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士蛋糕被切成好幾塊，程澈卻坐在一旁對著一盤排骨上下其手。
他一邊啃排骨一邊思考接下來的計劃，旁邊坐著的伙伴們吃得很是開心，還不忘留出兩份等會兒送去懸鋒城。
但很可惜，萬敵還沒有復活呢，這會兒只有一個老人守著萬敵的尸體等待著復活。
也就是發了條消息，要不然這會兒該哭喪了。
程澈嘆了口氣，吃完一塊肉將剩下的塞給旁邊的人，“吃不下了，愁得吃不下。”
星期日默默轉頭，盯著程澈的側臉看了許久，最後才低頭，看著那空蕩蕩的碗和垃圾袋之中一堆骨頭，“你也確實該吃不下了。”
吃挺多的。
這要是放在他少年時期，是要被歌斐木先生說教的。
“總感覺垃圾桶不太夠用，我得想個別的辦法存靈魂和軀體。”程澈看著角落之中裝著那刻夏的垃圾桶，眼底滿是悵然，“這麼多我也背不過去啊。”
一旁，星期日再次投來疑惑的目光，“或許你可以當做橡皮泥？混在一起，等到時候再分成個體。”
程澈沉默一瞬，“那不就混色了嗎？到時候從橡皮泥上面揪下來一塊那刻夏，不小心帶上一點阿格萊雅的金色，活過來之後那刻夏得生啃了我。”
星期日︰……
這倒是也有點道理。
星期日又想了想，“既然是儲存信息的芯片，大小沒有妨礙的，你完全可以把他們塞進光錐之中。”
說到這里，星期日停頓一下，“塞進去就好了，就像是瑟希斯。”
程澈想了想，“那我試試。”
但也不能胡亂塞，得分組一下，要不然到時候捏出來不太好，萬一打起來了呢？
星期日收回視線，擦擦手後將手掌伸向一瓶擺著的一大盆小龍蝦。
慢條斯理的剔除外殼，將蝦肉擺放在碗碟之中，排列整齊，最後才取代那個盆放在中央。
紅發女孩鼓著腮幫子看著面前的眾人，清了清嗓子之後才開口說道︰“小小鴉什麼時候把我們 嚓殺掉。”
程澈停下動作，眼皮稍稍掀起一點弧度，眼神疑惑的看著緹安，“你……這麼著急嗎？”
聞言，緹安點點頭，“緹安想去探路，這樣緹寶和緹寧就不害怕了。”
她坐在兩個相似的小孩中央，聲音稚嫩卻顯得格外認真，“可是我們還有好多好多同伴，還有媽媽，你能一起塞進去嗎？”
程澈沉默下來，擰著眉頭看著緹安。
他盯著緹安的紅頭發，想了很久之後才點點頭，“也行，你讓我翻翻你的記憶，把你媽媽翻出來。”
緹安松了口氣，轉而又不太確定，“可是緹安的記憶很多很多很多。”
不僅時間久，數量也多。
程澈摸了摸兜里裝著的幾張光錐，“我努力一下。”
也不是不行。
別人不能像橡皮泥一樣捏成一團，但是緹寶這幾個可以，本來就是大橡皮泥分成的小塊，到時候自己分裂去吧。
程澈勉強算是有了一點想法，翻出手機看著上面的消息。
白厄偽裝黑衣人刺殺那刻夏的時候，斯科特拍攝後剪輯發布在了翁法羅斯的網絡之上，所有人此時都在議論這次的刺殺場景，甚至還有人懷疑這是不是阿格萊雅偷偷偽裝黑衣人殺掉那刻夏。
有人懷疑阿格萊雅，有人懷疑元老院，但是沒有一個人懷疑白厄。
程澈又看了一眼白厄，對方正放下飯碗，嘴唇上亮晶晶的沾著食物的油光，不過眨眼之間就被紙巾擦掉。
程澈勉強將白厄這個名字劃入人格分裂瘋子組中，在手機上圍觀著人們的猜測，思索著什麼時候再去找黑衣人背幾個鍋。
都穿黑衣服了，背鍋多合適啊，髒了都看不出來。
程澈朝著緹安招招手，等對方靠近自己坐在身旁，這才壓低聲音說道︰“等會兒你自己出門玩行嗎？我會偷偷跟在你的身後，咱們抓住黑衣人，借位讓黑衣人殺你拍照，然後我把黑衣人抓起來玩一會兒，你摸摸我的羽毛去光錐里面探路行嗎？”
聞言，緹安抬起頭看著程澈，“那可以直接摸摸羽毛死掉。”
“這不行，我得讓那個黑乎乎的家伙背上百八十口鍋。”程澈搖搖頭，又低聲解釋︰“放心，我不會讓黑衣人真的踫到你的，你看樂子就行了。”
緹安點點頭，“也好，緹安可以。”
程澈算是滿意了，視線挪到餐桌的另一邊。
灰發女孩從冥界返回，正快速吃飯，等著再一次回到冥界繼續探險，就像是中場休息一樣按下暫停，從中強行塞進去一段用來吃飯休息的時間。
程澈收回視線，將糖盒子塞進緹安手中，“吃點吧，到時候在光錐里面給你塞一點糖。”
聞言，緹安點點頭。
她的眼神恍惚一瞬，又好奇詢問︰“緹安覺得，小小鴉的創世，像是搬家。”
在程澈疑惑的視線之中，緹安將糖盒子放在腿上，伸出手比劃著，“打包，塞進箱子，帶走，放出來。”
程澈︰……
那倒是也沒錯。
但好像也不算物理意義上的搬家，畢竟翁法羅斯沒有可以用來遷徙的星球。
“對，咱們就是在搬家，我們幾個都是搬家公司的員工。”程澈摸了摸緹安還沒有結束掉發的腦袋，再度手動續費掉發，“所以要把自己喜歡的東西都打包好，不能落下。”
緹安嘆氣，“小小鴉真細心，那緹安回去想想，看看還要帶上什麼東西。”
程澈眯起眼楮，伸出手端著緹安的下巴將對方的腦袋稍稍抬起一點距離。
在緹安疑惑的眼神之中，程澈再一次強調，“不要叫我小小鴉，我才不小。”
緹安的眼楮快速眨動兩下，這才僵硬著點點頭，聲線稚嫩可愛，“那……大大鴉。”
程澈面無表情，“那倒也不用這麼大。”
緹安想了想，“大小鴉？”
“我是阿格萊雅裁縫店的衣服嗎？還分大中小號的？”程澈嘆氣，“程澈，叫程澈。”
緹安再度眨眼，“不夠可愛，叫小程澈，程小澈？”
“非要加個小嗎？”程澈反問。
緹安想了想，“嗯，小小的才可愛，所以要加。”
程澈松開手，“你的光錐里面沒有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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