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飯菜香氣從窗戶中鑽出來，悄悄喚醒了每一個人的生物鐘。
那刻夏終于感覺自己的四肢控制權在睡了一覺之後恢復，他從床上爬起來，緩慢出門看向院子之中戴著耳機撿垃圾的青年。
青年站在桌前，一手拎著垃圾桶，一手從垃圾桶中翻出五顏六色的外賣袋，陽光灑在黑色的卷發上面，發絲都被曬得通透表現出一種奇幻的金色。
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甚至還有點想要唱歌的開心。
那刻夏不由得挑起眉頭，好奇的看著面前的青年，“你心情不錯？”
“嗯？當然，終于睡了個好覺，我早上醒來的時候感覺人生都明亮起來了。”程澈解釋著，順手將外賣袋拆掉，一個又一個的碗摞在一起，面癱臉都顯得放松了很多，“最近深受失眠困擾，我每天都要吃好幾片助眠的藥物，但總是睡不著。”
那刻夏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拿出自己的洗漱用品蹲在了水池旁邊，疑惑道︰“你失眠的時候在干什麼？”
聞言，程澈回憶了一下，“想睡覺，但是听到一點聲音看到一點光就覺得好像還不該睡，然後就玩手機或者發呆。”
“嗯，你只是覺得這一天太忙碌沒有一點獨處的空間罷了。”那刻夏說了一句，補充道︰“下次睡不著就起床，不要看石板或者書，坐在床邊想一想這一天發生的事情，然後再躺下睡覺，睡前也可以增加一些習慣性的事情，比如泡個澡告訴自己該睡覺了。”
“我懂，每天都泡澡，以後泡澡的時候就會困。”程澈點點頭，順手將毛巾遞給那刻夏，“你昨天去看大地獸開心嗎？”
那刻夏頓了頓，點頭，“很開心，除了人類，其余的生物似乎都很單純。”
程澈︰……
那倒也不完全是，這個世界上的智種也不完全只有人類，動物還能成精呢。
程澈切開一個圓滾滾的隻果，去掉隻果核後切成小塊放在盤子里，自己坐在旁邊慢慢吃水果，手邊還有一杯咖啡，“好吧，看起來你心情也很好。”
那刻夏似乎是笑了一聲，快速洗漱結束擦擦臉站起身來，“公民大會即將召開，要一起去元老院嗎？那位叫做星期日的先生今天也想要參觀一下那個位于奧赫瑪之外的地方……”
說到這里，那刻夏停頓片刻，輕聲說道︰“黎明雲崖。”
“去，我答應了小伙伴要去元老院瘋狂懟人並錄像，然後賣給別的樂子人賺錢買奶茶的。”程澈快速說了一句，拍拍桌面，“吃早飯吧，不要等他們了，他們的作息各有各的不同，醒了會自己出來吃飯的。”
程澈看著那刻夏坐在桌旁，自己啃著隻果喝著咖啡，在心里盤算著泰坦還剩幾個。
好像並不多了，刻法勒這個比較重要的泰坦需要放在最後，剩下的自己認識的這幾個黃金裔之中，萬敵已經結束，那刻夏緊隨其後，接下來就是……遐蝶？
程澈思索著歐洛尼斯對星說的死亡，再想想遐蝶。
嗯，原本的劇情應該是星的復活，在這個過程之中解開遐蝶的謎團，不過遐蝶……
程澈猶豫了一下，有點不太確定遐蝶的身份。
但也不太對勁，星要是真死了，星核不自爆一下嗎？
星核要是自爆，那翁法羅斯還能存在？
翁法羅斯要是在星死了之後還存在，那就說明……這地方一個毀滅頭頭藏起來了，要不然怎麼壓制星核的力量？
不等程澈再想些什麼，身後傳來遲疑的腳步聲。
星半閉著眼楮迷迷糊糊的從臥室走出來，像是盲人一樣摸索到一個熟悉的肩膀，然後將身體重量挪過去，抱著程澈的腦袋將下巴壓上去，聲音都顯得有點迷糊，“太早了，我還沒有睡醒。”
程澈︰……
真的，都不用思考歐洛尼斯說的死不死是什麼意思，死人哪兒會賴床啊，那根本就賴著不起來。
程澈反手拍拍星的臉頰，“快醒醒，我早上回來的時候拿了你的體檢報告。”
星睜開眼楮，一雙眼楮空洞無神，“怎麼樣？我是活著還是死著？我總不能去當個喪尸吧？”
程澈搖搖頭，“少看點兒小說吧，你活著呢，活躍的就差上天了，不過你體內的星核活躍度很低，半死不活的，實在不行我給你換一顆吧？”
星︰……
那倒也不必。
星抬手撓了撓後腦勺，“雖然我還活著，但是歐洛尼斯既然斷網說我死了，那我要趁著我被說死的時候去死亡的地盤探險一下，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說到這里，星頓了頓，“遐蝶也一起去，畢竟是塞納托斯的地盤。”
程澈︰……
這麼有探險精神的嗎？
程澈猶豫一瞬，看著星認真道︰“你覺得死亡真的存在嗎？”
話音落地，那刻夏瞬間抬頭，將思緒從早餐之中轉移到了程澈身上。
星的臉上浮現一抹困惑，稍稍後退一步看著程澈，“不存在？那死亡是什麼？”
程澈從記憶之中找出幾個稍稍正常一點的說法，“對不朽來說，他們反感的結局是什麼？”
星︰……
星挪過來一個小凳子，遲疑道︰“是沒有生育，人越來越少，最後滅亡。”
“那豐饒民呢？”程澈反問。
星回憶著仙舟的那些信息，“是魔陰身。”
“繁育呢？”
“繁殖但沒理智，被錘死了。”
程澈點點頭，指了指天空，“那你覺得死亡是誰帶來的？誰讓人類死亡？從生機之中走向虛無與毀滅？讓人類保持更新換代但頻率不快不慢？”
星︰……
星有點不太確定，“均衡？”
程澈拍拍星的肩膀，“恭喜你，拿著答案去寫過程吧，我就不去了，我去元老院懟人，順便逗逗昨天那個小傻子。”
星︰？？？
星難以置信的看著程澈，眼底都是迷茫，“這算答案嗎？這算什麼答案？”
“三條命途或者三條以上的命途，沒有均衡插手早爆炸了好不好。”程澈反駁星的疑問，“就算沒有均衡插手，那麼翁法羅斯這麼多命途交織在一起，總會在踫撞之中產生平衡。”
說完這句話，程澈盯著星，“現在能讓我去逗小傻子了嗎？”
星呆滯，“誰是小傻子。”
程澈想了想，“來古士啊，昨天困得要死都還沒來得及逗他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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