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正題吧,你不是問坎瑞亞據點的位置在哪里嗎,”淵上隨手指了個方向,接著說道,“一直往南走,因為我對你的答案不是很滿意,我也不說的太具體了,你自己去找吧。”
“白夜國南方……”當年試圖偷走《日月前事》的坎瑞亞人,就是在蛇心之地南方被抓到的,這個回答,可信度不低。
“回答了你這麼多問題,我還得再問一個問題,你在白夜國有沒有見到一本很特別的書?”
王塵聳了聳肩“我又不認識白夜國的字,怎麼知道哪本特別?”
“說的也是……那你在白夜國拿了什麼書,全都交出來,讓我檢查一遍吧。”
“一本書都沒拿。”
“一本書都沒拿?”
“你不是幾乎全程陪著我們嗎?”
“可是那本書就在白夜國,我卻沒找到它……它沒長腿,沒人幫它的話它哪兒都去不了呀。”
僵持間,『大日御輿』忽地轉動起來,它的三個破碎的角重新聚合,散發出無比明亮的光芒,白夜國從常夜切換到了白夜。
想要拿到狹間之街的那塊『甦生之轡』碎片,是必須切換一次機關的,除了這里的人,剩下就只有可能是熒和派蒙了。
王塵心中明了,淵上若有所思。
“算了,看在你也屬于深淵的份上,這次我就相信你吧。”
“都說了我不屬于深淵。”
“呵,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你遲早會明白的,‘深淵才是世界的真實’。”淵上邪魅一笑,向狹間之街飛去。
“搞得好像我被你放過了一樣……”王塵嘀咕一句,往常夜靈廟飛去。
常夜靈廟藏匿『甦生之轡』碎片的機關在三個地點中是最復雜的,不過這些機關早就破解過一次了,對王塵根本沒什麼難度。
他輕松拿到了此處的『甦生之轡』碎片,正當準備返回『大日御輿』時,熒和派蒙恰好趕來。
“之前說的,我們之前回了地面一趟,”熒分享著情報,“露子對龍蜥的態度有些微妙,她說可以的話盡量別去打擾它們,但關鍵時刻還是要以自身安全為主。”
“跟那份無名筆記吻合了啊。”
“我們還問了關于文員的事,露子說根本不認識‘淵上’這個人,而且淵上現在似乎離開『大日御輿』了,這人絕對有古怪。”
“他來找過我,跟我要一本我根本沒見過的書,真離譜……好在試煉差不多要完成了,沒必要再跟他打交道。”
“說到試煉,我們已經拿到一塊『甦生之轡』了。”
“我拿到了兩塊,這樣就集齊了。”
“你好快?!”
“咳咳,那就回『大日御輿』去,盡早結束試煉吧。”
…
再度切換到常夜之後,亞琉的身影在『大日御輿』下顯現了出來“看起來三位已經收集了所有的碎片,那麼讓我來為你們拼合『甦生之轡』吧。”
“不知你們在冒險中是否察覺到了,我接下來說的事情,請你們不要感到震驚——”亞琉手上拼合『甦生之轡』的同時,嘴里還不停的說著,“『血枝珊瑚』需要從特殊的深海龍蜥身上采取,而那些深海龍蜥就在這座大日御輿的下方。”
“這就是露子說的關鍵時刻嗎……”想想無名筆記、露子的態度還有在趕路時淵上科普的白夜國知識,熒其實有一絲預感。
拼合完『甦生之轡』,亞琉繼續說道
“被我們關在下方的龍蜥是特地調整過的品種,它們能夠移植『海只大御神』的『血枝珊瑚』碎塊而不產生排異,但也因為這些調整,它們格外強大。
“而幾位接下來要向它們證明自己的勇武——唉,這種說法,我自己也無法接受。
“你們是為了它們身上移植的血枝珊瑚而去的,它們自然不會親切地露出肚皮或者腰肋,它們只會朝你們發泄百年以來積攢的針對人類的憤怒……這毫無疑問是場死斗。”
見亞琉似乎要一口氣把試煉引導說完,王塵插話道“我能問個問題嗎?”
“可以,請您問吧。”
“我們必須殺死那些龍蜥,還是只需要取走它們身上的珊瑚?”
亞琉頗為感慨地嘆了口氣
“如果您有能力的話,當然不必殺死它們,不如說那樣最好……
“我們關下去了幾十只龍蜥,按照計劃,每隔幾百年來取走一枝珊瑚,足夠讓珊瑚宮延續很久。
“不過正如您要面對的,每一次取珊瑚,都勢必要經過一場死斗,死斗死斗,不死到一方服軟或者無力再戰,那是不會停止的。
“您……勇者當然是不會死的,死去的龍蜥卻會帶著它們身上的珊瑚在歲月中失去力量,珊瑚已經無法補充,消耗速度卻比預計的快很多。
“但這是珊瑚宮與龍蜥的存亡之爭,也是你們與龍蜥的生死之爭,沒有留手的余地,我也不會勸你們留手。”
王塵點點頭,心中誕生了某些想法。
“那我來為你們打開最終試煉的通路吧。”完整的『甦生之轡』落在了通向『大日御輿』底部的升降台上,為其了能量,亞琉口中吟誦道“于此罪海只,有瀆身名等四罪,復有欺生靈之八罪……于此鎮常世之磐石,往罪不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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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這些,亞琉又說道“我最後還要委托你們一件事,當你們離開淵下宮後,請不要說有關試煉的任何事,之前的歷次試煉也是這麼運作的,還希望你們遵守。”
熒、派蒙、王塵三人都點了點頭,接著踏上升降台,開始向著最終的試煉靠近。
“熒,我有個簡單的作戰計劃……”
默默听王塵說完,熒肯定道“我們正是為了能夠借助彼此的力量才一起來的,放心依賴我吧。”
下降了足足二十秒後,這個深深的垂直通道失去了逼仄的牆壁。
再往下是一個巨大的洞窟,只在升降台正下方有一個圓形平台,其他地方幾乎都是水,水有多深,分辨不清,但那水中之物感受到了升降台的動靜,背鰭露出水面,焦躁地游弋著。
其實從垂直通道破碎的痕跡看,它們恐怕就是被龍蜥破壞掉的……也就是說,從這個高度往下都屬于龍蜥能夠攻擊到的範圍了。
但可能是等待的足夠久了,又或者清楚下來的人類不會逃避,它們沒有急著發動攻擊,只是不斷在水中游動,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又下降了足足二十秒,王塵三人才落到地面的平台上。
這瞬間,周圍水中的它們不再隱忍,除去一些老幼龍蜥,一下子有十幾條壯年龍蜥飛撲到了平台上。
正如亞琉所說的,被囚禁上千年的怒火,被當做工具、圈養家畜的怒火,還有龍蜥與人類與生俱來的仇恨,全部急需釋放,幾百年只有這一次機會,它們哪能不沸騰!
“塵!”
“那只!”
王塵瞄準了目標,不知道什麼材質、經受了多次試煉、陪伴龍蜥們度過漫長歲月都沒有損壞的圓形平台上,生長出幾乎快要稱得上金石的粗壯鎖鏈,將一只紫色皮膚的雷龍蜥禁錮了。
那鎖鏈收緊,巨大的力量把雷龍蜥緊緊綁在地上,讓它沒有動用肢體力量的空間,下一瞬間它先是感覺被三個人包圍了,接著又被一個有模有樣的飄著金色符文的玄黃色護盾給罩住了。
它掙扎著,用身體往外溢出雷電,然後那個玄黃色護盾神奇地變換成了反過來的凹型,仍然把它困在中間,卻把它大半個身體隔在了外面。
“喝啊——!”
接著電光一閃,在它自己看不到的背部,那個共生了許多歲月,幾乎化作它真正血肉骨骼的異體珊瑚被人大力割下,疼得它嗷嗷大叫。
護盾外的同族見不了這等場面,死命向護盾發起攻擊,那護盾每受擊一次就閃爍一次,偏偏就是不破。
“這只!”
護盾自行解除了,然後護盾外另一只雷龍蜥遭殃了,它被如法炮制,先是牢牢鎖住,然後護盾套上,分割戰場,切割珊瑚……
兩只龍蜥疼得失去戰斗力退回了水中,其他龍蜥皆是一愣,兩枝珊瑚被奪去,只花了二十秒?
“走了!”
王塵和熒使用風元素騰空,派蒙自己會飛,玉璋護盾擋在下方,三人火速離開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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