好衣物,笑意溫和,白衣勝雪,翩然若人中之龍。
“怕是就憑了夫君你這身派頭,才能讓這村中的眾人,不向你投以冷眼了。”他那夫人倒是面色枯黃,皮膚粗糙,最多不過中人之姿,只余一雙眼楮極為明亮。
那人不把自己夫人的玩笑當回事,整理著頭巾,“是啊,若非娶了夫人,怕是那些時常往來的朋友,也都不會來的。若非夫人經常又把我制作的一些小東西賣出去,恐怕我這一身衣裳,都無法如此整潔。”
夫人自然便是荊州黃家的黃月英,而這年輕文人,此時不過有一個沒多少人知道的名字——諸葛亮。
“行了,說這些有鬼用,還不是要我出去賣錢。你說你都來襄陽三年了,還是只有那麼幾個朋友,拉不下臉去跟我爹要什麼也就罷了,你天天說自己有才學……也不能就我一個人信吧?你師父倒是樂意給你說好話,但是你听听他說的都是什麼,臥龍?臥龍鳳雛得一可安天下,這誰能信?”黃月英絮絮叨叨說著,諸葛亮一臉苦笑,腹有詩書奇計,本來尚算溫柔嫻淑的黃家小姐,被自己無謂的孤高和生活里雞毛蒜皮的小事變成了外人口中的黃婆娘……他又能說什麼。
黃月英看著諸葛亮一臉溫和的笑,無奈的擺了擺手,“唉,你們這些天天要做大事的男人啊……有多少個年月能等得起?不跟你說了,我騎你非要留下的師父的馬,出去轉轉。”
諸葛亮望著黃月英的背影,諸葛亮輕撫著堂下琴弦,名士風度,也都大多有家族支持的。自己縱然還能是以前的諸葛亮,腹內藏甲兵,胸中有經綸,可月英卻已再非當年的黃家小姐。
諸葛家跟黃家聯姻,除了諸葛亮和黃月英自己,大多都並沒有把這當做什麼感情所致。亂世之中,兄弟都顯得虛假,更何況夫妻。
于是諸葛亮越發孤高不想接受家族資助,也不想跟荊襄士人結交,只顧求學的時候,家里就斷了本就不多的炊糧,想讓他回去。
諸葛亮還是諸葛亮,黃月英卻不得不變得不像以前的黃月英。
只是諸葛亮望著黃月英的背影,在他眼里,這個女子永遠跟他三年前初見一樣靜美,甚至更好。
而此時的村落之外,劉銘已經在徐庶的指引下,自己悄然來到了此處。
站在漢水旁,看到靜怡之地里船來船往,倒也有種別樣的熱鬧。陡然一個清脆地聲音響在不遠,“客官可要坐船嗎?”
劉銘扭頭望過去,見到一船娘凝眸淺笑的望著自己,不由一呆。
船娘不大,十五六歲的年紀,輕挽褲管,露出白白的兩截小腿,如藕似玉,赤著腳,縴足秀美。如今已到了初冬時節,今年雖是暖冬,可襄陽還是有了寒意,可她看起來還是熱氣騰騰的渾身上下充滿健美的氣息,絲毫不覺得寒冷。
“客官,要乘船嗎?”船娘美目流盼,又問了一句,或許覺得劉銘呆呆的樣子可愛,笑容更濃。
劉銘這才回過神來,搖搖頭笑道“不需要。”
他知道荊州水運便利,有漢水水系,長江水系注入城中,加上劉表又以漢水為基修建了許多渠道,無論交通運輸都是有著極大的方便,城中有坊,坊中過河,河渠相通,村落里也是縱橫阡陌。河水渠道運貨是一個方面,有的人到了荊州或是江南吳越等地,不會騎馬,也會乘船游歷四處的美景,船娘也就應運而生,為客商引路,為游人體驗一下名士游玩的樂趣,賺些生活所需的費用。
船娘是不少,像眼前這種美貌的船娘劉銘倒是少見,見到她眼中一抹失望之意,于心不忍,想自己突兀去見孔明先生也不太好,便揮手道“此地幽靜雅致,轉轉也好,不知道這里有哪些景色可供觀賞?”
船娘開心地笑起來,“客官難道是頭次來到荊州?襄陽城外,不少雅致的村落,這個村落里更有一個奇人……不過怕是過不久便要走了。”
“難道……說的奇人就是諸葛?不久就要走……是指回南陽麼?”劉銘心中暗想,嘴上卻也沒有問這船娘的意思,只是笑道“船資幾何?”
船娘愣了下,劉銘暗想他們說的市井俚語,這段時間在荊州跟劉琦等人打交道自己都太文了,“我是問,坐船多少錢?”
船娘微笑道“看路程遠近,也可以算時辰,不過最貴半天也就三十文。”
劉銘點點頭,感覺價格適中,搭個跳板上去,發現船不算大,船上一個小紅泥爐上一個小鍋,煮著什麼東西,噴香撲鼻。船上還有個小孩子,坐在船艙里,臉還干淨,不過一身衣服倒是髒兮兮的。小孩子目光從劉銘身上略過,又盯到鍋上,垂涎欲滴。
見到劉銘略微疑惑的目光,船娘有些歉然道“客官,這是小弟,我一直帶著他出船,如果客官不喜,我可以讓他上岸等候……”
見到船艙不大。還有被褥。劉銘已經明白,這姐弟二人相依為命,以船為生。對他們倒有一絲同情。
“沒有關系。”劉銘微笑道“我就是隨處走走,多一人也熱鬧。”
船娘大喜,謝過劉銘,已經扳漿前行,只是幾下,船走順水。離開了岸邊。
“姐姐,可以吃飯了嗎?”小孩子並不畏懼劉銘,只是盯著那個鍋。
船娘點頭,“可以了,小弟,你自己拿吧,別燙著。”轉首望向劉銘道“客官,你餓了嗎?這里有幾個紅薯。倒可以充饑,不算錢的。”
劉銘見到小弟已經迫不及待掀開鍋蓋,鍋上蒸的紅薯有如小弟一樣瘦弱,微笑搖頭。“我不餓,你們吃就好。姑娘貴姓?”
他是無話找話,隨口一問,沒有注意到船娘神情猶豫下,“客官可以叫我小婉。”
“哦。”劉銘也不追問,瀏覽兩岸地美景問道“我們要去哪里?”
“我們繞著這水能到水鏡先生的草廬外看上一兩眼,繞著襄陽城,還能看到里面的繁華,跟村子里的感覺很不一樣。”小婉說著這些的時候,眼楮里似乎都有光。
劉銘淡淡一笑,貧苦的船娘總是向往城中的生活,卻是不知道城中生活的不易。
小婉扳漿雖不有力,但是小船順水而下,頗為快捷。水面上這種小船和游魚一樣繁多,來往穿梭,頗為壯觀。
船行不遠,劉銘只是看著兩岸的美景,心曠神怡。突然間一聲馬嘶傳來,有如龍吟,劉銘心口大跳,霍然站起,喝道“停一下。”
小婉嚇了一跳,用力扳漿,止住小船下游,“客官什麼事?”
劉銘不語,卻已經霍然轉頭,向來路望去,只見一馬絕塵,白潔勝雪,奔若龍騰,正向這個方向沖過來。
劉銘臉上變色,失聲道“怎麼是的盧?”
劉銘在江夏曾經見過張武陳孫的的盧,不過最終也是交給了劉琦。馬確然是好馬,但是日後如果龐統真的為此而死……劉銘記得當時自己還為此感到羞愧,自己一個現代人也開始迷信起來,但終究不希望不好的事情發生。
但眼前的來馬絕對是的盧無疑,劉銘雖在船上,只听到一聲馬嘶就已經有了五成懷疑,一見到馬兒的奔勢,就已經肯定是的盧,因為全天下他所見過的馬,沒有第二匹馬能跑出如此的美態。
的盧就算全力飛奔,也是如水如光般的漫過來,馬上卻坐著一個如火如荼之人。
劉銘本以為來人是劉琦手下的人無疑,可是只看了一眼就發現不對,馬上是個女人,而且是個看起來就性子粗糙,如同烈火般地女人。
劉銘心下駭然,他將的盧留給劉琦,以劉琦的勢力,這馬兒怎麼會落到別人的手上?
不等他再多思考,的盧已經奔到岸邊,所有的行人紛紛躲閃,好在這里所處幽靜,倒沒有傷到他人。
劉銘這麼想的時候,的盧奔勢不停,好像要投水自殺一樣,劉銘啜唇做哨,聲脆徹響,正是他從八陡山控馬的哨聲。他是的盧的主人,馬雖送給了劉琦,可是自信還是能夠控制住的盧。
可沒有想到的盧听到他地哨聲後,居然凌空躍起,四蹄騰空,向小船上竄了過來。
婉兒大驚失色,知道讓馬兒竄到小船上,這船要是不翻,絕對沒有天理。顧不上劉銘的命令,婉兒運力扳漿,力圖劃的遠一些。
劉銘暗叫糟糕,搞不懂的盧為什麼瘋了一樣,難道也如當初曹萱的馬一樣,被人喂了藥?
不等他有什麼反應,馬背上的女人已經連滾帶爬地向水面跌去,嘴上不住的問候的盧地女性親屬,還說什麼你大爺的粗俗哩語。
劉銘沒有想到荊州竟然還有女人能罵出這種粗話,驚詫的時候又有好笑,的盧撲過來,他已經半絲方法都無,如果是敵人撲來,他或許會毫不猶豫的當場格殺,可這是他十分喜歡的馬兒,他沒有千斤的力氣,想接都是無能為力。
‘咕咚’一聲響,紅衣女人已經落到水中,大呼小叫。顧不得問候的盧的母親。先喊起救命來。的盧隨後也是落在水中,它縱然神俊非常,這一躍也是遠遠超過常馬縱越的距離。不過船到河心,又是順水下流,再加上婉兒地幾漿,距離驀然拉遠,它前蹄堪堪落在船舷之上,卻只差幾尺地落在水中。
它若是跳到船上反倒是好事。可它偌大個塊頭落在水中,激起滔天的波浪。婉兒只是想要劃的越遠越好,手上用力,沒提防一股波浪側拍了過來,只來得及叫了聲‘哎呦’,船兒倏然倒轉,竟然翻了。
婉兒只覺得眼前一黑,心膽俱裂。駭然驚呼道“小弟!”
她水面上生活,船翻了當然不怕,可是弟弟幼小,如何能擋得住東流地漢水?
劉銘在的盧落水的一刻。已經知道不妙。不等船翻,已經凌空躍起去抓小弟。婉兒專心劃槳,他卻知道小孩子極容易落水,伸手一抓,船身一傾,劉銘抓了個空,小弟已經落入水中,轉瞬就要被河水沖到下游。劉銘應變疾快,右手抓空,左手一探,已經抓住小船的纜繩,運力揮過去。
‘噗通’一聲響,劉銘也是落入水中,只覺得河水冰涼,侵人骨髓。‘砰’的一身大響,船舷已經重重的擊在他的後背,劉銘運勁頂住,只覺得手上一沉,心中一喜,知道套住了小弟。借著船舷地一砸之力,他已經魚兒一樣沖過去,用力帶繩,右手一攬,已經把小弟抱在懷中。
這幾下兔起鶻落,等到婉兒游過來看到小弟獲救,不由喜極而泣。
劉銘水中扭頭望過去,發現那面的女子沉沉浮浮,看起來也支持不了多久,不由微微皺眉。
他不知道這個時代是否男女授受不親,可知道若是冒然去救,只怕惹人非議。才猶豫片刻,劉銘已經向那個方向游過去,婉兒卻像看出了劉銘的心思,水中道“客官,你照顧小弟,我去救她。”
婉兒話音未落,已經潛入水下,再浮出水面的時候,已經到了那女人的身邊。她一把拎著那女人的頭發向岸邊劃過去,只怕那女人失去理智抱住自己那就是大為不妙。
劉銘見到她水性嫻熟,略微放心,一手抱著小弟,也是奮力向岸邊劃過去。陡然听到一聲馬嘶,劉銘扭頭望過去,才發現的盧在水里得意長嘶,也不下沉,這才醒悟過來,的盧也會浮水,而且看起來還不弱。見到的盧目光如電,有神非常,劉銘這才明白過來,神馬認主,靈性非常,多半它早早的看到自己,這才趕過來相會,只是如此一來,倒惹出禍來。
馬兒無知,只是得意,游到劉銘身邊,擠擠擦擦,親熱非常。
劉銘好氣好笑,把小弟放到它背上,訓斥道“你惹禍了知道不知道?去把小弟帶到岸邊。”
的盧輕嘶一聲,扭頭不理劉銘,卻還是听懂劉銘說話一樣,向岸邊游過去。
等到幾人到了岸上,個個都如落湯雞一樣,劉銘體質極強,有武功在身,倒還好受些,婉兒,小弟和紅衣女人卻已經凍的臉色鐵青,嘴唇發紫。
紅衣女人上岸後就開始吐水,吐了半晌後,見到的盧上岸,大罵著沖過來,“你這死馬,看老娘不打死你。”
劉銘心中暗笑,仔細看了下女人,發現她長發縷縷,狼狽不堪,身在初冬衣厚,不然更是不堪。她柳眉倒豎,杏眼圓睜,身上不知沾了什麼。容顏說得上中人之姿,那一雙靈動的眼楮甚至算是讓人美三分,可是態度潑辣實在讓人不敢恭維。
的盧靠在劉銘身邊,長嘶一聲,前蹄揚起,紅衣女人嚇了一跳,不敢上前,指指點點地罵,“你個畜生,還敢踢我不成?”
婉兒突然想起什麼,扭頭向河中一望,突然叫了聲糟糕。劉銘順著她的目光望下去,發現船兒早就順水流出好遠,只能見到暗影一點,也是微愕。婉兒急的眼圈都紅了起來,這條船也是她姐弟的家,家沒了如何了得?
“客官,麻煩你幫我照看下小弟。”婉兒顧不得紅衣女人,已經順著岸邊跑下去,只盼有人能幫忙攔住小船。
婉兒不見了蹤影,劉銘抱著小弟哭笑不得。見到女人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