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一行人圍成一個圈圈，注視著遐蝶手中紅色的晶體，眼底都帶著疑惑與迷茫。
聞言，遐蝶沉默片刻，還是低聲解釋道︰“程先生送給那刻夏老師的禮物延續了老師的生命，老師挪用了一部分的禮物，做成了這塊石頭，叫做賢者之石，我們可以利用它來尋找泰坦。”
話音落地，一片安靜。
星茫然的抬起手摸了摸鼻尖，聲音都帶著感慨，“他……就這麼看不得自己活著嗎？”
續命的玩意兒說切就切？
哪怕稍稍猶豫一會兒呢？
程澈的視線落在那枚石頭上面，許久之後才輕聲道︰“賢者之石？”
“是。”遐蝶微微頷首，旋即輕聲道︰“程先生知道此物嗎？”
一旁，星順從轉頭，盯著程澈等待一個答案，“煉金術？翁法羅斯的煉金術和你知道的煉金術有關系嗎？”
“將賤金屬轉化為黃金的關鍵物質，有些時候還能指代精神上的完美和個人的某種轉化。”程澈盯著那枚紅色的石頭，伸出手摸了摸，“能夠用來煉制長生不老藥，對應某一種從低級到高級的升華，有些時候還能和智慧開悟神性什麼的。”
類似于萬能金丹一樣的東西。
程澈皺起眉頭，語氣都變得奇奇怪怪的，“我怎麼感覺，這地方從毀滅變成秩序了呢？”
和煉金術關聯最強的東西叫做翠玉錄，翠玉錄之中頻繁出現的詞語就是太一。
如其在上，如其在下，萬物皆由此太一之奇跡而生。
程澈的視線挪到星的身上，聲音之中帶著濃郁的遲疑，“太一這個詞出現的有點多了，而且……煉金術歸根究底是一種形態上的升華，從人到神，從鐵到金，從有限到無限，那麼……”
程澈停頓下來，目光挪動掃過周圍，稍稍壓低了聲音，“里面好像還有一句什麼風將其懷于腹中，大地為其乳母，而翁法羅斯是大地的肚臍，肚臍是胎兒和母親聯結的關鍵。”
星的眼皮一跳，“哲學的胎兒沒死？”
“也……”程澈似乎有點難以描述，只能訕訕道︰“可能……翁法羅斯藏著的絕滅大君是孕育哲學胎兒的關鍵點？通過毀滅的令使來模擬登神的過程，由此排除星神重生過程之中的各種危險？”
那來古士就和均衡沒什麼關系了，那得是秩序的信徒。
而星期日也可能並沒有完全將自己視作一個流浪漢，怎麼都得在翁法羅斯插一手，推動秩序重生。
但現在，星期日的觀念如何他並不確定。
星抬手摸了摸腦袋，“萬一沒什麼關系呢？”
只是說，有一個可能。
在翁法羅斯三條命途糾纏之下，藏著屬于秩序的胚胎。
程澈垂著眼簾，盯著地面上磚石的縫隙，許久之後才輕聲開口︰“翠玉錄里面好像還有一句是什麼……我名赫爾墨斯，通曉宇宙哲學三部分，掌三重智慧什麼的，你難道不覺得有點耳熟嗎？”
聞言，星沉默下來。
她蹲在地上，雙手捂著腦袋，沉默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你之前總是亂改的那個手機鈴聲里面是不是有一句，記憶是夢的開場白什麼的？”
“嗯。”程澈同樣蹲下來，“翁法羅斯是記憶，匹諾康尼才是夢境。”
“那麼一結合，再稍稍陰謀論一下？”星的聲音滿是遲疑，抬眸看著程澈，眼底滿是不確定，“或許我們已經選對了答案，但是還沒有見過題目？”
這根本不是一場完整的太一之夢，而是他們在暴力破解陰謀之後才看到了答案之上的題目。
程澈蹲在地上，指甲在褲子上面滑動著發出 的聲音，半晌才開口道︰“或許不是秩序呢？萬物皆由太一而生，這個太一是……混沌？是宇宙初開？秩序的命途在這種概念下顯得有些狹隘了。”
猶豫片刻，程澈的聲音再度響起時顯得格外奇怪，“只看翁法羅斯，我們需要把視線落在白厄身上，這群黃金裔身上流淌的應該是毀滅的金血，記憶毀滅智識，代表的是過去現在未來，是宇宙毀滅復生的循環，那在此之後是秩序還是同諧與均衡？”
星同樣沉默，感覺自己的腦袋都癢了起來，“那……你說的赫爾墨斯，指代我們身邊的誰？”
程澈︰……
宙斯和邁亞的兒子。
程澈猶豫著，半晌才開口道︰“神和人的信使，溝通與對立的力量，有翅膀的帽子和有雙蛇的權杖，智慧與文化，秩序的維護……”
更耳熟了。
星可憐巴巴蹲在地上，一雙眼楮之中滿是茫然，“星期日還是知更鳥啊？”
她現在可以回去拷問星期日嗎？
如果可以的話，那她能回去問問知更鳥嗎？
程澈猶豫了一下，“要不咱問問黃泉呢？”
黃泉才是關鍵點吧，之前在匹諾康尼，黃泉就是一個已知秘密的局外人強行插手匹諾康尼，那麼在翁法羅斯，黃泉應該也能發揮一點小小的作用。
實在不行，他……勉強也能吃兩口。
星抬手撓撓後腦勺，“或許……這是哲學胎兒的實驗室呢？那群秩序殘黨在翁法羅斯搞實驗，覺得能成功所以在匹諾康尼正式搞事，但是被咱們破壞了，現在翁法羅斯的爛攤子收拾不了了，咱們又來了。”
說到這里，星攤攤手，“就像是咱們在空間站處理那只大蟲子一樣。”
先打正主，然後收拾正主闖的禍。
“也有可能。”程澈嘆了口氣，突然感覺有點心累，“還是不能驗算，每次驗算都覺得自己像是個蠢蛋。”
而且他真的不是很能記得有關神秘學和煉金術的東西，都是看小說看動漫的時候順手搜的，根本不是什麼研究者。
煉金術歸根究底還是從人性到神性，那麼除了秩序同諧那兩只鳥之外，還有一個人完美貼合。
程澈看著星的眼楮，許久之後才在星的疑惑眼神之中吐出一個熟悉的名字，“阮•梅。”
研究令使，研究星神，還有羅剎棺槨之中的蟲子尸體。
那個尸體從始至終牽扯著繁育毀滅豐饒不朽巡獵智識等等星神，遠超翁法羅斯與匹諾康尼。
匹諾康尼秩序的甦生，又何嘗不能為那個蟲子尸體提供一份參考呢？
“我是蠢貨。”程澈垂頭。
星沉重嘆氣，“我也是蠢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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