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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vip病房,門口位置,衛生間門和病房門,同時敞開著,宣萱正好經過,無意中視線遵巡,正好掃到了正抱著秦沐蕊從里側衛生間出來的邵勁堯。
剎那間,兩具身體,驀然僵住。
靠在邵勁堯懷中的秦沐蕊,似乎感覺出些許的微妙,順著他視線望去,就看到了門口側身而立的宣萱,頓時美眸微閃,下意識的手指輕撫他的胸膛,柔聲喚了句,“勁堯……”
細微的聲音,喚回了邵勁堯的思緒,他反應過來的剎那,宣萱也思緒回神,來不及多作考慮,快步離開。
“宣萱!”
身後響起他低醇的嗓音,名字出口,又急又促。
但宣萱不會停留,決然的步伐更快,只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待邵勁堯以最快的速度將秦沐蕊放回病床上,再奪門而出,長長的走廊,醫患身影不斷,卻早已看不到那道熟悉的她。
秦沐蕊坐在床上,開口喚他,“勁堯……”
但他好像沒听到似的,大步離開的同時,順手帶上了病房門。
醫院頂樓的天台,位于地面近百米的高度,微風襲來,沁骨的涼寒。
宣萱兩手扶著圍欄,站在這里,俯看著遠處的高樓,神色迷茫。
她知道和邵勁堯之間,這個問題遲早都要去面對,都要去化解,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讓她親眼目睹。
努力的深吸口氣,將腦中亂作一團的思緒壓下,宣萱緩了緩心境,剛轉身,就看到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那道高大的身影。
抬起頭,和邵勁堯深邃如墨的視線相撞,跌進他深不見底的雙瞳中,神色略微一凜。
他情不自禁的抬手,想要觸踫她的臉頰,卻被宣萱一眼看出,及時的側身避開了。
邵勁堯的手落了空,倒也不怎麼尷尬,只是失落的一笑,隨之低沉的嗓音輕道出,“抱歉,宣萱,剛剛只是一場誤會,我和她之間,已經沒有什麼了……”
在秦沐蕊發聲這起綁架之前,邵勁堯已經和她說清楚了一切,該補償的補償,該彌補的彌補,和過去的一切做個總結,想要真正的和她開始新的生活。
但無奈,劉三立的這起綁架案……
讓一切都有了細微的變化。
宣萱露出了難言的笑容,說不上是笑,還是在自嘲的譏諷,清淡的唇角邊,微微有了一絲浮動的意思,再抬起頭,美眸里又是一片清明。
她搞不懂,為什麼男人總喜歡用‘誤會’兩字來形容和解釋一切。
尤其是在這種類似的問題上。
但不管真相如何,她都不打算計較下去了。
宣萱松了口氣,淡然的看了眼不遠處的涼亭,說,“我們過去坐坐吧!”
不管初衷如何,都是一場婚姻。
走到哪一步,都非本願。
她需要親自去面對。
不管對還是錯。
天台入口位置,一道頎長的身影倚著鐵欄,縴白如玉的手指摸出一支煙,放在唇邊,慢條斯理的點燃。
裊裊四散的煙氣,模糊了廖其琛隱晦的俊臉。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唇角勾起一道清冷的笑。
說到底,十年的陪伴,十年的感情,她還是選擇了他。
涼亭這邊,宣萱和邵勁堯兩人相對而坐,隔著一個小小的圓形小桌,嬌艷的烈日被巨大的涼傘遮蔽,籠罩下的陰涼,讓人愜意。
宣萱似乎覺得有些不自然,將額前的長發攏至耳後,對著陽光的方向眯起了眼楮,“如果沒有之前的那起‘緋聞’的話,我們也不會結婚的,對吧?”
邵勁堯俊容冷沉,卻掩蓋不住黑眸的細微波動。
宣萱說,“青梅竹馬,十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被他人取代的,對你,對我都一樣。”
就像無法改變的,她愛廖其琛。
愛的比想象中的深。
這份愛,從很多年前就開始了。
記得十八歲填寫人生願望時,她在心里許願,此生,只願與他,不離不棄。
那個他,就是廖其琛。
“看得出來,你愛秦小姐,她也愛你,你們之間可能有誤會,但總也有冰釋前嫌的一天,願你們終成眷屬。”
說到這里,宣萱想要轉達的意思也說完了,便站起身,臨走的一瞬,又留下句,“離婚協議我簽過字,所以這場婚姻,我已經退出了,你簽了字就徹底生效,我們,就此別過吧!”
“宣萱!”
道出她名字的一瞬,邵勁堯也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牢牢的,緊緊的,幾乎一刻都不想松開。
“嗯?”她面含微笑,側顏詢問。
良好的修養,超凡的氣質,就連做出這種決定的時候,都能如此優雅。
宣萱,看來表里不一的這一套,你是學的越來越好了。
邵勁堯坐在那里,幾乎紋絲未動,除了抬手抓住她手腕的一個動作,劍眉緊皺,深邃的視線看向她,“你,愛那個人嗎?”
字字出口,卻是痛心疾首!
維持一秒的遲疑,宣萱馬上猜到了他口中‘那個人’指的是誰。
不會猜疑他們的關系,只是會想到,邵勁堯是誰,想調查個人,還不很簡單。
宣萱幾乎不加猶豫,清雅的唇角浮著淺淡的笑容,慢慢點頭,“嗯,我愛他。”
一句‘我愛他’像寒劍冰封,刺穿邵勁堯的心髒!
她又解釋了句,不痛不癢,卻將這段時間秦沐蕊所給她帶來的困惑,與擠壓的火氣,還有被人關押荒野廢屋,時時刻刻期待他來救援的那種急迫,和最後的失落。
所有的情緒交匯在一起,以至于此刻說出的話,雖清清淡淡,卻寒風繚繞,冰冷刺骨。
她說,“我和他,就像你與秦小姐一樣,青梅竹馬,他在我身邊十年,雖比不上邵總的能力和權勢,但在我眼中,他已然是最好的,也是最適合我的。”
已經記不清宣萱是何時離開的,邵勁堯一個人靜靜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切都早已料到,灼烈的陽光透過涼傘縫隙,密密麻麻的灑落一地,以至于他不得不眯起眼楮才能看清楚遠處的高樓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