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等琴酒安排行程的這段時間,我在電視上看到了那艘剛剛返航游輪的消息。
跟我預想的差不多,這段時間嗅覺靈敏的各路的媒體蜂擁而至,幾乎所有的頻道都能看到關于這艘游輪的消息。
各種各樣的新聞標題相當吸人眼球。
《it巨頭辛多拉公司宣布破產》
《辛多拉公司重要研發人員下落不明》
《托馬斯•辛多拉遭遇背叛》
《富商秘書伙同保安轉移雇主財產》
《托馬斯•辛多拉患病》
《游輪房間爆炸》
《游輪殺人事件》
……
我看著這些抓人眼球的新聞標題,不得不承認外國的媒體是懂得如何抓住流量的,這些標題隨便單拿出一個都會引人熱議,何況是每條都如此炸裂,相信最近一段時間各路媒體都會繼續跟蹤報道後續事宜。
我對前幾個事情的後續充滿了好奇心,但凡有電視節目跟托馬斯•辛多拉有關我都會停下來看看熱鬧。
說白了就是想要欣賞一下對方的慘樣。
在意外未發生前,有錢有地位的托馬斯•辛多拉可不是記者能隨便見到的大人物,然而如今風水輪流轉,托馬斯•辛多拉已然落魄了,誰都可以把他當猴看,把他當成了一個掙流量的工具,也算是某種地位互換。
自己名下的產業被秘書私下轉賣,眼下已經被其他勢力吞噬殆盡,銀行卡里的錢不翼而飛,警察也沒有任何頭緒。
手里握著的底牌澤田弘樹也在游輪上失蹤,現在的托馬斯•辛多拉一無所有,竟然變成了他從前看都不會多看一眼的窮人,而且最糟糕的是他的身體每況愈下,還找不到病因。
如果說沒有錢可能還不會讓人失去希望,但無法治愈的疾病卻會隨著時間逐漸磨滅掉人所有意志。
況且不是所有人都能重新站起來的。
至少托馬斯•辛多拉不可以。
不過事情到這一步便不需要我去操心了,相信𢶷田綱吉會處理好後續的。
在我離開這里之前,所有的事情都已了解,也算有始有終。
琴酒是在某天晚上回到安全屋的,而且只有他一個人,跟他形影不離的伏特加則不見蹤影。
晚上十一點,作息規律的我當時已經睡下,我是先听到了開門的聲音,我的意識逐漸從沉睡中甦醒過來。過了一小會兒,一股若有若無、淡淡的血腥氣息開始鑽入我的鼻腔。這股氣味並不濃烈,仿佛只是一絲不易察覺的微風帶來的味道,但它卻足以引起我的警覺。
頓時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琴酒的工作特殊,偶爾回來的時候他黑色的大衣上會沾染上一些不可言說的紅色液體。以琴酒的能力通常只會沾染一星半點,我雖然能察覺到但影響不大。
而且通常琴酒會第一時間處理干淨,他不喜髒東西粘在衣服上,在非工作時間琴酒對生活品質要求很高,這點從他那一頭順滑的長發就能看出幾分來。
要知道,作為組織中的有名的勞模,琴酒平日里可謂是事務繁忙,但即便如此,他依然能夠時時刻刻保持著頭發的柔順與飄逸,沒有一絲凌亂和毛躁。這種對于自身細節的極致把控,著實讓人不得不為之嘆服。
我在自己的房間能聞到血腥氣,那就不可能是無意沾染上的,大概率是琴酒身上有傷。
我抱著被子在床上坐了一會兒,一邊醒神一邊在思考要不要出去看一看。
五分鐘後我認命的坐了起來,經過一番心理斗爭後,我還是決定出去看看。
縈繞在鼻尖的血腥氣久久不散不說,而且這股味道仿佛還在逐漸變得愈發濃烈起來,讓人感到一陣惡心和不適。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外面卻始終靜悄悄的,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傳進來。 我的心開始怦怦直跳,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各種不好的畫面。我真的很害怕琴酒會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狀態。
我雖然對琴酒沒什麼好感度,但遠遠不到想他去死的地步。再者,他答應了帶我離開美國,我不想事情再生生波折。
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後,我認命的打開了房門。
血腥氣夾雜著煙草的味道,讓我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
嗅覺太敏感了有時候真的不是什麼好事。
我朝著客廳而去,拖鞋落在地板上發出噠噠聲音,在夜深人靜的現在,除非琴酒真的失去意識否則他絕對能听到。
等我走到客廳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正在沙發上抽煙的琴酒,我十分確信他听到了我出來的聲音,但是他沒有任何動作依舊坐在那里。
我走了過去繞過沙發後首先看到了被琴酒扔在地上的風衣外套,從這件風衣外套被隨意丟棄在這里可以判斷出,它的主人——琴酒,應該已經不打算再要它了。
我又向前靠近了些許。隨著距離的拉近,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刺激著我的鼻腔。我定楮一看,只見琴酒右胳膊處的布料竟然濕漉漉的,暗紅色的液體正緩緩從那里滲出,毫無疑問,這里就是血腥味最為濃重的源頭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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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左手拿著煙,沒什麼情緒的看了我一眼。
“電視櫃下面的有一個醫療箱,你去拿過來。”琴酒的聲音平穩,根本不像是一個受傷的人。
醫療箱是安全屋必備的物品,它的存在能最大程度的保障受傷成員的存活率,畢竟外界情況瞬息萬變不是每次遇到危機都能及時得到救治,醫療箱的存在就是應對這種情況,能短時間內穩定傷勢以換取更多的時間。
我按照琴酒的指示電視櫃下面找到了醫療箱,相比家庭用的那種,組織配備的醫療箱堪比一個小型的行李箱大小。一看就知道里面裝了許多東西。
把箱子拎到了茶幾上,看琴酒沒有阻止的意思我打開看了看。
除了我能想到的紗布和藥品外,我還看到了手術刀針管一類的器具,不愧是組織必需品,東西真低夠齊全的。
“藥品不會過期吧?”因為看到了某些保質期十分短的藥品,我下意識的隨口一問
“不會,組織有專人負責這些東西,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門檢查替換。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琴酒隨意的回答我。
琴酒心平氣和像是閑聊一樣的說話方式讓我看多了他幾眼,雖然這段時間里他對待我的態度確實變得越來越溫和了,但像今天這般如此心平氣和、宛如和風細雨般的說話方式,著實還是令我有些不太適應呢。
可能是察覺到了我探究的目光,琴酒竟然罕見的對我勾了一下嘴角,那是一個不帶任何意義的笑容,沒有蔑視沒有嘲諷也不是冷笑。讓我更真切的感受到他今跟往日的不同。
琴酒把煙摁滅在了煙灰缸中,抬頭看著我。
“回房間去吧,我暫時還死不了。”
我沒有動,假裝沒有听到他的話,眼楮盯著醫療箱一副對它感興趣的樣子。琴酒今天有些反常,所以不看著他處理完傷口我不會離開的。
“既然不走就留下給我處理傷口吧,這也算是一個新技能,說不得以後用得上的地方。”
于是我順理成章的留下來,按照琴酒的指導幫他處理手臂上的傷口。
當初我還在港黑的時候,曾經被森鷗外送到過醫療室學習,曾接觸到了各種各樣的傷口,所以我剪開衣服擦掉血跡後就發現琴酒身上的傷口是利器造成的。
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開始以為琴酒是受的槍傷,畢竟現代社會熱武器才是主流,冷兵器已經成為了歷史。而且據我所知琴酒的定位是狙擊手,作為一名狙擊手,其擅長的應該是遠距離精準射擊,憑借著高超的槍法和敏銳的洞察力,在隱蔽之處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所以,說真的,我很難相信他竟然會放下狙擊步槍,選擇與人展開近身肉搏這種危險且不符合他一貫風格的戰斗方式。
所以是對方太強的緣故嗎?
我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傷口有些深了,要不要縫合一下。”如此深度的創傷,僅僅依靠簡單的包扎恐怕難以止住流血,而且後續愈合也會受到影響。
“好,醫療箱里有麻醉和縫合工具。”琴酒的唇已經因為失血而泛白。
今晚的琴酒身上散發出一種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氣息,這讓我感到十分詫異和不安。盡管我不知道他內心究竟在思考些什麼,但那種微妙而又明顯的變化卻實實在在地傳遞到了我的感知之中。
難道說,琴酒最近遭遇了某些特別重大的事件或者變故?以至于對他產生巨大的影響,甚至令其性情都發生了改變?亦或是他受到了某種強烈的刺激,導致出現了精神方面的問題?
由于心中的疑慮和擔憂不斷加劇,我下意識地加快了手中的速度。
雖然好久沒有做這種縫合工作的,但學過的東西哪里會那麼容易忘記的,那可是從無數黑衣病患練習出來的技能,除了最初開有點生疏外,很快就找回了感覺。
等處理好傷口,確定血也止住後,我真是長舒一口氣,果然學到的本事是自己的,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派上用場。這不就保住了琴酒的命。
接下來只要做好消炎工作,他應該就能挺過去了。
琴酒躺在了沙發上閉眼休息,我則忙著把沾血的東西裝到袋子里,雖然還是有血腥味,但至少不是那麼濃郁了。
“我見到貝爾摩德了。”
琴酒突然開口,說了一件跟此刻毫無關聯的事情。
我一開始沒反應過來,不過片刻我就意識到應該是貝爾摩德說了什麼。
當初在船上重逢的時候,琴酒跟我說了一句話有些奇怪的話,當時我並沒有當回事,後期伏特加可能是想讓我知道琴酒的對我有多寬容,又詳細的說了一遍事情的前因後果。
到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貝爾摩德沒有告訴琴酒我是被資本家強行帶走的,而是模稜兩可的說找不到我了。
琴酒一度認為當時我是逃跑了,所以他會說那種話。
然而隨著我的回歸和貝爾摩德任務的失敗,貝爾摩德說不定會對琴酒說出真相,說出我是被托馬斯•辛多拉帶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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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他那樣心思縝密、多疑成性之人,又怎會不心生疑慮呢?
為什麼托馬斯•辛多拉會專門帶走我,其中有什麼目的,況且當時我可是易容狀態,說是因為容貌引起對方的注意根本不可能,不用腦子想也知道一定是另有所圖。
而且托馬斯•辛多拉還帶我上了船,從結果來看我是其中唯一安然無事的人。
不出意外,我一定知道一些重要的內幕消息。
想明白了我也不慌了,以琴酒現在的狀態根本不能把我如何,如果真是撕破臉,我不會讓他走出這房間的。
琴酒依閉著眼,繼續說了下去。
“貝爾摩德任務失敗,是我幫著她在boss那里遮掩了一番,才避免她受到責罰,依照貝爾摩德的性格,她絕對不會再提起這件任務。”
琴酒太了解那個女人了,貝爾摩德十分懂得獨善其身,絕對不會給自己增添麻煩。
琴酒說的輕描淡寫,我也把視線從琴酒的脖子處移開,背在身後的手也放松了下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琴酒似乎不打算追究下去。
“琉璃,從前的事情你記起多少了?”
還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雖然琉璃這個名字也蠻可愛的,但是我更願意听別人喊我輝夜。”
是試探也好,是交底也罷,我沒什麼擔心的。
畢竟我又不是沒有掀翻棋盤的能力。
半晌後,琴酒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他听到了。
自此這場沒頭沒尾的交談徹底結束,等第二天我醒來時琴酒已經離開了此地,而接下來的幾天安全屋周圍也沒有出現任何可疑人員。
日子一如既往,仿佛那天晚上的事情沒有發生。
我不知道到琴酒在盤算什麼,但至少我沒有感覺到他的殺意,所以我安靜的觀望想看看他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三天後,琴酒再次出現在我的面前。
琴酒沒有多言,讓我直接帶著行李跟他走,今天他就送我離開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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