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靈兒，是誰？”
柳如煙沒有貿然回答，而是看向葉凡眼楮，想要弄清楚葉凡為何要問這個問題。
葉凡︰“……”
在柳依依這兒，你是戀愛腦。
在我這兒，你智商就重新佔據高地了是吧？
葉凡用力敲了下桌子，面無表情道︰“竹靈兒，一直裹著黑袍，你應該見過她。”
“哦，應該還在吧。”
“什麼叫應該？”
“這位是貴客中的貴客，連師父她老人家都不敢多問一句，我一介傀儡宗主，怎知她的去向？”
“……”
葉凡額上青筋直冒。
柳依依在柳如煙腰間摸了一把，認真道︰“如煙，你要是知道什麼，千萬別藏著掖著，葉凡是自己人！嗯，他算是我姐夫。”
什麼叫算是？
柳如煙心中遲疑。
但她深知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既然依依姐都這麼說了……
“竹靈兒居住于合歡宗的後山竹屋，那里少有人煙。不過，她經常喚我喝茶下棋。”
柳如煙沉吟道︰“根據我的觀測，竹靈兒大半時間都在那座竹屋內，每十天會出去一次。”
“去哪兒！？”
“這個就不知道了。”
柳如煙猶豫片刻，又小聲道︰“我懷疑她是七彩宗的人……”
“不用懷疑，她就是。”
葉凡說道︰“柳如煙，你的困境我已知曉。你葉芸師妹將傳音玉簡留給柳依依，也是希望幫你脫困。所以……我們合作吧。”
“合作？”
柳如煙似是吃驚道︰“如何合作？我魂血被師尊掌控，根本幫不了你們，你們也救不了我。”
柳依依瞬間急了︰“如煙妹妹你放心，趙潔那個老妖婆是一定要除掉的。屆時，我帶你浪跡天涯海角！嗯，再帶上沈𨳊，咱們三個一起！”
“……好。”
柳如煙紅著臉頰，害羞的低下螓首。
“唰”
一道清冷身影出現，赫然是師姐洛玉。葉凡有些驚訝，不知道洛師姐為何主動出現。
“玉女觀洛玉，見過柳宗主。”
“如煙見過洛觀主。”
柳如煙手忙腳亂的將柳依依的腦袋扶到一邊，起身行禮。
洛玉平靜道︰“師弟，我帶柳宗主參觀下雞鳴湖。”
“是。”
葉凡一頭霧水，卻還是點頭。
柳依依在身後招手︰“師姐，帶著我一塊兒唄，咱們也好久沒見了！唔？唔唔唔！”
沒等說完。
柳依依身體便不受控制起來，就連話也說不出口。
柳如煙神色擔憂看了一眼柳依依，慌慌張張的跟在洛玉身後，飛向了雞鳴湖。
能清晰看到湖底深處，有數條龍脈之靈在游動。
這位合歡宗宗主驚嘆道︰“山海湖相連，牡丹山當真是風水寶地。”
“柳依依何時與你說過，此地是牡丹山？”
“……”
柳如煙表情一僵︰“沐浴之時。”
“柳宗主親和力之強，洛某佩服。”
“洛觀主這是何意？如煙……听不太懂。”
柳如煙怯弱道︰“若是如煙哪里惹了洛觀主生氣，還請洛觀主明示，如煙一定會改的。”
“柔弱，無助，可憐，知進退懂分寸，還生的一副好皮囊，當真是個完美受害者。葉芸，死的不冤。”
“！！！”
柳如煙粉拳緊握︰“洛觀主，你究竟何意！？”
“你，早就計劃著，利用玉女觀擺脫合歡宗了吧？你騙過了葉芸，騙過了你師尊，就連我那師弟跟柳依依都被你騙了過去。”
洛玉意味深長道︰“那枚玉簡，真是你葉芸師妹放在異國他鄉的？忘記與你說了，我這雙眼楮，能看透他人心聲。”
“……”
柳如煙握緊的粉拳，緩緩松開，勉強笑道︰“洛觀主所言，如煙听不懂。至于洛觀主如何想如煙，那……是你的事兒，公道自在人心。”
“你有腦子，更有心機，懂得示弱，知曉誰最容易拿捏。但越是聰明之人，越容易被聰明誤。你最大的破綻，就是你的心太干淨了，比我見過的任何人都要干淨……”
洛玉停步，歪頭望向柳如煙︰“你能騙過所有人，但你身上的綠茶味，可騙不過老前輩。”
騙不過誰？
柳如煙臉上還是一副柔憐嬌弱的模樣，仿佛洛玉說的只是旁人。
“玉女觀可以與你合作。”
“合歡宗有一條前往上界的路，你找到它。作為交換，我幫你取出魂血，還你自由。”
“除此之外，一切合作免談。你也別想著勾搭我師弟，讓他成為你的裙下之臣，他不吃你這一套。”
洛玉聲音清冷，緩緩開口。
柳如煙怯怯道︰“洛觀主多慮了，葉道友人中龍鳳，同境幾無敵手，如煙知曉自己身份，不敢多想什麼，更不敢奢求什麼……”
“呵。”
洛玉轉身離去︰“柳宗主，自己逛一逛吧。”
柳如煙望著洛玉背影，恭敬一拜，什麼也沒說。
她落在湖邊，望著湖中倒映著的自己，黯然神傷︰“洛觀主，我柳如煙，真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呀……”
而後。
雙手捂住臉，香肩止不住的顫抖。
另一邊。
洛玉回了牡丹苑，直截了當道︰“師弟，以後離柳如煙遠一點兒。尤其是你，柳依依。”
葉凡挑眉︰“師姐，可是那柳如煙有問題？”
“她沒有問題，但，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
听不太懂。
但，听師姐的準沒錯。
葉凡重重點頭，表示知道了。
而東方鳶氣鼓鼓的神念，適時響起︰“主人主人，那柳如煙段位高著呢，您可一定得小心！您都不知道，她出現的瞬間，奴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危機感十足！”
“比你還茶？”
“奴家跟她不一樣。”
東方鳶嚶嚶嚶道︰“奴家是您的小侍女，嗯……也是甦前輩欽點的三太太，最多是饞您身子。但那柳如煙不同，她圖謀的東西大著呢，指不定想要把主人您敲骨吸髓吃個干淨。”
葉凡將信將疑。
柳如煙這種傻白甜的傀儡宗主，連柳依依都能騙到手，還能有這心眼？
不過。
葉凡性格向來穩健。
師姐這麼說，東方鳶也這麼說，那就保持一定距離。任她有萬千手段，也無處施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