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神交匯的那一刻，秦然便知道方雲生知曉他在音樂會上表白“甦小姐”的事情了。
秦然微微一笑，“方總好。”
方雲生嘴角抿了抿，算是笑了，目光轉向甦清墨。
“甦總，謝謝你這次親自帶隊。改天我請你吃飯。”
“沒什麼，我們對客戶一視同仁，都會以同樣的標準執行。”
一旁的劉茂東聞言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臉上堆起笑容。
“方總，今天我是東道主，必須我請客。您可不要跟我搶。”
方雲生擺擺手，“今天听甦總安排。”
“我已經訂了一家飯店，那里的海鮮很不錯。甦總和方總一定要賞光，嘗一嘗。”
甦清墨，“我們先開始吧，也好盡快結束。”
“沒問題，我們星科一定全力配合！”
秦然感覺劉茂東的話很熟悉，像是在哪里听過。
雷厲風行、氣質清冷的甦清墨讓劉茂東有點兒不適應，但方雲生在，肯定還是要拿出態度來。
甦清墨帶著秦然到小型會議室，開始翻閱資料。
方雲生則是去了劉茂東的辦公室，不知談了些什麼。
星科儲能準備的資料還不齊全，不過劉茂東喊來了幾個部門的負責人。
月影需要什麼，幾人會去準備。
秦然像是一台掃描機，快速瀏覽所有的資料。
翻頁的速度令人咋舌！
好似當初書店來翻書極快的人，也不知道是真看進去了，還是做做樣子。
甦清墨也有些意外，她知道秦然的記憶力非常好，連一些不怎麼顯眼的數據都能記住。
但她也沒想到秦然的記憶力好到這種程度。
實際上秦然為了不顯得驚世駭俗，已經放慢了速度。
以他過目不忘的能力加上強化後的動態視力，可以更快地捕捉每一頁的內容。
而且是全部印在腦子里，有需要的時候就調出來。
秦然甚至還有閑暇做備注。
可漸漸的，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
資料有問題，而且問題不小。
黃昌斌上周給過他一部分資料，但都是最基本的信息。
那會他也沒多想，畢竟還沒有正式開始調查。
可現在桌上的資料包括ppt里播放的內容，都跟郁淺夏的資料相差不小。
他知道一部分資料會經過“潤色”。
好比當初陳曉銘幫他投簡歷時那樣。
但這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不過礙于星科儲能幾個部門負責人都還在，秦然沒有聲張。
而是等到中場休息，只有他跟甦清墨兩人時才說出來。
並且是以一種委婉的方式。
因為他越發肯定郁淺夏給的u盤里的資料是內部資料。
要是輕易拿出來，怕是星科儲能要跳腳。
指不定還會以為他們竊取了商業機密。
不過在秦然眼中，星科儲能也沒什麼商業機密。
就問概念性的東西怎麼偷，偷了又有什麼用。
“甦總，星科儲能給的資料好像有疑義的地方不少啊。”
甦清墨柳眉一挑，“你已經看出來了？”
“有些數據，還有一部分資料都是自相矛盾的。”
“你先標出來，後面我們再找他們核實。”
秦然發現甦清墨並不驚訝，看來這種事挺常見的。
于是剩下的時間里，他都在做備注，著重圈了幾個重點。
他會做好標注，至于最後怎麼決定，則是看甦清墨。
一個下午的時間悄然而過。
甦清墨婉拒了劉茂東的邀請，和其他人一樣，吃了一份簡餐。
臨近六點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走了。
甦清墨不喜歡被一直打擾，便收拾了兩份資料，準備帶回去看。
回御翠園的路上，甦清墨開口道，“明天不用去公司，你來接我，直接去星科。”
“好的。”
秦然見甦清墨有些疲憊，關心道，“還有好一會才到，要不你先眯一會。”
“沒事。”
甦清墨搖搖頭，猶豫了下，輕聲道，“能不能唱首歌給我听？”
“沒問題，想听什麼？”
“都行。”
“那就送一首【分分鐘都需要你】給甦小姐。”
秦然還沒開始唱，甦清墨的嘴角已經漾起一抹笑容。
“願我會 火箭，帶你到天空去”
“在太空中兩人住”
“活到一千歲，都一般心醉”
“有你在身邊多樂趣”
。。。
唱到高潮時，秦然溫情脈脈地看著甦清墨。
“我與你永共聚，分分鐘需要你”
“你似是陽光空氣”
一曲結束，甦清墨的眼神如水。
“沒想到你還會唱這麼老的歌。”
“老嗎？我覺得一點也不老，而且現在還挺火的呢。”
“是嗎？”
“真的，還有很多人翻唱。”
秦然喜歡這首歌的原因很簡單，除了動听的旋律，歌詞很直白。
簡簡單單的大白話中蘊藏的是戀人之間的甜蜜。
相比轟轟烈烈的愛情，他更喜歡接地氣的日常。
能拆散兩個人的往往不是生活里的挫折，而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就像是電影【愛情呼叫轉移】里男主在電梯里的自白。
“從現在開始的每一分鐘我都知道她在做什麼。”
“她正在做飯，一樣的炸醬面，一樣無聊的電視劇。”
“人家都說七年之癢，我從來都沒有癢過。”
吃飯的時候，男主提了離婚，妻子難以置信！
可男主只是重復了一遍“我們離婚吧”，語氣如同像是在問“你吃了嗎”一般平靜，甚至還不如。
秦然希望未來和甦清墨的生活不是枯燥乏味的。
有很多的“癢”，每一天，每個時刻。
對于甦清墨而言，這是一種奢求。
但秦然的出現，便是她的“癢”。
也正是因為如此，甦清墨才沉淪在“撓癢癢”的快感中。
而且秦然做的一些事，正好觸動了她的心。
就像現在秦然給她唱歌，又是她很喜歡的一首歌。
是她很久很久沒听過的歌曲。
听秦然唱，她又有了不一樣的感受。
甦清墨看著秦然的背影，“分分鐘都需要你”。
既像是跟著哼唱，又像是她對秦然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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