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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懸在海天交際之處,沙灘上的人陸陸續續往回走,穆槿和席欒則逆著人群往前走……
穆槿突然想起高中時做的一篇課外閱讀,上面有一幅插畫配圖,
插圖的背景是沙灘。男人穿著沙灘褲,單手插兜,另一手挽著女人。女人穿著比基尼上衣,下面套著運動長褲,一手挽著男人的胳膊,一手牽一條大長毛狗。兩個並肩而行,身體貼著很近,男人目光看向前方,女人側頭看著男人大笑,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齒。
不知為何,只是一副插圖而已,穆槿記了很長時間,此時又腦中又浮現出這幅圖。而現在,穆槿找到了答案。
插圖中的男人太俊美,女人太幸福,那一臉笑容一口白牙,讓她羨慕嫉妒。
而現在,她身邊也跟著比畫中人過之而無不及的男人,她也來到了沙灘。
他們之前的十分鐘,彼此糾纏,相互擁抱著對方。
他們都懷抱著對新生命的期望,彼此心悅對方。這就是最美好的愛情。除了她的身份尷尬,穆槿覺得此生該是圓滿的。
此時,她學著畫中的女人,挽著席欒的胳膊,身體貼近席欒,看著他說話,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席欒,海邊真的很美。”
席欒舉目眺望,海邊蕩起層層水波,暈染了層次分明的霞光,近處,青峰碧水,白浪黃沙,還有一個俏皮的美人……
席欒回望他,眼中倒映著她的身影,身影之後,是明晃晃的霞光。
“確實很美。”
他這樣說道。
這晚有篝火晚會。
席欒和穆槿一起坐在火堆旁,只是肩靠肩看著火苗。一同前來的情侶手挽手去海灘上無人的地方,做些不可描述的事,還有些情侶繞著篝火唱歌跳舞。只是普通的民歌,但環境氛圍很好,也烘托了兩分幕天席地的瀟灑放達。
穆槿枕在席欒肩膀上,幽幽地說著無聊的話,“剛才那個小伙給我烤魚,你居然拒絕?莫非你嫉妒?”
席欒輕笑,笑聲融合在夜色中,帶著奶油一般的甜膩,“我幫那邊的女人生篝火,你不也生氣嗎?”
穆槿不甘示弱,“你看到有個帥小伙沖浪,才臨時起意帶我去潛水的是不是?”
“嗯?潛水是明天的安排。”
“但今天確實看到沖浪了。”
“呵,你以為我嫉妒?那兩下子值得我嫉妒嗎?”
穆槿撇撇嘴,“死鴨子嘴硬。”
席欒捏著她的腰,聲音變得危險,“小槿,你說誰是鴨子?”
穆槿吐吐舌頭,看天上的星星耍賴。
席欒知道她這尿性,只是笑笑,沒再繼續調侃她,有突然听到她說︰“席欒席欒,你認識北斗七星嗎?你知道金牛座嗎?听說金牛座還有一個美麗的神話。你知道希臘神話中的宙斯嗎?那個神自命風流,變成金牛調戲下屆的公主,為了紀念這次艷遇,才有了金牛座……”
“席欒席欒,你知道貪狼破軍七殺嗎?古人喜歡研究星象,說這些星星一旦出現,就預示著天下大亂。對了,還有象征帝王的紫微星……”
“席欒席欒,你知道……”
“席欒席欒……”
青藍色的火苗印在她的側臉,穆槿只顧著叫著他的名字。席欒心頭一暖,抱緊她的肩膀,心中喟嘆,真是個傻姑娘呀。
第二天,席欒如約帶著穆槿潛水。
潛水要跟著專業教練。教練更清楚水域的情況。一旦入水,會發生各種情況,比如遇到暗流。暗流會把人帶離海岸,卷向海中……比如在那個地方更容易看到珊瑚和美麗的貝類……
入睡前,教練告誡穆槿把頭發扎好,細微的頭發會讓吸管滲水,一旦嗆水,要保持冷靜……
穆槿按照指導,戴好面罩和呼吸管,穿戴上腳蹼,乘坐小游輪到達潛水區域。這時她才知道,她這是浮潛,真正的潛水更艱難。
潛水區有很多摩托艇和帆船,周圍有陸陸續續潛水下去的人,听說那些人中很多都是第一次接觸水。
穆槿想,好歹她昨天還被席欒緊急訓練過,總比那些人好。如此給自己壯膽子,在席欒下水後,穆槿也踩著腳蹼下水。
海水和游泳池的水,不太一樣。具體也說不上來哪里不同,穆槿覺得自己是實地訓練緊張才有這種異樣感。隨即響起席欒昨天的訓誡︰放松,緊張會消耗體力。想象自己是魚。
對呀,她是魚,她沒有腳,有的是魚尾……
穆槿緩緩呼吸著,身體沉入水中,呼吸管里噴出一連串氣泡。
她所在的位置水很淺,光線完全能投射進來,她能看到水中的色彩斑斕的珊瑚,顏色艷麗的水草,小丑魚,還有席欒的身姿……
穆槿拿起手中的相機,拍照,拍照,拍照。
如此美景,不拍照留念太可惜了。
穆槿玩的太開心,不知不覺游到一艘小船旁邊。席欒看到,急切地給她打手勢,但穆槿沉浸在玩樂中,沒看到。席欒當機立斷,擺動腳掌游過去,扯著她肩膀,把她帶離原來的位置。
水波滑動,穆槿渾然不知發生何事,冒出頭後,大口喘氣,舉著相機說︰“我拍了很多照片,里面很多都是你的。”
看她這樣子,席欒指責的話說不出口,只是無言地看著她。
穆槿的笑容有些尷尬。
突然響起一聲慘叫,救生員從四面八方游向聲音發出的位置。
席欒解釋,“潛水區人多,船多,玩的時候得很小心,不能踫到船的木漿,會受傷。除此以外,不要站在珊瑚上,珊瑚很漂亮,但質地堅硬,會劃傷腳。另外,如果遇到顏色艷麗的水草,那應該是一種有毒的魚類……”
席欒不厭其煩地講訴潛水的注意事項,穆槿听得津津有味,絲毫沒有和危險擦肩而過的自覺,“哇塞,你說的這些我都看到過。但我沒受傷,是不是很神奇?”
席欒搖頭輕笑,問︰“拍完照了,我們回去吧。雖然在水里,但陽光很強,會灼傷皮膚。”
穆槿玩得正開心,乍一听回去很不樂意,但她很少反對席欒,就悶悶不樂地上船,達到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