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心不知道說些什麼，他看著老城主的目光中，蘊藏許多意味，過了一會兒，他低下了頭，算是默認，更多的是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八年來，第一次得到老城主的正視，就托付給了他這麼大一個位置，心中滋味，難以明說，他不曾奢求城主職位，也不曾羨慕武崢這類求取功利之人，只是…這難得的認可像是久旱逢甘霖，喜悅自然是有的。
“我的話說完了，凌風小友，你不是有事找無心代理嗎？”老城主背靠著他們，對著窗欞留下這句話。
“哦，是。無心隊…代理，我們出去談吧。”向凌風開口說道。
“嗯。”無心稍振精神，銀甲擦擦，房門掩上。
“無心代理？無心代理？”
出了門，無心的心神顯然還沒鎮定，向凌風喊了兩次才有所反應。
“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情太意外了。”
“我能所理解吧，關于近城村消失的證人，你還有印象吧。”向凌風直奔主題。
“近城村的證人？當然，則安有幾個犯罪證據鏈斷開的關鍵人物好幾個都是近城村的人，怎麼，你有消息？”
“是，有兩個人我找到了，需要的話可以給你送來。”
“可以，不過…我要先去審武崢，他的嘴里一定有不少其他的東西。”
向凌風和無心之間的氣氛似乎變得有些微妙，兩人說話都不自覺地緊致了一分，難道是因為無心身份變化？那個直爽俊朗的護衛隊隊長突然變成一城之主，向凌風也不知道該怎麼拿捏他們之間的距離。
“那兩個人現在在我和徐姐姐住宿那里，白日里你不是在學院里試煉那些學生，正好可以抽空來看看。”
“好。”無心一口答應，出了行政樓大門，向凌風告別。
“明天見。”
向凌風出了城主府，這里不同國王宮殿金碧輝煌的感覺，更多的是整齊嚴肅，空氣中壓抑的氛圍逼迫腳下的步伐。
返回的路上，向凌風刻意繞了遠路，打算去看看那條學院東街。
那條向凌風初到水城就經歷生死難關的街道。
“還是這麼繁華啊…”還沒走近，只是遠觀就見其熱鬧斐然中的一角。
唯獨此街，行人絡繹不絕，而且各個衣著得體，不是普通人家。
向凌風走到了那家名叫“水城西點”的門店前，看著那熟悉的服務員，他帶起微笑。
“你好，兩份蛋撻。”
見到向凌風，店員捂住嘴巴，“哦，竟然是你！不不不，是您，現世神。”
“咳咳。”向凌風輕咳兩聲，“可以給我打包嗎？”
“當然。”店員熱情無比，向凌風在想，下一次還是不要自己直接來買東西了，每每到此時都有些難為情。
隔著紙盒就能聞到蛋撻的濃郁香味。
“完…我好像沒帶錢。”向凌風面露難色，這些被店員看在眼里。
“且不說您是現世神，您住在臻選別院，本店就對您免費開放的。”店員和上一次一樣對他耐心解釋道，向凌風猶豫一刻，提起蛋撻的手緩緩放下。
“我很好奇，為什麼住在學院東區的別墅群的學生，你們就會給他們免費呢？”
“呃…因為…”這下輪到那個店員面露難色了，店員湊過來，在向凌風耳邊輕聲說，“我給現世神您說，您可千萬不要跟別人說哈。”
向凌風嘴角揚起，“放心。”
“因為臻選別院里住的都是教會大主教的親信，我們不敢收他們的錢，但這里利潤挺大的，繞過那些學生，還是有不少賺頭。”
“大主教的親信？羅青雲的親信？”
“哎…是則…”店員突然像是想到什麼，用著更為小聲的聲音說道“是被您拉下台的那個則安，他還沒有正式判罰吧，听說啊，過不了多久就會放出來。”
向凌風語塞，第一次從這些人的角度去理解這種矛盾，讓他無話可說。
“我先走了，蛋撻放涼就不好吃了。”
“奧奧，您慢走啊。”
向凌風在兩個紅甲騎士注視中走進學院，忘了告訴那個店員的是，自己已經不住在她口中那個臻選別院中了，算是佔了她的便宜。
午後的餛飩早就在肚子里不見了蹤影，向凌風在學院林蔭中穿行，直到青澀的綠意中，一個紅屋飯館嶄露頭角。
還沒走到門口，就听見了爭吵聲音。
“這里不對外開放，不要讓我說第二次！請你們回吧！”阿慧出聲喝道，二花躲在阿慧後面，也伸出一只手意在攔住門外那些人。
紅屋飯館外，學生圍著，其中為首兩人，向凌風有些眼熟。
“什麼飯館開在學院里不招待學生啊？信不信我向校董會投訴你！”
向凌風一拍腦袋，“這不是那誰？文…”
向凌風一邊想一邊走近，看到向凌風的到來，那學生人群的聲音倏然降低。
“現世神怎麼來這了？”
“奧…文思和文哲？我沒記錯吧？”向凌風說道，其中有兩個長相極為相似的學生勾引出了他班級對試時候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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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人看著向凌風向這邊走來，不自覺地後退兩步。
“你要干什麼？”
“這家店只招待教師，你們不知道尊重師長嗎？”
“那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向凌風沒有解釋，只是淡然反問“你覺得呢？”
不用詳說，那些人心中自然會有一個答案。
“走了走了。”文思文哲嘆氣著從一旁小道溜走，阿慧看到從漁村回來的向凌風甚是開心。
“凌風，你回…”
“凌風哥哥，你回來啦！”阿慧還沒說完，身後二花就噌的跳起來，抱住向凌風。
“好了好了，阿慧，我來給徐姐姐帶飯。”向凌風拍了拍二花腦袋，將她放下。
“嗯，今天正好特供的蝦仁蛋炒飯，給你們打包兩份吧。”
“好。”趁著等餐時候，向凌風尋一桌旁，將一盒蛋撻取出，拿給二花和阿慧品嘗。
“好甜，甜得掉牙了都。”二花兩眼冒著星光，臉頰上掛著雲朵般的紅暈。
“不對，這次要四份蛋炒飯，阿慧。”向凌風突然想到，徐姐姐住宿那還有兩個證人需要吃飯呢。
“四份，你和徐姐姐飯量變大了？”
“不是，來了兩個客人。”
“好吧…我去給後廚說下。”
“我說凌風哥哥，等會能不能帶我去玩呀，我來到學院里一直在這里待著，雖然不辛苦，但好無聊…”
二花撒著嬌，向凌風說道“我當然可以帶你去玩，但是，你得征求阿慧姐姐的同意，她才是你的老板。”
“啊…”二花低下了頭，然後偷偷瞄了一眼阿慧，“阿慧姐姐，我…”
“去吧去吧，店里本來就沒有多少客人，知道你想出去玩很久了。”
“好耶！”
來學院這段時間，二花的性格開朗不少，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這種活潑女孩，現在這個樣子，向凌風不用再擔心什麼。
很快，蝦仁蛋炒飯就被裝在一個兩層飯盒里。
“阿慧，那我先走了。”
“嗯，多來我們這吃飯哦。”
二花跟在向凌風後面，第一次出了這紅屋飯館。
在回去教師公寓，她東瞧瞧西看看，滿是好奇之色。
到了徐瑤公寓門口還意猶未盡。
“學院好大呀，今天晚上我們去玩啥好呢。”
向凌風打開了門，“你想玩什麼呀？”
那對夫婦坐在客廳里看著徐瑤拿給他們的報刊，向凌風進了屋，幾人的目光交集在一起。
二花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木訥。
近城村的婦人突然間淚光婆娑。
“爾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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