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承安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從眼前移開,迫使著自己只看著昏暗的通道,不去注意兩側的各類牢室,也不去看自己抬著的嬌小爛肉。
在前協力和他一起抬著的擔板的人也是,每一步踏下小腿都要戰栗數下才能艱難的挪動,垂著頭不敢多看任何一眼周圍的景象。
游承安甫被捉來此地不過一月,但這一月來的見聞幾近已經擊破他的理智,時刻沖擊著他自小飽讀聖賢書不,哪怕是作為人的基本道德觀。
他已經不奢求回到自己闊家大少的富足平淡生活之中,只求能有個痛快的死法。
腦中想著自己曾經和諧無憂的日常試圖平撫心中的恐懼與絕望,眼角不經意的掃視過一間復原了的監牢,一名瞧著像是和自己一般富家出身的小姑娘驚懼的看向自己身前,當場被嚇的凝滯在了原地,讓游承安不受控制的回憶起了自己的經歷。
那那位尊貴的神人
不不不,怎可妄念上尊!
游承安被擄來時同他一起的並有百二十人。
當日就死了八十余人。
死在了他如今所處的“靜獄”另一側的“烈獄”。
他當場就心線失守嚇的屎尿齊流腦中只余恐懼歇斯底里的嘶嚎了起來。
同他一般的還有一人。
然後他二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其余昏厥者失神者被填入烈獄,岩石好像有生命一樣將他們盡數吞噬進去,片刻後分隔成一間間各異的牢室
前進的動作一頓,失神的游承安腳步不停,顛動了一下擔板。
不著寸縷的女體滾落在地,發出的動靜驚醒了游承安。
一雙手顫抖的抬起一雙澆由滾水以鐵刷刷出森森白骨的稚嫩小腳,不事勞作同樣嬌嫩的雙手觸上雙腳,卻粘連下一手的血肉。
雙腳的主人此時卻未有發出半分的聲響。
皮肉脫落的顱骨自然垂下,抵在了另一人的懷里。
一間岩石牢室一陣涌動變化,敞開了通行的道路。
一桶燒的透紅的碳塊被岩壁吐出,置在了兩人身前。
嬌小的身軀如一具尸體一般破爛的攤在地上。
全身皮肉潰爛,一條條的掛在骨頭上,下身血肉外翻,依稀可見內髒。
就這樣依舊無有一絲血跡淌下,滾水不知多久的接連沖刷,這具殘破的身軀之內只余絕望與痛苦,絲絲的勾動著異常。
游承安雙目無神的看著雙掌上粘著的肉條,沒有反應過來。
岩壁好像不耐似的一陣移動,挪到了游承安旁邊。
另一人趕忙提起碳桶,向著看似已經沒有生息了的嬌小軀體傾力一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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淒厲的慘叫撕破了淨獄的死寂,送出了生命最後的啼血。
兩人同時僵在了原地。
窄長不知延伸至何處的通道中聲聲回音久久不散,途由各間岩牢,分散交疊在一起,像是無數人彌留的絕鳴,聲聲愈弱,卻淒慘的拷打著尚存的人性,在尚未熄絕的熾熱之所撕心裂肺的狠狠剜下一塊來,像是縈繞不散的噩夢,聲聲愈烈。
“噗通”
游承安終于無神的跪倒在尸體旁,顫巍巍的伸出手。
另一人久久出神,粗重的呼吸聲從他喉中傳來,大顆大顆的淚珠滾落,而後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叫喊,被岩壁吞噬運往了他處。
大口大口的吞吃著焦糊半生不熟的血肉,游承安終于變得麻木,喪失了一切的哀懼喜怒。
岩石一陣翻涌,牢室內的一切消失不見,而後化作了一間同池萱所在牢室一般的空置石獄。
“不不不!我一定是在做夢!快醒啊!快醒!池萱!快醒來!”
恢復了平靜的淨獄傳出了生人的話語與不斷扇巴掌的聲音,而後變作一陣低沉的嗚咽之聲。
“求求你快醒過來”
一切依舊死寂如故。
只有岩壁好像听到了她的哀求一陣涌動。
池萱所在牢室的正對面突然出現了一間刑房。
被完整剝皮的女子低垂著被幾根銳利的岩石穿刺掛在了半空。
肌肉紋理,脂肪血管,清晰可見。
一張完整的人皮就支在她的旁邊,扭曲的攤開,空洞的雙目直勾勾的看著池萱。
刑室上方不時有鹽水滴落,有時一息一落,有時一刻一落,又有時久久不落,而後汩汩而下。
而暴突的一只眼球則表述著其人所遭受的折磨。
時不時滴落的鹽水灑在暴露的血肉上毫無波瀾引動。
只有垂在女子胸前的另一只眼球伴隨著鹽水的滴落極其輕微的搖晃著。
沒有詭異,更沒有什麼扭曲的異常。
只有血淋淋的酷烈場景最為直接的沖擊著和熙陽光下長大的池萱。
是惡心嗎?
還是恐懼?
這一切就不得而知了。
池萱此時的心理狀態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淚痕蜿蜒印在通紅的雙頰,池萱突然停下了因驚懼刺激下情緒發泄的舉動。
愣愣的看著眼前被完整剝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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