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
遐蝶坐在程澈和星的中間，看著星和自己貼在一起的手臂，探究的眼神落在星的身上，“你的狀態似乎不太對勁。”
聞言，星恍惚一瞬，無所謂的擺擺手，“死一會兒，咱就這樣去找死亡，可別本來沒死最後再死了。”
遐蝶︰……
嗯……？
原來還有這種辦法，但是平常人應該也不會想到自己死一死再去吧？
遐蝶無語的眼神落在星的身上，甚至帶著一點感慨。
星朝著遐蝶露出屑屑的笑容，然後果斷轉頭，將一大塊紅彤彤的魚肉塞進自己碗里，埋頭苦吃。
程澈瞥了一眼星，默不作聲的將紙遞過去，又給遐蝶舀一勺子魚肉，這才癱在椅子上圍觀眾人吃飯。
“這就結束了？”
另一邊，景元捧著碗吃得開心，一轉頭看著程澈生無可戀的表情。
景元一愣，視線下移挪到程澈手中的碗。
還沒有半個巴掌大的瓷碗，里面冒尖兒的米飯吃得一干二淨，看起來像是吃飽了，但又沒有添飯，奇奇怪怪的。
程澈回過神來，將碗放在桌上，端起水杯喝水，“飽了，中午吃的有點多。”
他從包里翻出兩個藥瓶，擰開後往嘴里丟了兩片，這才繼續喝水玩手機。
景元咽下一口飯，忍不住提醒，“又生病？”
程澈搖搖頭，“我總覺得翁法羅斯的太陽有點假假的，感覺睡不著是因為缺少維生素，先吃點兒頂著，等結束了我去找個恆星曬曬太陽補一補。”
景元︰……
怎麼？
人造陽光是沒辦法讓身體正常運轉嗎？
景元在心里嘆了口氣，吃完最後一點飯後撐著腦袋靠在椅子上面，思緒放空。
程澈這個人吧，就適合待在家里，長輩寵著愛著，不用為生活操心，找個不忙的工作混混日子，節假日和朋友出去逛一逛，完全不能放在自由支配的環境之中，容易生病。
思緒轉了一圈，景元忍不住側頭打個瞌睡，“吃困了，天太亮可怎麼睡啊。”
程澈一副要死不死的懶怠模樣，隨手給景元手心之中丟了兩片藥。
白發男人也沒有懷疑，直接就著水吞下去，這才開口詢問，“你現在還需要吃助眠藥才能入睡？”
“一直都吃呢，不過這不是助眠藥。”他看著朋友們吃完飯，抖了抖垃圾袋，將碗碟收進去，瓷盤瓷碟塞進框子里等著等會兒石頭剪刀布決定誰洗碗，“是我剛吃的維生素，補充一下精力。”
景元默默轉頭，盯著程澈不發一言，掌心壓在小貓的腦袋上面帶著一點顫抖的痕跡。
片刻後，景元這才開口，“那我等會兒能睡著嗎？”
“睡不著了，你剛起床都沒有多久，一天二十四小時你得睡二十個小時，剩下四個小時，半小時洗漱洗澡，半小時鍛煉身體，半小時逗彥卿符玄，半小時吃飯，剩下倆小時去神策府打瞌睡。”
程澈快速說著，然後拖出一個巨大的麻袋，擦干淨餐桌後將厚厚一沓紙張搬上來，“咱倆分工，前半夜整理羅浮資料，後半夜整理翁法羅斯的資料。”
景元眼皮一顫，“熬通宵？”
這不行，他都這麼大年紀了，覺多！
“熬到明天晚上，我想調整一下作息，總覺得翁法羅斯和我日常的時間表有點時差。”程澈低聲說著，將一支筆塞進景元手里，然後才轉頭看向了星和丹恆的方向，“你們幾個準備洗碗？我這會兒送萬敵和克拉特魯斯去懸鋒城。”
聞言，星皺眉，“克拉特魯斯？”
“不然呢？萬敵都當皇帝了，身邊總不能連個人都沒有吧？多沒牌面……”程澈忍不住回嘴，這才看向萬敵，“你的意見呢？我送你倆回懸鋒城，讓克拉特魯斯給你當內務大臣，負責接收外賣給你燒洗澡水，陪你聊天，怎麼樣？”
主要是別的懸鋒城的子民都被萬敵打發了，說是一個都不帶回去。
那多孤獨。
反正克拉特魯斯在奧赫瑪待著也無聊，不如一起去，順便還能聊會兒天免得抑郁。
聞言，萬敵抬頭，雙手之中捧著一個大地獸的徽章給那刻夏當展示架。
他思索片刻，這才開口道︰“我一個人就足夠了，吾師他——”
“我來了。”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中年男人臉上滿是歲月刻畫出的溝壑，花白的頭發垂在肩上。
他站在門口，深沉的視線落在萬敵身上，“邁德漠斯，我已接受懸鋒王朝的終結，但我要陪你一同前去，承擔屬于末代王者的責任。”
說到這里，克拉特魯斯上前兩步，將手掌按在萬敵肩上，“我陪你。”
萬敵︰……
其實陪不陪的也就那樣。
沒有停歇的戰斗，他或許連說句話的功夫都沒有，陪伴也顯得不是很重要。
沉默片刻，萬敵看向克拉特魯斯，“我還要分心保護你。”
克拉特魯斯︰……
怎麼？
以前都叫老師，現在就說垃圾？
太過分了吧？！
“不至于，那玩意兒很好解決的，休息的時候拿血燒一燒就自己跑了。”程澈將一個小小的試管放在桌上，繼續掏試管，“太好了，自從我的血有大用之後我就在受傷的時候收集了一下，加了抗凝劑，這會兒還很新鮮呢。”
程澈翻出一個保溫箱，將試管挪進去遞給克拉特魯斯這個內務大臣，“畫個圈圈，一般黑潮進不來。”
說著，他又把幾張小貼紙塞進對方手里，“拿好了，不許丟，到時候我去送飯。”
克拉特魯斯看著自己右手的小箱子，再看看左手的小貼紙，迷茫道︰“我是保姆？”
好好好，先當老師再被嫌棄，這會兒變成保姆，跟在萬敵的身後叫著皇上你吃一口啊！
“哦對了。”程澈像是想起了什麼，拖出一個大箱子，將里面的包裹往克拉特魯斯身上掛，“吃的喝的用的，還塞了個小火爐和小鍋，兩套碗筷，你注意這些，身為太監總管……哦不，內務大臣，小心一點伺候著。”
一旁，萬敵閉了閉眼楮，“我是去打架的還是去郊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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