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著無人機機翼上貼的闢邪符，忍笑掏出雲虛觀特有的玄鐵令牌︰"玄明子師叔，您這護山大陣升級得挺賽博啊？"
"哎呦，原來是我的小祖宗青靈回來了！"
西北角藏經閣的窗戶砰地推開，探出個頂著雞窩頭的腦袋，只見一個老道士，裹著件印有"道法自然"字樣的珊瑚絨睡袍，手里還抓著啃了一半的麻辣鴨脖。
呃……還好霍青靈見怪不怪，要是被游客或者其他人看見，誰會相信他是德高望重，道法自然的雲虛觀監院師叔？
十分鐘後，霍青靈懷里抱著雪團，坐在充滿違和感的茶室里。
左邊是木雕的祖師像，右邊牆上掛著《靜心訣》書法卷軸，底下卻擺著台雙開門冰箱，冷藏室里碼著整整齊齊的肥宅快樂水。
怎麼看，怎麼別扭……
“師姐請稍等，師傅很快就來見你了。”玄明子的徒弟，說完對她稽首，轉身離開了。
霍青靈回禮，懷里的雪團突然跳上了貢桌，但很快又從桌底下竄了出來，尾巴卷著半塊隻果干，在地板上拖出一道油漬。
“小饞鬼，這是給祖師爺的貢品。”她笑著彈了下小家伙的腦門。
“叮……”倏然，手機突然彈出外賣軟件推送︰“深夜特惠︰雲虛觀素齋套餐立減 15元。”
“要不要這麼與時俱進，連廣告都植入了？這還是百年道觀嗎？”
她一頭黑線，還好現在師傅玄清子還在閉關，要是被他老人家知道，估計要氣的吐血不成。
"青靈搖頭晃腦干什麼呢，嘗嘗，你六師弟研發的闢谷丹3.0版。"
手抓著鴨脖子的玄明子搖頭晃腦走了進來，懶散地坐到她對面的蒲團上，推了推桌面上的青瓷碟，里面躺著幾顆做成奶茶波霸造型的丹藥。
"抹茶味能清心明目，黑糖味專治痛經......"他繼續自顧自的說。
"師叔！"霍青靈實在听不下去了，差點打翻茶盞，耳尖泛起薄紅，”說正事！您知道我回來時為了什麼，電話里提到的煉魂陣......"
玄明子啃鴨脖的動作突然僵住，窗外掠過的山風卷起經幡，掛在檐角的青銅鈴鐺無風自動，發出類似防空警報的嗡鳴。
霍青靈愣了下，敏銳地注意到，師叔左手始終縮在袖中，那是施展禁術被反噬的征兆。
"先看看這個。"玄明子抹了把嘴上的紅油，從蒲團里掏出平板電腦。
監控畫面里，後山地宮入口的八卦封印正在滲出黑霧，上面的數據顯示，每間隔三小時就會形成旋渦狀裂痕。
雪團突然沖著平板呲牙。
畫面恰好拍到裂痕深處閃過半張人臉，竟是玄羽閉目懸浮在虛空中的模樣！
"玄羽不是已經……他，他怎麼會在陣眼里？"
霍青靈猛地站起，撞翻了裝奶茶波霸丹的碟子，丹藥滾到一旁，瞬間被個圓頭圓腦的"機器人小道士"吸進了肚子里。
看得她一愣一愣的……
玄明子嘴角溢出苦笑，解釋︰“只是虛影而已，沒意識的！
"那您實話告訴我。"她按住開始發燙的血玉扳指，"玄羽和玉錦......是不是共用同一個魂魄？"
茶室突然陷入死寂。
掃地機器人恰好滑到兩人中間，電子音歡快地響起︰“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哎呀！”被玄明子一腳踹到牆角。
"當年玉錦的殘魂一分為二。"玄明子終于開口，指尖在平板劃出星圖，再說︰
"善念化作玄羽，惡念被載 吞噬，就像太極陰陽魚......"說完後，他突然劇烈咳嗽，睡袍領口隱約露出鎖骨處的紫黑瘀痕。
霍青靈倏地起身，卻被玄明子抬手制止︰"無妨，前幾日給弟子們演示五雷咒，被反彈的電流蹭了下。"
他說著從冰箱摸出罐啤酒，拉環時濺出的泡沫落在道袍前襟，"倒是你，帶著這只雪貂進地宮......"
“這是‘封魂陣’的材料。”玄明子頓了片刻，從懷里摸出一塊龍鱗出來再說︰“二十年前，玉錦就是用這個陣法，把龍焱珠封進了你的身體。”
她猛地攥緊了頸間龍鱗吊墜，吊墜表面浮現細密的青龍鱗紋，皺眉問︰“師叔，玄羽他真的沒救了嗎？”
“他已經被燭龍血脈污染了，當年我們用《鎮煞七訣》鎮壓燭龍，卻讓玉錦成了活祭品。”
剛說完，雪團突然用爪子拍向青銅羅盤，指針在“巽”位劇烈震顫，與霍青靈背包里的戰國玉玨產生共鳴。
“燭龍的封印松動了。”玄明子臉色微變，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掌心的老繭擦過她手背，
“你看到的玄羽，是玉錦用龍魂碎片重塑的肉身，但每用一次《鎮煞七訣》，他就離真正的死亡更近一步，所以這是他的宿命，你不要……”
話沒說完，整座道觀突然劇烈震顫了下，供桌上的青銅香爐翻倒，香灰在青石地面鋪出詭異的卦象。
緊接著，霍青靈的手機電量，顯示變成血紅色的"99"，屏保照片竟變成張子鈺在祭壇獰笑的畫面！
"糟了，千機鎖也要提前開啟！"
玄明子抄起桃木劍往外沖，睡袍帶子散開都顧不上系，"十五師弟！啟動三級防御！讓直播組的把攝像頭都關了！"
霍青靈跟著跑出茶室，卻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差點驚掉大牙，她離開的這些年，到底雲虛觀發生了什麼？
半個月前回來，也沒見這樣離譜啊！
只見，穿著道袍的弟子們正從各個殿宇涌出，有人扛著朱砂炮彈沖向鐘樓，有人舉著自拍桿大喊︰
"家人們稍等！突發情況馬上回來！道觀限定護身符三二一上鏈接！"
"那是你十九師弟，上個月剛拿下直播帶貨冠軍。“玄明子邊跑邊解釋，”現在道觀香火錢60靠他......小心！"
話音剛落，一道黑影掠過月洞門，霍青靈甩出銅錢劍的瞬間，雪團突然炸毛尖叫。
黑影落地竟是只機械黑貓，綠眼楮閃著紅光︰"警報！警報！未授權人員靠近藏寶閣！"
"這是你八師弟做的巡邏傀儡。"玄明子尷尬地摸鼻子，"上次張子鈺的人來偷《黃泉錄》，他就研發了這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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