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奇奇怪怪的辯論終于落下帷幕，眾人探頭注視著擔架被抬著離開，上面躺了一個凱妮斯。
程澈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盯著刻法勒，試圖看清刻法勒的模樣，看看自己的身材會不會被一個石頭人比下去。
許久之後，星期日起身，緩步走下平台，不知道去哪里找點兒元老院的不痛快玩玩。
星和遐蝶組隊去尋找黎明雲崖的戰利品，身旁只有幾個不想動彈的人湊在一起。
一片安靜之中，阿格萊雅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終于還是打破了這片寂靜，“程先生。”
程澈側頭，“怎麼了？”
阿格萊雅思索片刻，還是詢問道︰“在天外，獲取力量需要付出什麼代價嗎？”
程澈︰……
程澈想了想自己，搖搖頭後點點頭，“我不知道別人，但是每個人都有願意付出力量去挽回的記憶，我的話……背井離鄉，所以才獲得了這份力量。”
如果他還留在家里，那麼就不會有星神瞥視，也不會擁有命途力量。
很難說這是不是一種因果，但顯然這種原因令他不快。
阿格萊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微微揚起下巴，金線茫然的在空中抖動，許久之後，她再次開口，“會像黃金裔一樣嗎？獲得一份預言，訴說著如何死亡。”
程澈︰？
誰家星神這麼坑，還沒開始活呢已經把死法定下了？
程澈一言難盡，嘴角抽搐著搖搖頭，“在天外一般沒人信預言這玩意兒。”
就算是雅利洛六號這種邊陲星球，大家面對無能為力的星核之災也是在抗爭的。
難道有個預言說雅利洛六號馬上要炸了，大家就不活了嗎？
不過……
程澈猶豫片刻，還是低聲道︰“我以前看過很多故事，越是恐懼什麼，那麼越是面臨什麼，神話之中的預言都是由預言主角自己推動的。”
說到這里，程澈看著阿格萊雅，“說你會怎麼怎麼死，你越掙扎，預言就來臨的越快，甚至最終的結局都是你自己親手締造。”
阿格萊雅恍惚一瞬，“你想說我不該輕信預言？”
無論是自己死亡的未來，還是翁法羅斯毀滅的未來？
“也不是，就是感覺預言也奇奇怪怪的，像是牢房的鎖。”程澈低聲說著，從兜里摸出一張小紙條丟在那灘黑色的粘稠液體上，依舊面無表情，“你說元老院這麼多人怎麼就湊不出一個腦子呢？自己無能為力，卻還想要掌權，連黑潮都能嚇暈過去，還說什麼黃金世，要是黃金世真的那麼容易就辦成，樹庭都不至于被襲擊。”
聞言，阿格萊雅笑了一聲，輕聲解釋著，“他們不是想要掌權，而是覺得，黃金裔不該有這麼高的自主性。”
說到這里，阿格萊雅輕嘆，補充道︰“我們之間除了權力沒有別的矛盾，我想要他們配合黃金裔的行動，為了救世萬眾一心，他們想要讓黃金裔拋棄自由，成為元老院麾下的一支特殊隊伍。”
“哦，懂了。”程澈點點頭，看了阿格萊雅一眼後起身，“但待定，過幾天再說信你。”
阿格萊雅︰？
延遲有點太高了吧？
阿格萊雅抬起頭看著程澈，對方已經起身，將外套套上拉好拉鏈，這才轉身朝著來路走去，輕聲囑咐道︰“哦對了，那只貓被我關在院子里面了，你對她有沒有什麼安排？如果有的話就先說，要不然我就得帶她一起看樂子去了。”
阿格萊雅沉思片刻，抬眸看著程澈，“你確定你會與遐蝶和星同行嗎？”
程澈︰……
程澈想了想星不得不推遲的冥界之旅，思索片刻後點頭，“嗯，我去當後勤。”
星都要打野了，輔助怎麼能不關注一下呢？
萬一浪上天了，好歹能奶一口。
阿格萊雅似乎是松了口氣，旋即道︰“帶上賽飛兒吧。”
“理由？”程澈反問，探究的視線落在阿格萊雅身上。
聞言，對方搖搖頭，“一層保證，我不能確定你的能力是不是適用于死亡。”
程澈哦了一聲，又深深的看了一眼阿格萊雅，然後這才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其他人，從中挑選一個能和自己閑逛的搭子，“那刻夏，一起走走？”
“嗯？”那刻夏今天似乎總是走神，听到聲音後抬頭，皺起眉頭，“不要叫我那刻夏。”
“好好好那刻夏，一起去元老院逛一逛吧，我剛剛都沒有說兩句凱妮斯都要氣得撅過去了，但我憋了一肚子的話沒有說出來，想要去挑選幾個幸運兒輸出一下。”程澈很是平靜，在心里感慨著自己的有禮貌。
瞧瞧，暈了就不說了，等醒了再說，這怎麼不算一種遷就呢？
那刻夏指尖都不由自主的一抽，抬起頭看著程澈，“你打算讓元老院全部吐血？”
“怎麼會呢，我這叫做……平等。”程澈終于找出一個合理的理由，語氣顯得很是誠懇，“雨露均沾嘛，我老家皇帝都這麼干。”
那刻夏︰……
雨露均沾，平等的辱罵每一個元老院中人，不以資歷分高下，不以職位分薄厚。
很好，他也是這麼想的。
那刻夏感覺自己的腦子正在飛速運轉，思索著奇奇怪怪的問題，但是吧……
最主要的問題已經解答，答卷上標注了答案，但自己好像有點死不了了。
身體依舊在正常的運轉，靈魂穩固沒有任何問題。
不如……
“走吧。”那刻夏起身，手中捧著一杯咖啡，似乎打算停下思考進行一些閑暇的度假時光。
一旁，丹恆同樣起身，“一起。”
程澈轉頭盯著丹恆，疑惑道︰“怎麼了？”
丹恆搖搖頭，但是眉心依舊皺在一起，似乎很是凝重的模樣，“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我想要找一找令我不安的源頭。”
程澈轉頭看了一眼正和遐蝶猜測刻法勒腦袋上有沒有寶箱的星，轉頭看向丹恆，疑惑的抬手指著自己，“你覺得你不安的源頭在我身上？”
丹恆看著程澈，點頭，“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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