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想著要給秦京茹弄工作，牛平安準備去黑市看看。
給李懷德送禮直接拿錢是肯定不行的，只能去黑市換幾根小黃魚。
如果運氣好，說不定還能在黑市直接買到工位。
這是牛平安第一次真正意義上逛黑市，之前來都是為了工作。
牛平安將自己的臉包裹得嚴嚴實實，交了一毛錢的入場費。
夏天的黑市可真夠熱鬧的，四通八達的胡同里人還不少。
賣票的，賣古董的，賣自行車的
賣什麼的都有，甚至還有賣槍的。
有的攤主點著煤油燈，有的攤主打著手電筒，要是顧客有意，可以上前低聲問價。
牛平安轉了一圈還真讓他看到有賣工位的。
具體是哪里的工位牛平安看不到，只能上去詢問。
“朋友，工位怎麼賣？”
“燈泡廠車間工人，正式工，八百塊，不二價！”
攤主謹慎地小聲回道。
牛平安听完轉身就走。
倒不是覺得價格高，只是這個崗位並不適合秦京茹。
牛平安想給她找個輕松點的崗位，最好是後勤這一塊的。
看來想在黑市買到自己心儀的崗位有些困難。
牛平安只能將重心放在兌換小黃魚身上。
五零年開始，國家就禁止了民間流通金銀，明確規定國內的金銀買賣統一由中國人民銀行經營管理。
不過銀行回收的價格低的離譜。
“兄弟，看你轉了很久，需要什麼？”
牛平安轉了兩圈，也沒發現有人賣黃金的，他的舉動引起了黑市管理方的注意。
黑市是有人組織經營的，門票只是他們的收入之一。
真正的大頭低買高賣，或者處理一些贓物。
這已經形成了一條完整的產業鏈，能夠組織黑市的人都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你有什麼？”
牛平安不動聲色地回問一句。
“各種票據，就連現貨也有。
古董、黃金、手槍，你要啥咱就有啥，只要你能出的起價。”
“小黃魚怎麼賣？”
小黃魚是一兩一根的小金條，折合現在的重量是3125克。
“650塊一根，要幾根？”
這價格讓牛平安感覺有些意外了。
前兩年困難時期金價就低很多了，甚至很多遺老遺少拿黃魚換糧食。
那時的金價才八塊錢一克，如今國家緩過來了，金價回暖，漲到了二十左右。
大黃魚牛平安不考慮，太貴重了，換個工位血虧，李懷德不配。
牛平安眉頭皺了起來，心里計較著得失。
明年開始就要刮風，工人考級就要停了，一個工位起碼要三年才能回本。
關鍵是一根小黃魚未必換的來一個工位。
不過一想到如果能給秦京茹能搞到工位，她和孩子都有城鎮戶口，貌似也劃得來。
“我要兩根！”
“好 ！咱們到這邊胡同里交易，我叫人送過來。”
那人將牛平安引到旁邊的小胡同，對著黑暗處做了一個手勢。
牛平安看不懂他的意思，應該是通知同伴取貨吧！
人有人道，鬼有鬼道，不外如是。
牛平安倒不擔心他們黑吃黑，在黑市里要是敢這麼干，那這處黑市的口碑就毀了。
不過黑市中魚龍混雜，要是自己看走了眼被騙，也只能自認倒霉。
“兄弟，我叫冒三，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來這里找我。”
在兩人等待的功夫，冒三做起自我介紹來。
牛平安清楚這肯定不是人家的真名。
原本想問下他們有沒有工位賣，但轉念一想，還是將想要問出口的話給憋住了。
要是從他們手中買了工位，可就將自己的身份給暴露了，容易留下把柄。
“好的！”
牛平安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
很快便有人將兩根小黃魚送了過來。
冒三接過小黃魚遞給牛平安。
“兄弟，你看看。”
牛平安接過小黃魚仔細查看起來。
金條上標注著編號，成色和重量。
牛平安稍微好奇地打量了一眼，便從兜里掏出一千三百塊錢遞給了冒三。
冒三仔細地清點著，牛平安在一旁靜靜等待。
“兄弟，錢沒問題。”
“好，告辭。”
錢貨兩訖，雙方對這次交易都很滿意。
既然已經買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牛平安便快速地離開了黑市。
在牛平安離開巷子的時候，就有兩伙人盯上了他。
“三哥，刀疤強和劉一手盯上他了。”
冒三幾人將一切看在眼里。
“嗯，不關咱們的事情，要不是咱有規矩在，老子也眼饞。”
黑市有黑市的規矩，冒三雖然眼饞卻不敢輕舉妄動。
別看冒三能隨便拿出兩跟根小黃魚進行交易，其實都是背後老板的貨。
他們不過是掙點辛苦錢還要承擔大風險。
“那小子慘啦！可惜了！”
听到冒三毫不掩飾的垂涎，其他兩人也是一臉的惋惜。
惋惜自己沒有這種機會，便宜了刀疤強和劉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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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平安離開黑市，就感覺到了後面有人跟蹤。
這倒沒有讓他意外，黑市牛鬼蛇神不少，踫上什麼事都不值得驚訝。
四九城胡同四通八達，交聯縱橫，牛平安隨意的找了個胡同鑽了進去。
牛平安在拐角處停下，從空間里掏出手槍。
刀疤強帶著自己的小弟加快步伐，劉一手吊在他們身後，打算來個黃雀在後。
當刀疤強兩人來到拐角處時，就被牛平安用槍給頂住了。
“兄兄弟，誤會，都是誤會！”
刀疤強被槍口指著，說話都有些犯哆嗦了。
身旁的小弟也是咽了口口水，僵硬在原地，一動都不敢動。
無論是多麼凶悍的人，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內心都會不可抑制地泛起恐懼。
刀疤強做夢都沒想到，只是簡簡單單地想做個無本買賣，沒想到會遇到一條過江龍。
他們也只敢在城內用刀，人家卻直接掏槍。
雖然在四九城開了槍，牛平安也不會好過，可刀疤強也不敢用自己的性命來賭。
劉一手原本想加快腳步上前分一杯羹，可听到刀疤強求饒的聲音，趕忙躲了起來，靜觀其變。
“誤會？
跟了一路辛苦了吧？”
牛平安似笑非笑地說道。
“兄弟，今兒算我刀疤強栽了，劃個道道出來，我都接著。”
刀疤強直接認慫了，不過說出的話還是比較硬氣的。
牛平安還真沒想好怎麼處置他們。
殺了他們倒不至于，給自己徒增麻煩。
不過就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們也不行，至少得有個教訓。
至于將他們扭送公安，牛平安想也不想就否定了。
自己一個保衛員去黑市買小黃魚，本來也不干淨。
“搶人者人恆搶之！沒毛病吧？”
思路來想去，牛平安也沒想到好的處理辦法，只能搶了他們的財物，讓他們心痛心痛。
“沒毛病！
沒听到嗎，趕緊將錢拿出來！”
刀疤強哪有拒絕的道理，連忙呵斥小弟掏錢，自己也掏著口袋。
牛平安緊緊盯著兩人的動作，只要他們有過激的舉動，他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
很快，刀疤強和小弟就將口袋給掏空了，連腰間的匕首都拿了出來。
總共才一百多塊錢和一些票據。
牛平安也不嫌棄，直接將東西一股腦兒地收進口袋里，實則收進了空間中。
眼含深意地往刀疤強身後不遠處看了一眼，牛平安也沒管，走進昏暗的胡同里漸行漸遠。
“強哥，咱們有點背。”
牛平安走遠了，刀疤強兩人才回過神來，小弟哭喪著臉感嘆道。
原本以為只是簡簡單單地發個小財，沒想到在鬼門關走了一圈，褲襠都差點濕了。
“嗯！是挺背的！”
刀疤強沒有反駁，無奈地應道。
“走，回去喝點酒壓壓驚！”
刀疤強小心髒還在撲通撲通狂跳，再也沒了回黑市盯梢的想法。
等刀疤強走遠，劉一手帶著小弟從黑暗中走了出來。
“大哥，刀疤強栽了！”
劉一手兩人目睹了全程經過，小弟感嘆道。
“嗯！咱們也回去吧！”
劉一手看了一眼牛平安離開的方向，也不敢再打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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