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女主角賀萱萱,終于登場了。
賀萱萱,鵝蛋臉,彎月眉,桃花眼,長長的眼睫毛,鼻頭尖尖的,顯得小巧精致,唇上抹著重重的口紅。
最有看點的,是她的發型,前面的劉海,顯然微微做了拉絲,顯得蓬松而有層次感。
沒辦法,警院對女生的發型有要求,不得留披肩發,不得染發、燙發與扎發箍,發不過肩,劉海不過眉。
對這條要求,賀萱萱最為反感,這簡直是暴餮天物,資源浪費啊。
這次,要以孟琪為主來詢問了。
她的隊長陪著來到成人培訓中心。
孟琪讓隊長到隔壁房間等待,賀萱萱小心翼翼走進來,但步伐有些凌亂。
孟琪讓她坐了,給她倒了一杯水,問道︰
“賀萱萱同學,你知道,強奸是一種很嚴重的指控,談談具體情況吧。”
賀萱萱面無表情,抬起頭,說︰“胡德春早就圖謀不軌,是個人面獸心的家伙。”
“怎麼作出這樣的定論?何以見得呢?”
“我做了他的研究生之後,在平時,只要我單獨和他在一起,他就有意無意地,故意制造一些肢體接觸,動手動腳的,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覺察不出來……你們可以問問院里的師生,都知道他的這個德行。”
孟琪點點頭,表示認可,問︰“到華泉辦案的十幾天里,他也是這樣嗎?”
“是的,畢竟,他單獨和我在一起的機會更多了。”
“是他經常到你住的房間里嗎?”
“不是,在他的房間里。”
“具體在什麼時間?我是說,一天中的什麼時間段?”
“多數時間在晚上。”
“你既然知道他圖謀不軌,為什麼還要晚上單獨去他的房間?”
賀萱萱眼珠子骨碌一轉,說︰“他讓我每天把案情的情況匯總,向他匯報。”
“那麼,匯報時,為什麼不叫上其他幾個男同學呢?”
“胡德春給他們派的有其他任務,就是故意這樣安排的。他從一開始,房間的安排上,就存了壞心,故意把我和他安排在11樓,而把其他三個同學安排在8樓。”
“你控告材料里稱,在回警院的前一天晚上,即23號晚上,他強奸了你。具體談談吧。”
“那天晚上,吃飯時,都很高興,畢竟這個滅門案總算告破了,就要了兩瓶白酒。”
“你喝了嗎?”
“五個人都喝了。但我沒有酒量,喝的不多。”
“胡德春呢?”
“他喝了不少,但並未喝醉,畢竟是五個人兩瓶。”
“你接著說下去。”
“喝完酒,大約就是九點多,就散了場,各自回房間。到了11樓,出了電梯,他說,萱萱,你來我房間一趟,我就去了。”
說到這里,賀萱萱終于忍不住,淚水沖出了眼眶。
孟琪遞給她幾張紙巾。
賀萱萱擦了一把,接著說︰“進了房間,他反鎖了門,打開了電視,聲音開得挺大,我還正奇怪呢,他返身一把就抱住了我,說,當年招我做他的弟子,就是因為喜歡我……還說,你不是馬上要畢業了嘛,只要順從他,他可以幫我做工作……說,你看嘛,我在河西的境界,不敢說呼風喚雨,但安排個人,還是小菜一碟……”
“你動心了嗎?”
“怎麼可能?我家在河東,一個人跑到河西去,我腦子有病啊?我就往後退去,沒想到,這個禽獸,一把就把我拉到床邊,摁到了床上……”
賀萱萱已經淚如滂沱。
“自始至終,你沒有反抗?”
“他五大三粗的,我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反抗得了?而且,想起課堂上學到的案例,有的因為反抗,受害人被先殺後奸,我十分害怕,怎麼敢反抗?”
“你就沒有呼救嗎?”
“尖叫了一聲,但套房的隔音效果可能太好了,加上,他事先打開了電視機的聲音,酒店里並沒有反應。他接著就捂住了我的嘴巴……他,他太特麼無恥了。”
賀萱萱又用紙巾擦了一把淚,說︰“邊干那事,他還邊說,你又不損失什麼嘛。你之前不是有過男朋友嗎?早就是破過的瓜了,反正也不在乎這一次……”
孟琪很同情地把一盒紙巾都放在了她的面前。
賀萱萱又說︰“干完那事,他還想長期佔有我,說,你不想來河西也行,我好歹也是系里的副主任,可以給你運作運作,讓你留校。你看,我也是單身,咱們結了婚,又有共同語言……”
“你對他提出的留校,怎麼想呢?”
“我的腦子里一片空白,還哪里有心思想這些……”
孟琪對視了一眼簡挺,簡挺點了點頭。
孟琪說︰“賀萱萱同學,你可以走了。”
隊長帶著賀萱萱離去。
孟琪說︰“賀萱萱淚水漣漣,如果不是強奸,怎麼可能這麼動感情?”
簡挺把剛才的談話過程回放著,說︰“你看,有幾個細節,當她說到被強奸的過程時,曾有過兩次不經意的抿嘴,這是說謊的表露,反映了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話。”
孟琪反駁道︰“可是,她哭得那麼傷心,這總不是假的。賀萱萱又不是演員,怎麼可能說落淚就落淚,如何解釋呢?”
“孟琪,淚水,不一定都是因為悲痛!不是有喜極而泣這個詞嗎?淚水,可以是悲傷的淚,也可以是歡樂的淚,悔恨的淚,等等,不一而足,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
孟琪恍然大悟︰“噢……倒也是。那麼,依你看來,她的淚是什麼性質的呢?”
“後悔的淚!你再看,雖然在哭,但是,她的臉色陰晴不定,反映的是內心的懊悔。她的眼里雖然噙著淚花,但眉頭緊皺,眼向上瞪,眉眼之間的距離明顯拉近,反映的是自責大于痛苦!”
孟琪終于徹底明白了,分析道︰“我知道了。賀萱萱主動獻身,卻沒有得到想要得到的,所以,十分懊悔,對嗎?”
“對!”
孟琪恨恨地說︰“雖然不是強奸,即便是賀萱萱自薦枕席,可是,這個胡德春也枉為人師,是老師中的敗類,必須掃出教師隊伍。”
簡挺呵呵一笑,說︰“孟琪,那就是李一鳴院長的事兒了。咱們可以交差了,就別再替別人操那份心了吧。”(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