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哦,風花節雖然過完了,但是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
“第一個奇怪的地方,塵為什麼會欠賣唱的錢啊!”
“這麼說來,的確很奇怪,盯——”
熒和派蒙一同圍了過來,竟然會有人欠溫迪錢,這可是……了不得了。
“……這不重要吧。”
“第二個奇怪的地方,塵什麼時候和雷澤成為了好朋友?”
“要知道我是一名冒險家,冒險家去野外探險沒什麼問題吧,結果遇到有人被古代機關困住,救了他之後我們就成好朋友了。”
記得雷澤在風花節期間被關在了千風神殿的機關中,害怕在自己的干擾下無人前去救他,王塵就親自把他救了出來。
事實證明是多心了……即使艾伯特的‘恐嚇信’在王塵的指導下改成了‘藏寶圖’,班尼特還是沒能避免猜錯位置獨自跑到千風神殿和雷澤被雙重機關困住的命運,只要溫迪收作業的時候發現少了班尼特,他們依然還會按照正常發展被營救。
“第三個奇怪的地方,在給風神獻上『風之花』的儀式中,總感覺琴團長對塵的態度怪怪的?”
“……有嗎?”
只是替艾琳送了一次花而已,琴沒反應,艾琳也沒反應,沒反應才是對的,應該沒出什麼問題吧?
熒卻肯定了派蒙的說法“有啊,我也察覺到了。”
“……唯獨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塵總算恢復了活力,是找到快樂了嗎?”
“那是凱亞胡亂說的!”
“嘿嘿!”
與北斗一起前往稻妻的約定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度過了海燈節又度過了風花節,船隊要運送的物資與補給工作準備完畢,終于到了起航之日。
退了龍門客棧的房間,走出大門時,早就得知消息的申鶴已經等在路邊。
“唔……我記得來璃月的時候,蒙德的凱瑟琳給了一封夾著蒲公英的介紹信,派蒙,咱們去問問璃月的凱瑟琳有沒有什麼想要托付的吧。”熒找了個借口帶著派蒙離開了。
見申鶴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王塵提議道“咱們也走走?唉,這次是真的要去很遠的地方了,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
申鶴捏了捏拳頭,鼓起勇氣追上王塵的腳步,在並肩後輕語道“送我一對耳墜吧。”
“好啊。”
兩人向著商業街走去。
“剛遇見你時,我以為你跟我很像,山洞、煞氣、命懸一線、然後縛上紅繩,結果沒多久我就發現咱們完全不一樣。
“我上山的時候還很小,在山上待了很多年,母親離開了我,父親拋棄了我,我有時候會想,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我甚至想過,會不會這一身煞氣才是我的真心,因為我恨、因為我不甘心,它們才會出現,當師父為我縛上紅繩的時候,所有情感和煞氣都被壓制了,我又在想,我這輩子就這樣了。
“反正失去了至親,我就不再需要那些多余的情感了,待在師父身邊,餐霜飲露,這樣過完一生也很好。
“可你是那樣抗拒紅繩,以至于讓我感到好奇了,難道摘下紅繩世界就會變個樣子嗎?”
瞥了眼旁邊靜靜走著、靜靜听著的人,申鶴將及腰的長發挽到了胸前,輕撫那根霓裳花織成的普通紅繩。
“原來感情充沛的世界真的不一樣,朋友,親人,美食,摩拉,還有你……你是契機,也是見證,你可能會覺得我的話很奇怪,自顧自說了這麼多我也有些尷尬,可我還是要問。”
兩枚紅繩編織成的耳墜遞到了面前。
“你願意替我保管它們嗎?”
“剛才已經告訴你答案了。”
將那兩枚耳墜緊緊握在手中,王塵鄭重地回應道“我不會覺得奇怪,你也不需要尷尬,我很樂意做你摘掉紅繩的見證者。”
申鶴笑了,摘掉了兩根紅繩,沒有產生更多的煞氣,只有笑容變得更燦爛了。
“作為代替,你覺得這兩枚耳墜怎麼樣?”
賣飾品的攤主無奈地搖了搖頭,倒不是對王塵不打招呼就拿起攤子上的商品生氣,只是想起這人之前來買頭繩的時候,自己說那俊俏姑娘是他女朋友,他還非要辯解一句。
難道說的不對嗎?
……
“這天氣很適合出航啊。”
“哈哈,萬葉對天氣的把控可是一絕,連我都不得不佩服!”北斗笑笑,站在船尾的駕駛台上大聲喊道“小的們,最後再檢查一次,都沒問題了我們就出發!”
“噢!!!”
“少年少女們也沒有遺漏什麼吧?『死兆星號』一旦起航,可不會因為無聊的個人原因調頭哦。”
“我準備好了。”
“我們也沒問題。”
“嗯,另外,我們的船醫對付暈船很有一套,有暈船的記得提前說。”
王塵猶豫了一下“『死兆星號』這麼大,應該很平穩吧?”
“對啊!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大的船,感覺有半個群玉閣那麼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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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加上水下的部分,『死兆星號』可是跟群玉閣不相上下哦?”
“哇哦?!”派蒙激動地繞著眾人飛了一圈。
“嘶,我突然有個疑問…小派蒙一直是浮空狀態,等船起航之後的時候,我們是被船載著走,小派蒙難道是在跟著船飛嗎?”
“唔……這是個好問題,等起航之後讓熒抱緊我,就不需要我自己飛了吧?”
“哈哈,哈哈哈哈!”
北斗極富感染力的笑聲響起,周圍的水手們跟著笑,把派蒙笑得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切就緒的話,朝著雷霆驟雨所包圍的‘永恆’國度,揚帆,起航!”
偌大的『死兆星號』在水手們的齊心協力下听話地動了起來,比起小船,它很穩,相對的犧牲了一些速度,但也不算慢。
就這樣從孤雲閣出發,向東南方不知疲倦的航行著,航行著,一晃便過去了三天。
在第四天凌晨,王塵還未徹底適應海上的新鮮生活時,『死兆星號』已經闖進了一片翻涌著黑雲的海域,天空不合常理的忽然下起了傾盆大雨,『死兆星號』的船員們則早有預料,這便是雷電將軍鎖國意志的體現。
『死兆星號』有專門的排水系統,船艙各個入口的密封性更沒得說,雨水進不了船艙,船便不會沉,可雨勢之大實在讓人擔憂,經驗老到的水手們時刻監測著甲板上的積水深度,超過某個界限便會召集人手,人工排水。
雨未停,風浪又起。
動輒幾米高的巨浪不間斷襲來,平時人們會用‘怒濤’和‘連綿不絕的海浪’來形容某些攻勢,此刻『死兆星號』面臨的就是貨真價實的‘連綿不絕的怒濤’,換做中小型船只,在這浪中撐不過三下必定傾覆,大一些的船才能試試運氣。
『死兆星號』的優勢在這時才開始顯現,任憑雨打風吹,四平八穩,巋然不動。
派蒙披著雨具,本來在給幫忙排水的熒和王塵打氣,上了甲板沒一會兒便被震撼到了“『死兆星號』真厲害!”
“哈哈!”
“多說點,我們愛听!”
“『死兆星號』真厲害!!!”
大副重佐起哄道“很好,很有精神,要不留下來給我們喊號子吧!”
“誒嘿嘿,那還是算了。這雨要下多久啊,不會一直持續到稻妻吧?”
“以我們的速度,要在這黑雲中航行一天。”
北斗毫無防備地立于船首龍頭之上,任憑雨水將自己淋的渾身濕透,回答過派蒙的問題之後她轉身回向正前方,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不多時,一抹電光倒映在了她緋紅色的獨眼之中。
“都做好準備,雷暴要來了!”
王塵一驚,望向遠方的天空,那里的黑雲中閃爍著紫色的電光,隨著『死兆星號』的前進,雷鳴聲也越來越清晰。
與王塵同樣初次見到稻妻的雷暴,熒向船頭那個背影問道“要怎麼應對,需要幫忙嗎?”
萬葉搖了搖頭“咱們只需要做好準備,交給大姐頭處理就行。”
“沒錯,交給大姐頭就好。”
其他船員們也都是這樣說。
『死兆星號』不可避免的沖入了雷雲之下,一道雷電像天上垂下的鞭子,狠狠抽了過來。
在派蒙的驚呼聲中,北斗手持一把白骨大劍與那雷電交鋒,將其攔截在了空中。
然後是第二道、第三道……一道道襲來,一道道斬落,此等技法,嘆為觀止。
偶有幾道雷電同時襲來,『死兆星號』上空便會出現一道雷元素屏障,在將其完美阻擋之後迅速隱匿,防御的效率提到了極致,消耗卻拉到了最小。
“北斗船長竟然這麼厲害!”派蒙驚訝地張大了小嘴。
“不然呢?”有水手理所當然地聳了聳肩,“這可是璃月的活傳說啊。”
“未曾獲得神之眼就能斬殺冥海巨獸,我可是親眼見證了那一幕,北斗姐現在握著的那把劍就是用『海山』脊骨制作成的『山海擎雷』!”
『死兆星號』穿過雷雲時是在四個小時之後了。
初次見到一個人與雷電對砍四個小時,王塵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早就知道不能低估北斗的實力,可沒想到她這麼強!
再轉念一想,那永不停息的雷暴,寬度達到了『死兆星號』航行四個小時的距離,長度能夠包圍整個稻妻的外海,雷神的實力也可見一斑。
穿過雷暴後,大雨和巨浪還在,卻已經黯然失色,不能在任何『死兆星號』的乘客心中掀起一絲波瀾了……
半天之後,天空放晴,再一天之後,離島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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