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還活著?!”
“是啊,柳達希卡。”玄冬林檎回應道。
“……但很可惜,你馬上就要死在這里了!這可不能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東西吧!”
柳達希卡夸張的大笑三聲,拎著本該作為法器的霧虛燈籠朝玄冬林檎砸去,奈何對方不閃不避,她只好滑稽的佯裝打偏。
這套操作看得玄冬林檎都有些尷尬了,她嘆了口氣“別裝了,這里沒有外人。”
“什麼外人不外人,不想被滅口的話就努力戰勝我吧!”
玄冬林檎無視了這些挑釁,開始揭露道“你也是孤兒,在餐館時你撒了謊,我以為你是不想和我扯上關系,沒想到其實是在保護我。”
柳達希卡一愣,立刻反駁道“別自作多情了!我可是愚人眾……執行任務期間自然不能被其他事情干擾!”
“那你現在又是在干什麼?你的老師讓你去海只島,他發布了什麼任務?你不想執行,就選擇求死?”
“你、你怎麼知道的?!”
“那個向你老師打小報告的可惡女人已經被我抓了,她在天領奉行‘御溫泉’登記的名字叫做多惠,不知道是不是本名?”
“你不是普通的巫女……”
“我是終末番的忍者,在這片土地上可以稱作你們的死敵。”
“竟然會是這樣,真是諷刺……殺了我吧,老師的計劃就在我手中,這關系到很多人的性命,殺了我,你才能阻止老師。”
柳達希卡把葉菲發下來的‘最終指令’拿在了手中,上面的內容是‘投毒’。
等她做好準備,就要和另外幾人到海只島進行投毒,然後故意暴露出她鳴神大社巫女和另外幾人天領奉行士兵的身份,這樣一來,幕府和海只島好不容易才停止的戰爭將會再度爆發。
戰爭會帶來孤兒。
孤兒……在壁爐之家長大的孤兒們,男性會被授予‘雪奈茨維奇’的姓氏,女性會被授予‘雪奈茨芙娜’的姓氏。
明明老師也有著‘雪奈茨維奇’的姓氏,卻能說出“那不是更好嗎?我們也可以收留他們,讓他們成為新的戰力!”這種話。
難不成…自己的命運…就是被老師這種人創造的嗎?
柳達希卡不想再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可她只是一個無名小卒,無論從實力上還是私人情感上,她都沒資格反抗培育自己長大的‘壁爐之家’與至冬國。
所以她向葉菲承諾,要取得一件比巫女身份更能證明鳴神大社身份的強有力道具,也就是八重神子特制的鳴神大社御守。
葉菲欣然答應了,為了她的覺悟與轉變,甚至考慮起了是否要在海只島之行中幫她找一條活路。
她沒告訴葉菲的是,那種御守特別稀有,八重神子只會在必要的時候交給十分信任的人,外人基本不可能拿得到,在八重神子這位雷神眷屬眼皮子底下偷東西的話……
這是一條尋死之道,可死亡,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玄冬林檎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勸說道“你這種性格根本不適合做愚人眾,離開那個組織吧,好好做個巫女,宮司大人說你比我受歡迎多了。”
“呵……不可能的。”
柳達希卡無力地後退了幾步,言語中有些淒然
“普通成員想要脫離愚人眾只有兩種方法,死亡,或者讓知情人全部死亡……
“也就是說,要麼讓他們確認我已經死亡,要麼殺死所有知道我的愚人眾……後者當然是不可能的。
“在這兩種方法之外,一旦被認定為叛逃,他們真的會追到上天入地,不死不休,唯有這樣才能以儆效尤、震懾其他想要叛逃的人,這也是愚人眾叛徒很少的原因。
“只要我死了,就不需要繼續在是與非的夾縫中掙扎了,沒有我這張臉,他們挑撥海只島的計劃也就沒法往下進行,更不會再盯上你了。”
玄冬林檎點了點頭“這我知道,想要把愚人眾鏟除干淨確實不太現實,那麼假死呢?我們終末番的一門必修課就是假死,活著永遠比死了更有價值。”
“那樣即使得逞,也要藏頭露尾的過一輩子……”
“你不一樣,你還有機會,既然你我長得如此相似,只要頂替我的身份,你就能光明正大的活下去。”
“你的身份?那你——”
“我是終末番,本來就要小心謹慎的生活,身份更是要幾個就有幾個,借你一個又何妨。”
“……”
察覺到柳達希卡的想法有所松動,玄冬林檎繼續勸道“他們以為我死了,那就讓他們看到我活過來並且把你殺了就好了,之後你可以繼續留在這里當巫女,也可以到八重堂做小說校對員。”
“他們哪有那麼好騙……”
“你喜歡做巫女吧?我跟你不一樣,這巫女我是一天都不想做了。你還喜歡輕小說?雖然我是不知道那種不切實際的東西有什麼好的……”
“正是因為能看到現實不可能發生的事才有趣……”
“呵,哈哈,哈哈哈哈!”
“你、你笑什麼?”
“我在想,如果你我真的有血緣關系,那麼我應該是姐姐,你應該是妹妹。”
“為什麼?”
“因為我很嚴格,你很可愛。”
“那、那也可能有溫柔的姐姐和嚴肅的妹妹吧!”
玄冬林檎沒有反駁,她前進幾步,抓住了柳達希卡的手“那就說定了,代替你的假人我已經制作好,只差一套能夠讓愚人眾辨認出你身份的衣服。”
“可我和你不一定有血緣關系的……”
“誰管那些啊,我不是在救和我長得相似的人,我只是在救一個良心未泯的人。”
對比自己得知玄冬林檎遇害時的想法,這麼坦率的反應讓柳達希卡有些自慚形穢,她不自信的嘀咕道“我真的可以……”
但是神社參道上突然響起的聲音蓋住了她的話語“那位『天權星』真是舍得呢,帶著稻妻城的人們欣賞五天煙花了,呵呵,也不知道影有沒有被吵到。”
“宵宮也好厲害,五個晚上的煙花竟然沒有重復的,比我…比狐齋宮以往見過的花樣還多。”
在她們上來之前,玄冬林檎拉著柳達希卡回到了居所“我們走吧,去和百華姐商量一下假死計劃。”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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