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這玩意兒多給點。”
    椒丘坐在自己臨時的小房子里面,隔著氣球看著程澈,手中摩挲著一個用密封袋抱起來的羽毛,語氣之中都帶著生無可戀,“你是不知道,她有一天半夜喝酒,喝大了去廚房搶我的料酒,我看完病人一回家,飯也吃不了臥室還沒了……”
    那叫一個慘。
    不過也還好,沒有臥室睡的人也不止他一個。
    聞言,程澈的目光挪了過來,帶著一點好奇看著椒丘,“你們住一起嗎?”
    “啊?”椒丘似乎也沒有想到話題一下子就偏了,愣了愣之後才開口,“幕僚這種職業,難道不是就成為大人物的家臣嗎?管吃管住自己出主意不就行嗎?雖然我還兼職醫士,但她也不能少了我的吧?”
    幕僚本身就是養在自己家里自己軍營之中的吧?
    “哦。”程澈應了一聲,點點頭後繼續咬住吸管,放空心神似乎是在思考些什麼。
    椒丘仔細觀察著程澈的眼楮,突然皺了皺眉頭,發現了一點不太對勁的地方。
    程澈的眼楮似乎有點紅,還有點水光?
    被他八包爆辣火鍋底料辣哭了?
    椒丘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著程澈,半晌才遲疑開口,“你在想什麼?”
    “在看煙花。”程澈平靜開口,眼下帶著一抹違和的紅。
    椒丘順著程澈的目光看去,看到了一地在夜色之中都顯得格外明亮的白沙。
    煙花?
    哪兒呢?
    椒丘突然感覺程澈好像是瘋得出現了幻覺,壓低聲音,“看什麼煙花?”
    “腦子里。”程澈的語氣平靜得和平時沒有什麼模樣,“你應該知道神經細胞的樣子吧?就是一個細胞長得奇形怪狀的,樹冠一樣的凸起。”
    椒丘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又忍不住懷疑這是徹底瘋了,“你難道能看到神經細胞?”
    什麼牌子的顯微鏡?
    “不,我只是在根據我腦子里亂糟糟的想法想象神經細胞亂七八糟跳舞但是連不到一塊的場景,跟放煙花一樣。”程澈繼續說著,牙齒間咬著一個吸管,聲音顯得有點含糊。
    椒丘沉默一瞬,“那你在想什麼呢?”
    “景元坑我,阿咕有病,下次咒你,等會兒就摸飛霄的尾巴,海水好吵跟個小黃鴨一樣,我的殲星艦上是不是還有坑,明天去給殲星艦漆成燒燒的銀灰色貼滿鑽石,好像搶窮觀陣,想滾一會兒,去咬嬌嬌的耳朵,吃涼拌木耳,讓丹恆給我洗手,給霄霄拔火罐,摸瓦爾特腦袋,踹阮梅的古獸,給尾巴一逼兜。”
    椒丘︰……
    他的耳朵得罪程澈了嗎?
    椒丘湊近氣球,隔著一層透明的阻礙眯起眼楮觀察程澈,半晌後確定了自己的結論,“哦,喝醉了。”
    整個鳥都處于一種思維活躍但是沒有邏輯的狀態之中。
    又或者說,程澈正常的時候也是思維活躍但沒有邏輯,但不喝酒就不會刺激原本就搖搖欲墜的理智。
    椒丘沉重的嘆了口氣,腦子里剛剛升起一個伙同景元敲暈程澈的想法就被打斷。
    在椒丘狐疑的注視之中,程澈從旁邊的外賣袋里面翻出了幾個沒用上的玻璃杯,仔細觀察形狀確認氣密性之後湊到了飛霄的身旁。
    白發狐人經歷過好幾天的勞累和酒精的沖擊,此時早就已經被羽毛放倒,靠在氣球上睡得安穩。
    從椒丘的視線看過去,還能看到飛霄被氣球壓出紅痕的鼻尖。
    他注視著程澈晃醒靠在丹恆身上消失的白露,一鴉一龍湊在一起抱著一堆玻璃杯似乎是在商量些什麼。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又有沒有喝醉的人加入了這場鬼鬼祟祟的秘密會議試圖欺負一個喝醉了的狐狸。
    “這里?”
    程澈比劃出一個位置,“第一個放這里,這樣就能多壓幾個杯子,她的衣服後面這塊鏤空的中央就能出現最完美的圓形。”
    “為什麼一定要是圓形?”
    “你說的有道理,但是拔罐的工具出現折角可能會弄破皮膚,那多不好。”
    “那沒有折角的圖形也很多嘛。”
    “橢圓?”
    “圓滾滾的小心心?”
    “為什麼不是小星星?”
    “也不是不行。”
    一堆竊竊私語之中,椒丘閉了閉眼楮。
    沉默片刻後,椒丘坐在氣球之中瞧瞧氣球。
    唰唰唰!
    一道道沾著吃飽喝足後打算做壞事的興奮感的眼楮不約而同投射過來,像是黑暗之中猛地轉頭的貓頭鷹一樣,一雙雙眼楮之中都散發出餓狼一樣的光芒。
    椒丘︰……
    這幾個人還是步離人偽裝的吧?
    呼雷坐在這里都要過去扇一大嘴巴子質問你們為什麼要搶步離人的專利!
    椒丘深吸一口氣,和氣球外狼一樣的眼楮對視,“挪旁邊小桌上拔火罐去,我也想看。”
    幾人不約而同歪了歪腦袋,狼一樣的眼神之中浮現些許困惑,然後變成了了然,最後興沖沖將幾個用來放蔬菜的小桌清理干淨拼在一起,甚至貼心的脫下外套給飛霄墊著,然後將飛霄丟在了桌板之上,露出了脊背。
    “素質挺高。”
    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椒丘側過頭,疑惑的看著貊澤,“素質高嗎?”
    都趁著飛霄死過去給拔火罐了還高素質呢?
    這群人就沒有素質!
    聞言,貊澤搖搖頭,“寰宇之中罪惡太多,但你看,飛霄醉成這樣他們竟然只想著拔火罐。”
    椒丘︰……
    他感覺危險的可能是貊澤。
    椒丘用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貊澤,“你為什麼會想到這種事情上?”
    聞言,貊澤沉默片刻,“被你智商傳染了,變笨了。”
    椒丘︰???
    椒丘腦門上冒出幾個巨大的問號,“我笨?”
    “不然呢?你以為毛發的生長不耗費能量嗎?”貊澤一臉平靜,嘴里吐出的話語卻比雅利洛六號都要冰冷,“但你既沒有增加進食量也沒有降體重,那麼那些能量是從哪兒來的呢?”
    椒丘陷入了沉默之中。
    “啵~~~”
    奇怪的聲音傳來,椒丘好奇轉頭,看到了白露在眾多好事之人的指點下從飛霄的肩胛骨位置上拔下了一個玻璃杯。
    紅彤彤的痕跡出現在飛霄的後背之上,甚至帶著些許詭異的……美感?
    啊不,這得是歡愉美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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