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霸天的死，沒能掀起絲毫波瀾，反倒是灰玉湖的蛟龍老怪是個麻煩。
在听南宮婉說完龍君手中的至寶弒仙弓後，葉凡眼中閃爍道道精光。
弒仙弓。
听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先前，葉凡在昆侖山禁地薅化龍草被畢方妖祖的尸骸傷到，沒過幾天甦清歡就將畢方的半邊翅膀丟了過來。
與千秋鼎商議過後，決定用羽毛做箭羽，骨骼做箭頭跟箭桿。
如今箭矢已基本鍛造完成，處于最後的收尾階段。
但箭矢有了，缺一把弓。
葉凡本來想著哪天去蓬萊仙宮選一把弓的，哪想到有更好的替代品。
葉凡並不是什麼強取豪奪的惡霸。
但是！
你灰玉湖龍君座下大將王霸天，伏擊昆侖墟聖女，更對玉女觀弟子悍然出手，難道不該給個說法嗎？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
瞧到葉凡眼中詭異的光，眾女心頭不妙。
尤其是南宮婉，美眸瞪大道“葉凡，那龍君境界高深，你切莫自尋死路。”
葉凡問道“能有多強。”
南宮婉仔細思索，想了好半天才道“具體境界不知道，大概能挨你師父兩三劍不死？”
沈𨳊面色凝重“那確實挺強的。”
南宮婉勸道“灰玉湖坐落于群山之間，湖泊連通數百條暗河， 通向汪洋大海。湖底更是寒氣逼人詭譎危險，那老蛟異常謹慎，在水下誰也拿它沒半點辦法。一擊不死，必是後患。”
葉凡神色遺憾“那我的弒仙弓就暫時放它手里吧。”
風有雪“……”
她再一次對葉道友有了新的認知。
“對了沈𨳊，你過來一下，有件事要你幫忙。”
“……做、做什麼，我很忙的！”
沈𨳊心底慌張，葉凡這登徒子，該不會是想在這里與她雙修吧？依依姐還在呢。
“一會兒就好了，很快的，快來。”
葉凡快步向大殿外走去，完全沒看到一旁的柳依依被震驚到目瞪口呆。
葉凡這家伙，現在都不避人了麼？
柳依依本就懷疑兩個人不對勁，現在感覺更不對勁了。
沈𨳊硬著頭皮道“葉凡，我不去了，我要跟依依姐——”
葉凡打斷道“讓她也來。”
“？？？”
柳依依額上浮現大大的問號“你、你莫非還想要我旁觀你倆辦事？還是說想讓我也加入？”
葉凡停下腳步，沉吟道“你確實沒啥用，要不你先出去？”
“我不！”
柳依依拉著沈𨳊的手，跟了上去“我倒要看看你想做什麼！”
……
五分鐘後。
沈𨳊聲音帶著哭腔“葉凡，我、我不行了，讓我走吧，我真的一滴都沒有了。”
“再忍忍，再堅持下，很快就好了。”
“不行，我要不行啦！”
沈𨳊嬌軀癱軟在地，一雙清澈雙眸失去神采，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時不時還抽搐一下。
柳依依“……”
要不是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她還真以為這倆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結果葉凡把沈𨳊叫出來，就是單純為了‘取火’……
是的。
只是取火。
葉凡讓沈𨳊釋放純陰之體的伴生之火，那刺骨陰寒冰封萬物的幽藍色火焰被千秋鼎全部吞噬掉。
一縷還不夠。
葉凡讓沈𨳊有多少吐多少。
吐完了還覺得不夠多，葉凡又喂了沈𨳊數枚恢復靈氣的丹藥跟數瓶靈液，但轉化的幽冥火特別少。
沈𨳊只堅持了五分鐘就虛脫倒地。
“這也不行啊。”
葉凡皺眉“這點幽冥火只能附著兩千枚箭矢，遠遠不夠。”
“……你有多少枚箭矢。”
柳依依吞咽口水，心中只覺得沈𨳊好可憐，被當成了奶牛壓榨。
“不多，也就二十枚。”
葉凡說完，千秋鼎鼎身輕顫，葉凡又糾正道“現在只有十九枚，有一根斷了。”
“葉凡，你還是人嗎？只有十九枚箭矢，你跟沈𨳊要了能附著兩千枚箭矢的火焰？”
“火焰可以壓縮，傷害倍增，自然是多多益善。”
葉凡蹲下身子，溫柔道“沈𨳊，休息好沒有？咱們繼續。”
“嗚嗚嗚，依依姐帶我走，求你了……”
沈𨳊瑟瑟發抖，她才休息了兩分鐘都沒有，就算是生產隊的驢也不能這麼用啊。
柳依依帶著沈𨳊走了。
葉凡又看向躲在遠處的南宮婉跟風有雪，二女勉強一笑。
“葉凡，我沒火焰，夢境編織的能力也無法儲存。”
“葉道友，有雪不善修行。”
“行吧。”
葉凡有些失望。
但一想到這十九枚特制箭矢既有畢方妖祖的妖火，又有純陽心火跟純陰之體的幽冥火。一旦配上弒仙弓，簡直是如虎添翼！
“得想法辦法取回我的弓。”
葉凡捏著下巴，自言自語道。
……
……
灰玉湖。
坐落于貧瘠的妖土，面積遼闊無垠，遠遠望去如同汪洋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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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附近山脈生產一種灰色玉石，所以便將眾山拱衛的湖泊稱作灰玉湖。
岸邊的碼頭每天都在忙碌。
既有在灰玉湖上捕魚為生的漁船，也有運送玉石的運輸船。
雖是深夜，但湖邊小鎮上的小飯館人滿為患，不少剛下工的苦力工人或漁民，就著小菜喝燒酒，驅散著一天的疲倦，偶爾能看到些人身獸臉或者獸身人臉的妖修穿梭于街上。
工人們見怪不怪，臉上除了有恐懼，還有陣陣苦澀憤恨。
在妖土，沒有任何修為的人類地位低下，被妖修驅趕在這小鎮采礦、捕魚，過著十分艱苦的生活。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鎮上吃喝什麼的都不錯，每天也只需要工作八個小時苦力活，然後便能休息了。
其中。
鎮上的隆軍飯店最為熱鬧。
葷菜素菜都味道極好，燒酒也度數高，最主要的是價格便宜。
隆軍飯店的老板兼大廚，是一位耳朵大脖子粗身材發福的中年漢子，臉上整天帶著樂呵呵的笑。
凌晨四點。
飯館準時打烊。
“龍哥，我們回去啦。”
“龍哥，明天見。”
兩個服務員離開飯館，老板龍三含笑揮手。
然後他搬了張椅子，坐在門口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面帶享受的望向血色月亮照耀下的灰玉湖。
“唰”
一道黑影突然跪在身前“龍君，王霸天與苟閑的命牌碎裂，但沒能找到他們的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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