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希斯呢？”
那刻夏站在花廳之中，垂眸看著高聳的山崖，目光在那一片片綠色的葉子上掃過，輕聲詢問道︰“火種在你手中，那麼瑟希斯應該也在你手中了？”
有點好奇這幾位客人的實力，竟然連泰坦都能夠禁錮在掌心之中，沒有半點兒反抗之力。
當初火種失竊，自己連瑟希斯的一聲叫喊都沒有听到，靜悄悄的就消失不見。
聞言，程澈思索片刻，“找了張光錐丟進去玩了，這會兒可能正在各種數學題之中遨游，放心我懂得。”
這種古老的城邦制度，類似于古希臘古羅馬古雅典，哲學發展，當然也會產生幾個數學家了，擅長于幾何，擅長數字的計算。
程澈雖然不是很了解這些歷史，但是必修課程還是學過一點的。
他轉過頭看著那刻夏，想了想後才道︰“放心，回去給你抄一份，你自己也研究研究。”
那刻夏︰……
他現在正在解答的題目，正是翁法羅斯的真相。
如果解答結束還活著，那也不是不能去看看別的題目，就是有點好奇天外的學術真的如此發達嗎？
那刻夏的念頭在心里轉了幾圈，最後才轉身看向了人來人往的走廊。
穹頂高聳，牆壁兩側都繪著版畫，上面畫著大樹，正是瑟希斯的神軀。
那刻夏看了片刻，輕聲道︰“你會在公民大會上面辱罵元老院嗎？”
“不知道，看心情咯。”程澈很是無辜的攤手，臉上面無表情，那雙淺琥珀色的眼楮卻如同孩童一般清澈見底，不諳世事，“反正我不會穿著大地獸的玩偶服抱著大地獸的玩偶擁著大地獸的水杯站在公民大會上將那些元老院噴成大地獸的糞便。”
那刻夏︰？
他被罵了？
那刻夏目光沉沉，露出的那只眼楮之中閃爍著危險的紅色光芒。
他雙手環胸看著程澈，嘴唇微動，“你就沒有家人送給你的玩偶一直用到現在？”
程澈想了想，點頭後又搖頭，“沒有，我是不小心出意外才來列車的，當初用的東西就剩一個手機帶過來了。”
後來又更新升級，沒什麼熟悉的東西了。
程澈瞥了一眼那刻夏，半晌後補充道︰“我也沒有特別喜歡的形象，哦對，我挺喜歡帕姆的，床上還有三月送的帕姆玩偶。”
大耳朵毛茸茸的很軟和，適合在睡覺的時候蓋在臉上安撫入睡，也很適合蓋在眼楮上擋住光線。
程澈在心里為帕姆點贊，看了那刻夏一眼，“等會兒回去給你戳個大地獸的毛團子，我看過你的記憶，大地獸的玩偶對你很重要。”
那刻夏︰？
啊？
看過他的記憶？
那刻夏的嘴角似乎都出現了些許抽搐的跡象，囁嚅半晌才感慨出聲，“我一直以為，只有瑟希斯住在我的腦子里的時候，她才會翻看我的記憶。”
沒想到啊，程澈也會。
程澈有一雙能夠看穿別人記憶與心靈的透視眼。
“吃多了就會了，我還順手翻了別人的記憶呢，莫慌。”程澈不走心的安撫一句，在心里默默盤算著要怎麼給翁法羅斯這場游戲增添一點有趣的東西。
難度從五顆星拉到十顆星，危險程度從五顆星拉到零，樂子……
拉滿拉滿！
那刻夏在心里嘆了口氣，抬腳向前兩步，注視著那個畫著大樹的牆壁，“你看過，所以你應該知道。”
程澈沒听清楚那刻夏指的是什麼，只能勉強找出一個稍稍嚴肅一點的話題來，“什麼都知道，但是朋友我得勸你一句，復活至親這種事情可能性有點小，上一個要復活朋友親人的……”
聞言，那刻夏側過頭看著程澈，“他如何了？”
“造出大亂，被輪回轉世，被流放，被列車撿了，現在正在列車當護衛，就是那位看起來很冷靜很冷靜的丹恆。”程澈想了想，“上上一個，你可以問問咱列車的瓦爾特先生，他咬牙切齒，恨之入骨。”
那刻夏眼皮一顫，似乎無法將丹恆先生和這件事情聯系起來，不過……
那刻夏看著程澈，敏銳的捕捉到了關鍵的詞語，“輪回轉世？人真的有輪回？那麼我不用考慮煉金術的復活，而是直接可以……”
“不不不，這個輪回是他們種族特有的功能，普通人不行。”程澈搖搖頭，視線跟隨那刻夏看向那個筆畫，“你和瑟希斯談論過有關靈魂的事情，所有的生命和物體的組成、運動和變化，都源自于靈魂本身，同出本源。”
說到這里，程澈看向那刻夏，“同出本源誒，那麼這個靈魂才是翁法羅斯的至高神對吧？”
那刻夏平靜的和程澈對視，“我已解開此題，但尚需驗算才能寫在答卷之上。”
程澈︰？
驗算？
程澈抿起嘴角攤開手，“抱歉，我這個人比較自信，從來不喜歡驗算。”
在那刻夏平靜的視線之中，程澈的指尖在欄桿上輕輕敲響。
清脆的聲音伴隨著蟬鳴鳥叫和學者們激烈的辯論湊成一曲歡快的旋律，被微風和陽光送向遠方，最終湮滅在黑潮之中。
程澈靜靜看著欄桿外翠綠的樹枝，抬手掐下一片葉子握在掌心，“你看，世界的真相就在眼前。”
聞言，那刻夏似乎是笑了一聲，“如果錯了呢？”
“錯了就錯了，自負的人就是要承擔不驗算答案帶來的扣分可能。”程澈面無表情，語氣平靜且輕松，“看到的听到的是假的，那麼猜測的想到的也會是假的，但是樂子是真的啊，我現在看你們猜來猜去爭來搶去挺有樂子的，甚至能笑出聲來。”
程澈轉身看著那刻夏，“對吧，答案只能為你帶來一時的舒爽，結題過程之中的層層遞進才是最終的歡愉。”
烏鴉在肩頭嘎嘎叫著，听不出不詳卻只感受到一股令人舒暢的快樂，被帶動著想要露出一點笑容。
那刻夏笑著點了點頭，“自然，那麼于我而言，最後的驗算也是一場驚險的酣暢賭局，我很期待核對答案後的快樂。”
他看向窗外，嘴角翹起，“這是我于生命與靈魂的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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