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不及防的秦然被咬住了唇。
柔軟。
溫潤。
同時還有疼痛！
秦然因為疼痛，下意識張開了嘴。
一條小蛇鑽入。
像是突然闖入了一片陌生之地，不斷游走。
但小蛇最後還是被迫離開了。
秦然捂著嘴後退幾步，瞪大眼楮看著眼神帶有一絲迷離的安可。
這又是鬧哪出？
秦然感覺一股鐵銹味從嘴唇流淌至口中，順著喉嚨而下。
“你又發什麼瘋！”
“我就是想發一回瘋，這也不行嗎！”
秦然不願多糾纏，準備離開喊人進來把安可送回去。
可剛轉身向門走去，便被安可從身後抱住。
“小狼狗，再陪我一會，就一會，好嗎？”安可顫聲道，不復剛才的強硬，還帶著一絲懇求。
秦然站在原地沒動，他感覺安可的情緒到了崩潰的邊緣。
可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忽然想起進門前，柳依依欲言又止的樣子。
或許在他來之前，發生了什麼事，柳依依可能知道。
但現在去探究起因，似乎已經沒什麼意義了。
“小狼狗，你快要把我弄瘋了，為什麼要出現在我的世界里，你就不能離我遠點嗎？”
秦然一怔。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對安可意味著什麼。
兩人的交集本來就不多，只是個別晚上略顯瘋狂！
秦然默不作聲，他不傻，大致猜到了安可對他的感覺。
可他只能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安可終于恢復平靜。
“你走吧。小狼狗，小月的事情我會幫你們的。”
“不過瞞不了多久了，你跟清墨最好早點跟小月攤牌。”
“長痛不如短痛。對小月來說也不公平。”
“另外你最好斷了小月對你的心思，別再裝傻了，她是不是喜歡你，你自己心里清楚。”
“走吧，看見你就煩。”
秦然默默向門外走去，沒再多言。
走出門的瞬間，他听見包廂里酒杯摔碎的聲音。
或許碎的從來不是酒杯，而是安可的人生。
秦然不確定，但他不覺得自己有能拯救安可的人生。
現在他自己都還沒有處理好跟甦清墨之間的感情。
而且還要跟甦沐月坦白，讓後者接受。
秦然原本不確定甦沐月什麼想法，但現在大致有數了。
沒必要再騙自己。
但秦然仍舊相信可以彌補，因為就算甦沐月對他的感情不一樣了。
也不會真的變化太大，不可能從不喜歡一下子變得喜歡，更不可能變成愛。
秦然很明確這一點。
不管怎麼樣，安可說的沒錯，必須早點跟甦沐月坦白。
走出包廂，秦然便看見柳依依站在走廊盡頭。
走廊的燈光並不算昏暗，柳依依看到秦然濕漉漉的衣領，鼻尖還聞到一股濃郁的酒味。
“秦然，你沒事吧？”
“沒事。”
“你喝了很多酒，我幫你叫個代駕吧。”
“我自己門口叫一個就行，你去包廂里收拾一下，讓安姐別喝了。”
“我勸不動她。有的時候，她會喝很多，平常不會這樣的。”
“今天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听店里值班的人說，下午有人來過店里，和安姐吵了一架。”
“是誰？”
“不知道。”
秦然大致猜到了是什麼人。
要麼是安可的家人，要麼是安可婆家的，只有這兩種可能。
“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對了，你會開車嗎？”
“會，不過不是很熟。”
“你送安姐回去好了。就說是我說的。”
柳依依一愣。
“好。那你路上慢點。”
“嗯，你們到了發我條信息。”
秦然交代完便往外走去，先是在店門口跟人借了根煙，抽完才找代駕回了學校。
柳依依敲了敲包廂的門，走了進去。
包廂里一片狼藉，酒瓶橫七豎八地散落一地。
安可癱軟在沙發上，面無表情地看著天花板。
“你還回來干嘛？又有賊膽了？”
“安姐，是我。”
“是依依啊，我還以為是小狼狗呢，來陪我喝兩杯。”
“安姐，別喝了。”
“你也要管我嗎？”
“秦然說讓我送你回去。”
安可一怔，眼眸低垂，自嘲地笑了笑。
“切~不敢要我，還管我好干嘛，真是多事。”
柳依依沒听清安可在嘟噥什麼，蹲下身開始收起酒瓶。
安可撐著沙發扶手站了起來。
“走吧，讓別人來收拾。”
柳依依手一頓，她沒想到搬出秦然的名字，竟然真的管用。
往日里誰的意見都不睬的安可就這麼乖乖听話？
她感覺很不可思議！
但確實是真的，事實就擺在她眼前。
那秦然在安可心中是什麼位置？
柳依依心里隱約浮現一個答案。
剛才她留意到秦然的下嘴唇破了，她沒多問。
因為她擔心是安可打的，怕秦然尷尬。
可現在她覺得可能不是打的，而是
柳依依不敢繼續深想，一切都只是她的猜測罷了。
或許只是她想多了。
柳依依送安可回了家，沒開法拉利，她開不來，所以開了林肯。
好不容易把安可安置好，柳依依想離開卻被安可拉住。
“小狼狗，再陪我一會好不好？就一會會。”
柳依依一愣，“小狼狗”應該是秦然的稱呼。
這是錯把自己當做秦然了嗎？
那剛才在包廂里，到底發生了什麼？
秦然跟安可究竟是什麼關系？現在秦然的感情怎麼樣了？
柳依依感覺頭好亂，她想找秦然問清楚。
可她又沒有資格問，因為她不是秦然的誰。
柳依依被拉著坐下，听著閉上雙眸、無力躺在床上的安可絮絮叨叨地講述一些事情。
她終于懂了。
此時秦然已經回校，但並沒有回寢室，而是站在離食堂不遠的一處拐角。
前面不遠處有一個女孩用手機自帶的手電筒在綠化叢里翻找著什麼。
秦然一眼便認出女孩是誰。
不是甦沐月還能有誰。
秦然深吸一口氣，大步走向甦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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