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一切都太遲了。
吳玉衡低下頭，回想著往日的情景，在問仙宗的那一段日子，他感受到了久違的和平。
雖然鼠不易和蛇吞象經常發生爭執，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都是關于修煉的事宜，因為修煉方向而爭執。
王小雅和陳莉莉兩個小女孩總喜歡待在他的身邊，經常忘記修煉。也只有鼠不易催促，她們才會想起這件事。
幾位徒弟的人品早就通過他的考驗，並不會因為吳玉衡對某人特殊關照就心生嫉妒。
他們師徒在一起生活，其樂融融但是戰爭的發生，卻讓幾位徒弟永遠離開他的身邊。
“吳玉衡，真的是你嗎？”
就在吳玉衡陷入沉思之時，一道女聲將他帶出回憶，回歸現實。
我的洞府怎麼還會有女人？我記得我應該設下結界，我的允許不可能踏入這里。
當他轉過身時，紫色的古風長裙映入眼簾。
直到抬頭看向她的面容，吳玉衡這才發現她的眼眶中隱約有淚水，也許是看到吳玉衡而過于激動。
“龍露？”吳玉衡下意識說出眼前之人的名字，但又有些不確定。
眼前這人和龍露相比，雖然樣貌相似，年齡似乎更大，已經滿頭白發，臉上的皺紋隱隱約約。
“是我，我是龍露。”
“你真的是吳玉衡？你真的回來了？”
龍露見到吳玉衡有些不可思議，嘴巴張得極大，她沒想到吳玉衡竟然真的回到了問仙宗。
而且看吳玉衡的狀況，他似乎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吳玉衡點頭回應道“沒錯，我回來了，就在今天。”
他沒想到這才多少年沒見面，龍露就變成這副模樣。
修仙者本來是長壽的象征，壽元不可估量，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不可能衰老。
但龍露不僅有衰老的象征，衰老的程度還如此明顯，身體機能也沒有曾經的活力。
“龍露，你修為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你的修為？”
吳玉衡看到龍露已經衰老的容顏，再結合她能進入洞府的事情，這才注意到她的修為所剩無幾。
他的結界只針對有修為有實力的人，普通人面對他的結界是不會有任何效果的。
因為在問仙宗，也不可能有凡人，無一例外都是修仙界。
這也就是為什麼吳玉衡沒有察覺到有人出現在他的身邊。
“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沒什麼好說的。”龍露不想讓吳玉衡知道原因，因此不打算將這件事告訴他，打算搪塞過去。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說完這話，她準備轉身離開這里。
可是吳玉衡怎麼會就這麼放她離開，龍露絕對有事瞞著他，他必須問清楚她的修為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等等，我還有問題要問你。”
可是龍露像是沒听到這句話，頭也不回，一個勁往外走。好像這里是龍潭虎穴，她不離開就會被吞噬掉。
吳玉衡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僅是一瞬間，她就動彈不得。
一個失去了法力的人，怎麼可能在掙脫一位仙帝的束縛？
“我知道你有事，但你為什麼要瞞著我？”
吳玉衡有些惱怒，為什麼龍露出了事還要瞞著他，把事情大大方方說出來不行嗎？
不管是出于宗主對長老，還是朋友之間的關系，吳玉衡都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不在的這段日子里，龍露一定為宗門付出了全部心血。
如今龍露的修為盡失，他必須想辦法恢復龍露的修為，不能讓龍露寒心。
“吳玉衡，是我對不起你，是我對不起你。”龍露嘴里不停地重復著這句話。
他能感受到龍露的身體在顫抖。
滴答！滴答！
吳玉衡定楮一看，這滴答聲是龍露的淚水掉落在地上所發出的。
龍露在哭泣。
吳玉衡快速來到龍露面前，只見她低著頭，眼眶都因為淚水而紅潤。
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要哭泣？為什麼她嘴里不停重復著對不起自己？
這些疑惑圍繞在吳玉衡的心頭，他必須把這件事弄明白，不然他是不可能放任龍露離開這里。
“龍露，我不會責怪你的。能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吳玉衡盡量用溫和的聲音和龍露交談，希望能有些許效果。
果不其然真的奏效，在吳玉衡的安慰下，龍露的心情也終于平靜了不少，至少不會想著逃避。
他和龍露來到一處涼亭，對視而坐。
“先喝一杯茶平靜一下吧。”吳玉衡將龍露面前的茶杯倒上他親自沏的茶。
而龍露學著吳玉衡的模樣拿起茶杯，一口茶下肚，她的心情竟意外的平靜。
這杯茶名為“靜心”，是吳玉衡修煉時防止自己一時半會靜不下心而特意搞來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讓龍露也喝上了這茶，不喝茶的話，只是憑借吳玉衡的本領短時間內也沒辦法讓龍露平靜。
“現在可以說說你身上發生了什麼嗎？”吳玉衡語氣平淡，根本听不出其中的喜怒哀樂。
他盯著面前的龍露，等待著對方的回答。
但龍露的眼神卻一直盯著手中的茶杯，看著沉入杯底的茶葉，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良久，她終于開口。“宗主，你知道你徒弟的事情嗎？”
說話的同時，龍露的眼神飄忽不定，一會看向茶杯，一會看向桌面，就是不敢和吳玉衡對視。
“知道，我那幾位徒弟全部陣亡，就連鼠不易也沒能幸免于難。”
龍露想從吳玉衡的話中分析出他此刻的態度，只可惜失敗了。
他的話語不夾雜任何情感，如果只是用耳朵去听，根本無法得知吳玉衡的想法。
想要了解就只能和他對視，而龍露只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不敢和他對視。
“本來他們是不會犧牲的，我知道其中的原因。”
話說到這一步，吳玉衡已經知道其中不為人知的秘密。
龍露說她對不起自己，現在又說她知道鼠不易他們犧牲的具體情況，就不就已經表明自己徒弟的死和龍露有關系嗎？
即便吳玉衡知道，也沒有捅破這一層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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