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眼,我是你的拐杖!
沒幾天,賈斌死了。
李天亮還沒想好如何把這個定時炸彈給運走,他卻神奇地死了。
死在他的魚塘里。
待到民警發現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如死豬一樣浮在那魚塘里。
最先發現他的是來他家運魚的強仔。
常晴知道這事,也是去李子村伺候菜地的時候,偶爾听鄰居說的。
賈斌的尸體很快被運走了,他的家卻被民警挨著取證拍照,以圖找到蛛絲馬跡,尋到凶手,並貼上了封條。
常晴還是來到賈斌的家,她想看看,她有些感傷,這麼一個大活人就走了。
她來到院落,賈斌的家是進不去了,她就想在院子里看看。
這院子里有一個柚子樹,有碗口大小,此時正是柚子花開的季節,常晴聞著這柚子香,頓感神清氣爽。
她來到柚子樹下感嘆道“小弟阿,這麼年輕,怎麼就走了,如果你讓我幫你阿,你就晚上托夢給我,告訴我誰害了你。”
她剛說完,猛地看到樹上刻著兩個字天亮”
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李天亮, 我的兒子?
民警顯然是沒有到這棵樹下來過,沒發現這樹上的兩個字。
常晴又想到那天李天亮和賈斌見面的情景,難道他們就是認識的。
這兩個字是說的是兒子嗎?
她又繼續在樹上找線索,在天亮的上面,她又似乎找到了讓她不願意看到的字。
一個李字,上面是一個叉。
因樹面很小,後面的天亮兩個字沒有叉,這x剛把李字蓋住就沒有了。
常晴繼續睜大眼楮去瞅,她希望她看錯, 希望她想錯了。
那兒子和賈斌有什麼仇?他似乎很恨他。
兒子這些年是有些讓人操心,這緩刑的事情是因為那賺昧心錢。
這些年,家康有些集團的事情給他做,他有時候做的事也有些不如他此前的性情,有些狠辣。
常晴出了賈家,回了李鎮。
她遇到程燃,把那柚子樹上的字給她說了。
”燃燃,你覺得,賈斌和天亮是有過節嗎?”常晴道。
“姨,不要想太多。”程燃還能說什麼呢,賈斌是不是天亮搞死的,她現在都很懷疑。
這才見面沒幾天,人就死了。
“燃燃,你又沒有覺得天亮現在有些不像以前了?他可不能誤入歧途阿。”常晴道。
“沒有,姨,天亮哥還是好人。他沒有做錯什麼。”程燃怎麼能講真話,講了真話,這個母親是受不了的。
“那好阿。那天我看賈斌看天亮的眼神是害怕。他怕他干嘛呢?”常晴道。
“姨,你肯定看錯了。他們都不認識。”程燃繼續撒謊道。
常晴听程燃如此肯定地說,才稍有些安慰。
賈斌說的那個證據,程燃試圖去動過天亮的電腦,可是這顯然是沒有留存的,早已毀掉了。
如果要尋到,得找到一個懂技術的人給恢復電腦里毀掉的軟件。
程燃想到了曾經的大學同學孫豪杰,他或許能幫自己。
天亮的原來的電腦還在常家,他換了新電腦想處理掉,一身勤儉的常晴卻不讓,天亮就把電腦留在了常家,偶爾給老媽斗地主用。
那這錄音肯定就是在這台電腦合成的。
電腦這可以很好用上,她也用過,可惜沒查到什麼,還是差懂恢復記憶的技術高手。
程燃去了一趟北京,現在的孫豪杰在北京開了一家科技公司,做的是開發代碼這塊的工作,也是股東之一。
多年不見的兩個好友見面了,但看到程燃的樣子時,孫豪杰還是有些詫異和擔心。
“橙子,你怎麼成這樣了,不過我偶爾會刷到和你有關的抖音,你比我膩害,是獨資企業的老板。這腿,能不廢多好阿。”孫豪杰道。
“杰哥,這都是命運的齒輪推著我前走,看淡就好。”程燃道。
“橙子,你說你想我了?我不信阿,說吧,找我什麼事?”孫豪杰道。
“請你去李鎮玩,可以嗎?”程燃道。
“沒有那麼簡單吧,我不信!”孫豪杰道。
程燃遂把請他做恢復的事說了。
“橙子,看他的技術和我的技術比,他膩害不膩害,他如果夠牛逼,我是無法恢復的。我只能試試。”孫豪杰道。
“好,我信杰哥牛。”程燃道。
孫豪杰隨著程燃到了李鎮,又趁常晴出去的空檔,動了電腦。
經過一陣的倒騰,孫豪杰還真的把那段錄音找到了。
程燃拷貝了出來。
但是,賈斌已經死了,這有這證據又有何用阿?
程燃不由地嘆氣,不過更多的是難受,她一直不信天亮會做這些事,可現在的錄音就是證據,她必須接受。
“橙子,我看你臉色不好,這個古怪的錄音對你很重要嗎?”孫豪杰道。
“重要,也不重要。”程燃道。
“那我不問了。你要它肯定有要它的理由!”孫豪杰道。
晚上,程燃請孫豪杰喝酒擼串,兩人不由地憶起大學時的快樂時光。
“你知道嗎?橙子,我曾經喜歡過你。可是,你喜歡那個你的青梅竹馬的男孩,我沒有機會阿!“孫豪杰道。
“我知道阿。現在的你和嫂子過得怎麼樣?”程燃問道。
“婚姻就是那一回事阿。我想打水漂了,你們這江風吹著我真舒服,我好喜歡。”
孫豪杰拾起一個扁平的石頭,打起了水漂,那扁石順著水面濺起了三個水花,消失了。
程燃也打了一個水漂,卻是四個水花。
“還是你膩害,讀書的時候就沒有贏過你。”
“哈哈,我這酒好喝嗎?”程燃問。
“酒家女兒釀的酒,能不好喝。我和你的友誼也值得你好酒招待我。
我給你說,婚姻阿就如這打水漂,剛開始的時候,那是劃拉劃拉,到後來,那就完全像我這樣,沒有水花了。”孫豪杰道。
“那結婚好,還是不好呢?”程燃道。
“總是好過些。你在打水漂,總有濺起水花的時候。但是你不打,就找不到那個情趣。 ”孫豪杰道。
“那你和嫂子還是過得好,一兒一女,好字都有了。”程燃道。
“生活不就是這樣嗎?”孫豪杰道。
程燃給孫豪杰倒上了酒,兩人又開始痛苦暢飲起來。
今晚的李鎮,月亮高掛柳梢頭,卻讓人生出物是人非的感覺。
“橙子,你要麼來北京發展,我給你介紹人。你還是做你生意。”孫豪杰道。
“不了,杰哥,我的根在這里。”程燃道。
“那你要過得幸福阿。那個男孩和你,現在還談著嗎?”孫豪杰道。
“沒有了。他變得不好了。”
因酒精的作用,程燃哭了,她哭這些年的苦,哭這些年天亮讓她傷心的事。
這一切都發生了,回不去了。
如果時光能倒流該多好。
孫豪杰走近程燃摟住她肩膀,道“我曾經的喜歡的女孩,如果你有什麼難處,來找我。我希望你幸福。真的!我喜歡你,我這輩子沒有和你在一起,但是我希望你開心,好好的。”
程燃把頭枕在孫豪杰的懷里,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如果時間能停止該多好。
“謝謝你,杰哥。我想這些都會很快過去,恢復到以前的。”程燃道。
孫豪杰看到旁邊的鄰居家的玫瑰開得很鮮艷,他走過去摘了一朵遞到程燃面前道“送你,看到花,你是不是很開心阿!”
“杰哥,你摘花不好吧?”程燃道。
“明天,我會來付錢的。這大晚上的,人家的門已經關了,我可沒法掃碼支付。”孫豪杰道。
程燃撲哧笑了。
有時候,花總是能哄人開心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