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小心點。”
黑塔雙手環胸站在列車門口，微微抬起下巴表示高冷的態度，卻還是低聲囑咐道︰“我們要動手了。”
程澈原本蹲在地上綁鞋帶，聞言掀起眼皮，從下往上看著黑塔的臉，“啊？動手？你和誰？”
“我們幾個。”黑塔抬手，指尖掃過不遠處站著的幾位天才，還有一位正坐在桌旁研究接下來要為列車傻子組講述什麼課程的拉帝奧，“對翁法羅斯動手，這里藏著一個有趣的課題，我也很有興趣。”
程澈想了想，在腦子里把那些足以引起黑塔興趣的重要東西想了一遍，許久之後才憋出一句，“你這麼閑不能去和大機器頭研究一下我回家的坐標嗎？我還想要回去溜達一圈呢。”
這都多長時間了，再不回去露露臉自己就該真的拿死亡證明了好不好？
他可不想當黑戶。
聞言，黑塔翻了個白眼，“博識尊算著呢，你不如先想想翁法羅斯怎麼突破他們的第四面牆。”
程澈一怔，視線在黑塔身上轉了一圈，“哦，我知道了。”
黑塔眉梢挑起，露出一點笑容，“知道了就去，小心一點，不要讓你的同伴陷入危險之中，保護好他們。”
程澈點點頭，臨走前還不忘提醒道︰“早點研究，可別等我搞廢了再來。”
說著，程澈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列車上面。
黑塔抱著手臂看著窗外那奇特的星球，許久之後才嘆了口氣，“動手……感覺程澈動手或許更方便一點。”
一旁，螺絲咕姆安靜等待，許久之後才吐出一句滿是疑惑的話語，“提問，程先生與博識尊……發生了何事？”
黑塔轉頭看著螺絲咕姆，“嗯？哦，我該問你一句，螺絲咕姆，你想覲見博識尊嗎？”
螺絲咕姆︰……
這不是廢話嗎？
哪個天才不想得到覲見的機會？
螺絲咕姆想了想，還是點頭︰“當然。”
“求他，他帶你去。”黑塔勾著嘴角轉身，指尖纏著一道燙傷紗布，“我現在仿佛理解了維里塔斯先生當初面對天才俱樂部的感受。”
在螺絲咕姆靜靜傾听的時候，黑塔微微嘆了口氣，抬起下巴看著星空，“縱然璀璨如天才，也總會有追不上的人，走在這條道路的前方，哪怕孑然一身，但他的步伐飛快。”
螺絲咕姆側頭，“黑塔女士似乎很感慨。”
“當然，我想辦法見博識尊，結果程澈天天薅博識尊零件，就跟薅羊毛一樣。”黑塔撇撇嘴，目光掃過窗外，“走吧，看看這個翁法羅斯藏了什麼秘密，順便……”
刷點兒好感度，看看程澈能搞出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來。
螺絲咕姆點點頭，旋即又停下腳步，“提問︰博識尊現在的運算……”
“別問，問就是用數據算情緒。”黑塔翻了個白眼，又看了一眼窗外，“呵，這只烏鴉已經找到了自己的答案，可惜了，我不能跟著一起玩。”
翁法羅斯。
程澈站在黑漆漆的高塔之上，疑惑的看著面前的眾人眾鬼，“你們在這里干什麼呢？”
不前進？
難道是星離開了原地自己就找不到了嗎？
他走的時候也沒有畫個圈圈吧？
聞言，星抬起頭，“在等你，我們才剛剛走到冥界入口，這不是等你一起走，誰知道里面有什麼。”
說著，星探頭看看程澈的衣兜，“你把那顆蛋留給誰了？”
“姬子，姬子會忽悠想要研究星神和令使的天才們幫我照顧的。”程澈攤手，順便抓住了星的手腕，帶著星一同向前，語氣平靜，“走吧，快點兒去冒險，我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點子，等會兒回奧赫瑪試一試。”
星︰……？
星低頭看看自己的手腕，幽幽道︰“我現在是個鬼哦。”
“嗯，我知道。”程澈點點頭，拽著星沿著道路向上，站在一扇門前等待門板轉動打開，“遍地都是鬼。”
星疑惑蹙眉，“你被調包了，你怎麼不怕鬼了？”
“不是什麼真的鬼。”程澈的視線掃過周圍，垂著眼簾在門開啟的一瞬間閃身進入，身旁幾個金燦燦的鬼漂浮著跟在身後，“但翁法羅斯以外的鬼我還是怕。”
星︰……
星猶豫著偷看著程澈的表情，“你……你看答案了？”
去哪兒偷的？
“沒有，就是感覺好像一開始就知道了。”程澈似乎也有點難以理解，另一只手揣在兜里捏著一坨憶質，“我好像一直忽略了記憶本身的作用，現在突然感覺好像有點想法了。”
“你想要干什麼？”星追著程澈詢問，似乎有點擔心人身安全，“先說好，咱不帶獻祭隊友的。”
“我就是在想……”程澈有點猶豫，半晌才壓低聲音開口，“活到最後的除了救世主，還有謎底對吧？”
星的眼神恍惚一瞬，“好像是的，大結局除了幸存者就是凶手了，兩個人互相廝殺什麼的。”
“那……”程澈猶豫著，似乎很難開口，“兩倍速一下呢？”
星︰……
先等等，先讓他捋一捋到底是誰兩倍速。
星的眼神恍惚至極，沉默到周圍都安靜下來才伸出手指了指自己，“都……都死啊……”
她的聲音之中滿是不確定，似乎感覺自己的腦袋不足以處理這種奇怪的東西。
程澈也沒有太多底氣，只是聲音變得很小，“對啊，已知往世樂土十來個人死了幾十次，都知道劇本了，死夠了是不是就看到結局了呢？”
星抬手摸了摸程澈的腦門，確認沒有燒傻之後還是開口提醒，“萬一真死了呢？”
程澈嘴角抽了抽，“你玩游戲的時候角色死了怎麼辦？”
“等復活。”星回憶著。
程澈再度開口，“看電影主角死了怎麼辦？”
星摸摸腦袋，“拉時間軸啊。”
程澈攤手，“豐饒和浮黎。”
星︰……
星思索片刻，一時之間竟然沒有找到什麼漏洞。
她轉過頭盯著那幾個金燦燦的鬼魂和遐蝶賽飛兒，“要不，咱都變成金燦燦的玩一會兒唄。”
程澈站在星的身後勾起嘴角，眼底都帶著玩味二字。
索性都是死，不如自己先搶個人頭。
能不能贏不一定，但戰績得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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