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開心了嗎？”
小男孩趴在男人胸口，伸出手用掌心將對方的臉頰擠在一起，努力露出笑容，“開心嗎？不開心我就給你一巴掌？”
程澈閉著眼楮嘆氣，“可開心了，別揉我臉了，再揉給你手打爛。”
男孩悶悶應了一聲，然後收回手，繼續靠在程澈胸口玩手機，“那行吧，那我繼續看這個漫畫了，挺好看的，你看了嗎？”
“看了。”程澈點頭。
“哦，那你能給我說下結局嗎？要是不好我就不看了。”
“沒完結。”
“哦，那我不看了，那你有別的好看的動漫分享給我嗎？或者你勤快一點帶我出去玩？”
“不能。”
“我想騎大馬，你把我放脖子上扛著走行不行？我可以抓著你的頭發保持穩定。”
“誒等等，你小辮子呢？你怎麼能剪小辮子？哥哥不是說長到幾歲就掛幾個小鈴鐺嗎？”
“你是不是不孝順被人趕出家門的啊？”
“你就不能理理我嗎！”
男孩直起身體，瞪大了眼楮看著程澈，一雙圓溜溜的眼眸之中滿是控訴，“理理我，要不然我告狀！”
程澈︰……
程澈睜開了眼楮，似乎很是疲憊的模樣，“我的話真的有這麼多嗎？”
想不起來了。
他想不起來小時候的他每天到底要說多少話？
“你自己不知道嗎？”男孩哼了一聲，繼續趴著，“你把我抱好了，我想睡一會兒。”
程澈︰……
他小時候真是難伺候啊。
程澈嘆了口氣，稍稍坐起來一點，雙臂環著孩童的脊背抱著對方坐在沙發之上，然後揉揉小孩的後腦勺，“睡吧睡吧，等會兒就給你調律弄走。”
男孩翻了個白眼，閉上眼楮再不說話。
程澈嘆息，轉過頭尋求好朋友們的幫忙，“星期日呢？怎麼不來給我調律？”
“星期日說了你不歸同諧管，更不歸秩序管，他沒辦法。”星頭也不抬，一臉認真的翻看著黑塔給自己的測試報酬，“你就抱著唄，等你家那個不靠譜的神什麼時候玩夠了給你合二為一。”
說著，星伸了個懶腰，伸出手抓住小男孩發辮上的鈴鐺晃了晃。
她看著程澈，好奇道︰“所以你什麼時候剪辮子的？”
“十三四？忘了。”程澈回憶了一下，搖搖頭，“反正還沒有拖到地上，我身高躥的很快。”
星想象了一下，點頭，“行吧行吧，不過你現在還在分裂狀態，你還能走出匹諾康尼嗎？出去的話會……”
說到這里，星猶豫了一下，“你家神沒有模仿你撿卡卡瓦夏的操作吧？”
卡卡瓦夏不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只是砂金記憶的一片，但是程澈往里面塞了一大塊憶質，變成了一個模因生命一樣的個體。
卡卡瓦夏接受的一切都會原原本本的反饋給砂金，那程澈呢？
現在揍程澈澈一頓程澈會哭嗎？
“不知道，改天試試，不過我今晚真的要揍神。”程澈低聲嘟囔著，抬手摸了摸小男孩細軟的頭發，眼底都帶著疑惑，“其實我現在想想，能把我養大也是糟心，我要是有個這麼不懂事的弟弟要養，我當場就能從樓頂跳下去。”
“那還是別了，他們正在討論你的測試結果，結果出來了希望你冷靜一點不要帶著列車直接創神。”星拍拍程澈的肩膀，轉過頭卻突然一愣。
她盯著門口的位置，眼皮都忍不住劇烈跳動起來。
程澈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平靜的側頭看過去，只看到了一個機械牛仔一腳踹開了門，左手是一臉懵的亂破，右手是一臉懵的銀枝。
余光之中，原本聚集在這里的列車組眾人和砂金也紛紛轉頭，只剩下幾個沉迷研究的天才與博士充耳不聞繼續討論。
機械牛仔喘著粗氣，丟開手里的兩個伙伴沖了過來，一把揪住小男孩的領口丟開，然後抓著程澈的衣領開始搖晃，“你這個小寶貝到底有什麼想不開的？！你知不知道人體改造意味著什麼？你就算喜歡老子的鋼鐵腹肌你也不能直接改造自己啊！你就不怕你女兒把你哭短路嗎？”
程澈︰？
程澈感覺自己的眼楮都要變成蚊香圈了，困惑道︰“我女兒？我哪兒來的女兒？”
波提歐瞪大眼楮，伸出手從星的手里拎起那個同樣一臉懵的小男孩，“兒子也算！”
程澈︰？？？
程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沒兒子，這是個記憶切片。”
“那也不行啊！你這個小可愛欠喵你就告訴我，老子愛你一頓又不費事，為什麼要人體改造！你是不是羨慕老子的鋼鐵腹肌？”波提歐一雙眼楮之中滿是難以置信，甚至帶著一點憤怒與迷茫，“你又不是原始博士那個大香蕉，你改造什麼改造，你哪兒有可愛的要死的仇人？”
波提歐抬起的手臂之中，被打擾睡眠的男孩探頭看看波提歐，然後再轉頭看著程澈，“他是不是腦子有毛病？有毛病就說，我也能給他一腳，讓他給我撒開！要不然我要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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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澈︰……
程澈從波提歐的手中解救了自己的衣領，又順手解救了小切片，然後拍拍肚皮，“沒改造，就是檢查一下身體。”
波提歐愣了愣，似乎很是遲疑，“真的？”
“真的。”程澈點點頭，還沒有繼續開口解釋就被打斷。
波提歐伸出一根鋼鐵手指，戳戳程澈的胸口，然後戳戳程澈的肚皮，這才松了口氣，“嚇死老子了，我還以為你腦子被愛沒了突然想改造呢，到時候咱倆一起哭出冷卻液。”
程澈坐回沙發上面，將小切片調整到合適的位置拍拍腦袋，“那你想多了，我還因為偷偷摘耳環被卡芙卡抱怨呢。”
長生種的身體恢復速度太快了，耳環取下來馬上就愈合了，天知道卡芙卡每次見自己完好無缺的耳垂到底有多難受。
波提歐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然後猛地伸出手繼續拎起那個小切片。
他狐疑的看了一圈，又看看程澈，“你兒子？”
“哦，切片。”程澈重復一遍，“小時候的記憶切片。”
波提歐︰……
還能這麼搞？
在記憶小切片冰冷記仇要叭叭的目光之中，波提歐用手拎著小孩，皺眉想了很久之後還是開口，“你介意多個義父嗎？”
程澈猛地抬頭，難以置信，“你在說什麼鬼——”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小孩伸出手掐住波提歐的嘴唇捏緊，另一只手急急忙忙去翻口袋尋找創可貼，“就你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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