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舟離開了承林市。
和溫雪將事情說清楚確實有些殘忍。
但長痛不如短痛。
承林距離泰山已經不遠。
越是靠近這座神山,林舟心中便有一種感覺愈發清晰。
冥冥中那里似乎有什麼東西呼喚自己。
“老爺,我們這是要去哪啊?”
肩膀上,小鬼狐探出腦袋好奇問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收了林舟身上氣息的緣故,原本灰毛的鬼狐身上的皮毛漸漸轉變為金色。
不過這個轉變的速度似乎不快。
現在的樣子就像是寵物狗到了尷尬期。
林舟側目看了小狐狸一眼,語氣平淡道。
“泰山。”
小狐狸一听泰山兩個字,眼底露出一絲畏懼。
“啊?泰山,大老爺,去泰山干什麼啊?
泰山很恐怖的,一點都不好玩。”
泰山作為五岳之首,大夏的封禪之地,本身有著極為恐怖的正氣和威壓。
妖物和鬼怪對于泰山有著發自心底的畏懼。
此刻听到林舟要去泰山,小狐狸有些害怕。
林舟腳步沒停,解釋道“當然是為了修行。”
小狐狸那黑溜溜如同兩顆葡萄似得眼楮轉了轉,隨後試探道“大老爺,哪里修行不一樣。
我去過泰山,也沒什麼特別的地方。
要我說咱們還是回承林吧。
剛剛那個小女娃喜歡你,你看不出來嗎?
我可以幫大老爺您引動她的情線。”
不等小狐狸的話說完,就見林舟抬起右手,對著小狐狸的腦門。
砰!
屈指一彈。
“哎呦!”小狐狸吃痛的叫了一聲,兩個短小的前爪捂住腦袋,疼的齜牙咧嘴。
她委屈巴巴的看著林舟。
似乎在問為什麼要彈我?
林舟不緊不慢道“給你長長記性。
人的**不可輕易擺弄,不然必定因果纏身。”
“再動什麼不該有的歪心思,我就禁食你十天,讓你半分氣運都吸不到。”
小狐狸一听,嚇了一跳。
“啊?不要!”
現在她嘗到了氣運的好處,對于之前吸收的情力就再也看不上了。
林舟若是給她禁食,那比殺了她還難受。
林舟滿意點頭。
這小東西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對付。
她的年紀不大,之前之所以附身在蘭鑫的身上主要還是為了吃飽飯。
如果好生教導,未必不能將其引入正路。
鬼狐數量稀少,若是被其他人發現,這小東西怕是要死于非命。
林舟全當是發發善心,救一救她。
與此同時,承林市。
警局內審訊室內。
蘭鑫被再次按在了椅子上。
“主動交代吧,蘭鑫,希望我們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唐局長親自坐在審訊的位置上,面無表情的看著審訊椅上被折騰的不成樣子的女人。
此時的蘭鑫與第一次和林舟見面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原本一頭柔順的藍色頭發毛毛躁躁,像是雜草枯枝。
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神色萎靡,嘴唇干枯爆皮。
腹部還被繃帶纏著,滲出絲絲縷縷的血跡。
她麻木的坐在椅子上,眼神有些空洞。
听到唐局長的問話這才算是勉強回過一些神來,僵硬的轉動目光看向唐局長。
“你們想知道什麼?”她沙啞的問道。
唐局長眯了眯眼楮,問道“那幾個和你有不正當關系的男人的妻子是為什麼死的?”
“這件事情和你到底都有什麼關系。
除了他們還有沒有其他的受害者?”
唐局長將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一連串全都問了出來。
這時候就不需要什麼審訊技巧了。
蘭鑫的心理防線早就被林舟攻破。
她現在承不承認案件其實都已經無關緊要。
不再警方扣押,那無非就是轉移到靈管局。
在那里,她一個普通人只會更慘。
她自己主動交代,興許還能算表現良好。
至少蘭鑫自己是這麼認為的。
她沉默片刻,隨後緩緩開口道“是,那六個人都和我有關。
但我沒有親手殺死她們。
她們的確是死在了自己丈夫的手中。
我從泰國請的那個東西只不過是放某些情緒。
至于女人的密室死亡,其實是一種儀式。”
“那些男人自己心里都不干淨,所以才會被放大情緒受到鬼童子的控制。”
唐局長皺了皺眉,追問道“你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據我所知那些人都和你有過關系,每個月還都會給你轉一筆不菲的生活費。
他們進了警局,那你不是斷了自己的經濟來源?”
唐局長直白了當的問道。
蘭鑫嗤笑一聲,有些不屑道“他們每個月給的那仨瓜兩棗不過就是些嫖資。
我又不傻,干我這個的,不就吃個青春飯。
和那些家伙那有什麼真感情可言。
所以我得要錢,好多好多的錢。”
“其實這個幾人都是我不斷篩選出來的。”
“沒有父母和孩子,妻子非常強勢,幾乎把控著家里的全部經濟。
這種人內心很自卑,我需要的就是安撫他們,表現出崇拜的樣子,讓他們在釋放完**之後對我有那麼一點點的真感情。
這樣我就可以把這個情緒不斷放大。”
“我的溫柔體貼和家中那老婆的掌控貶低一對比,他自然就會做出選擇。
這種時候我再拿出泰國請來的鬼童告訴他們,這東西可以無聲無息的幫他們殺掉自己的老婆。
到時候我就可以嫁給他們。
如果哪天我不高興了,還可以把這些男人舉報,然後自己獨享財產。
可是”
說著,蘭鑫臉上忽然露出憤怒的表情,嘴里的牙齒不斷摩擦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額頭上的青筋更是不斷跳動。
似乎想起了什麼讓她異常憤怒的事情。
唐局長皺了皺眉頭。
“可是什麼?”
蘭鑫握緊拳頭,惡狠狠道“可是那群該死的男人,就算是已經殺了妻子,卻還是不願意娶我!”
“那群家伙從始至終對我都沒有半點的真感情!
他們都該死!”
唐局長沉默了。
看著面前精神都已經有些錯亂的蘭鑫,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女人吃虧就吃虧在把希望總是寄托在別人的身上。
就算她用邪術放大了這些男人的情緒。
但說到底,這些男人在她的身上只是想要得到釋放。
彼此之間只是金錢的交易怎麼可能動真心。
沒有的東西再怎麼放大也還是沒有。
最終落得個人財兩空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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