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平安一直催促著，甚至給車夫加了錢，車夫使出吃奶的勁，將三輪車蹬的飛快。
才五六分鐘的時間就到了醫院。
付了錢，牛平安抱著牛保國直奔急診室。
也幸虧這些日子牛平安不缺油水，又時常鍛煉，身體素質提升了不少，不然還真堅持不住。
即便如此，等牛保國被推進急救室，牛平安還是累得癱軟在地。
一雙手臂抬都抬不起來，緩了好一會才起身坐到椅子上等了起來。
半個小時之後，牛保國就被推了出來。
“醫生，病人情況怎麼樣？”
“你是他什麼人？”
“我是他佷子！”
“病人的情況不太樂觀，肺部炎癥發燒，只能打抗生素先觀察觀察情況。”
雖然早已有了準備，可听到這個消息，牛平安心里還是止不住的悲傷。
“謝謝醫生。”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先安排病人住院吧。”
牛平安听從醫生的吩咐，給牛保國辦理好了住院手續。
牛保國一直昏迷著，直到傍晚才甦醒過來。
牛平安見牛保國甦醒過來也是大喜過望，連忙將醫生喊了過來。
“情況不太好，病人的時間可能不多了！”
醫生給牛保國又檢查了一番，下了定論。
牛平安如遭雷擊，頹喪的坐了下來。
“平安！”
牛保國虛弱的喊著牛平安。
“大伯，我在！”
牛平安強打著精神，來到病床邊，握著牛保國的手。
“平安，大伯要不行了，你一個人要好好的生活。
年紀到了就去找你王姨，讓她給你介紹個對象。”
牛保國對牛平安囑托著事情，眼中滿是憧憬。
“大伯，我知道了，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牛平安強忍淚水，安慰著牛保國，也期待牛保國能挺過來。
“平安你不用瞞著我，大伯心里有數。”
牛保國對自己的情況很清楚，打斷了牛平安的幻想。
“平安，趁大伯還清醒，你去將王姨和趙科長找來，我吩咐一些事情。”
牛平安听到牛保國的吩咐，張了張嘴還是點頭應了一聲。
拜托護士幫忙多幫忙照看一下牛保國，牛平安向著街道辦跑去。
到了街道辦，跟王主任說了下牛保國的情況；又去軋鋼廠筒子樓通知了趙鐵柱。
等牛平安、趙鐵柱兩人趕到醫院的時候，王主任已經在病房。
“鐵柱，你來了！”
牛保國看到趙鐵柱到了，趕忙招呼他一聲。
趙鐵柱跟王主任也算是熟人，相互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老牛，感覺怎麼樣？”趙鐵柱來到病床邊，關切地問道。
“我不行了，你要幫我看著點平安。”
“別這麼說，你好好養著！平安我會幫你看著的。”
趙鐵柱重重的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牛平安就在他手下任職，這點忙還是幫得到的。
別的不說，一年給他升個一級，增加點收入還不是輕輕松松。
看到趙鐵柱許下承諾，牛保國臉上扯出一個笑臉，又轉頭對著王主任囑托道
“老王，等平安年紀到了，你記得給他介紹門親事。”
“好，就交給我吧！”
“有你們的承諾我就放心了。”
牛保國現在很是虛弱，交代完這些又暈了過去。
“老牛！”
“老牛！”
“大伯！”
牛平安三人焦急的呼喊著，牛保國沒有一點反應。
牛平安立刻跑出病房叫了醫生。
“病人發燒退不下來，暫時昏迷了。”
“那他什麼時候能醒？”
“這個要看病人自身的身體素質，也許過一會兒就醒了，也許下一秒人就沒了！”
醫生檢查完就離開了，徒留牛平安三人在病房面面相覷。
沉默了一會兒，牛平安說道
“王姨，趙叔，你們先回去了，我在這盯著就行。”
王主任和趙鐵柱跟他可不一樣，兩人都有職務在身，是大忙人。
而且守在牛保國身邊也沒什麼用，還不如讓他們去忙自己的事情。
“平安，你一個人頂得住麼？”
“王姨，趙叔！現在這個情況你們守在這也幫不上忙。
趙叔，我得跟你請幾天假了。”
“嗯。”
“那行，平安，要是保國的情況有變，你立刻來通知我們！”
“好的，我知道了。”
牛平安將兩人送出醫院，自己一個人返回病房。
忙碌了一天，這時肚子才傳來饑餓感。
空間里不缺吃的，牛平安拿了個二合面饅頭啃了起來。
心里裝著心事，胃口就差了很多，一個饅頭都沒吃完就吃不下了。
來到走廊上，掏出一包大前門，哆哆嗦嗦的抽出一支。
這一世，牛平安還是第一次抽煙，火柴嘩啦一下，將煙點上。
“咳咳咳”
抽煙過肺，濃烈的煙味嗆得他咳嗽連連。
緩了一會兒，又抽了一口，肺似乎適應了香煙的味道，不再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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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平安一晚沒睡，守在牛保國身邊。
牛保國終究還是沒能挺過來，在後半夜停住了呼吸。
牛平安將值班醫生喊來，最終確認牛保國離世了。
“家屬請節哀！”
醫生安慰了牛保國一聲就離開了。
並不是人家冷漠，實在是見慣了生離死別早已麻木。
牛平安在走廊上一支支的抽著煙來麻痹自己，天漸漸放亮。
牛平安將牛保國暫時安頓在醫院的太平間，回了四合院收拾東西。
一大早，鄰居們見牛平安回來了，紛紛關切的詢問牛保國的情況。
牛平安沒心思跟他們虛與委蛇，直接找到了易中海，跟他說了牛保國去世的消息。
“平安，你準備怎麼處理保國的後事？”
院里的事情，管事大爺還是要關心一下的，易中海也好奇牛平安的打算。
“明天在殯儀館，給大伯舉辦葬禮，麻煩一大爺通知院里一聲，想去的就去，不想去也不勉強。”
牛平安並不想在院里舉辦葬禮。
一方面是牛保國根本沒融入這個大院，鄰里關系也就一般；
另一方面，牛平安怕會鬧出什麼ど蛾子，想讓牛保國安靜的離開。
“行！”
既然牛平安已經有了安排，易中海也樂得省事。
告別易中海，牛平安返回屋子收拾牛保國的物品。
不知道是院里的鄰居們良心發現，還是易中海的警告起了作用。
屋子跟他離開時沒有變化。
牛平安將門安好，將牛保國的衣物全部收進麻袋中準備到時候燒了，多少有些敗家。
找到牛保國生前拍的照片，牛平安愣愣的看了好一會兒。
收拾好心情，帶著物品推著自行車去了街道辦通知了王主任。
又去軋鋼廠通知了趙鐵柱，至于牛保國的其他朋友，牛平安不清楚。
有王主任、趙鐵柱的幫忙，牛保國的遺體很快就運去了殯儀館。
當晚，牛平安跪在牛保國遺體前，給他守了一夜，算是了結了這一世的緣分。
下葬當天，葬禮上來的人並不多。
院里三個大爺作為代表出席；王主任、趙鐵柱、還有街道辦的保衛員老孫。
趙鐵柱還給牛平安帶來了牛保國的喪葬費兩百多元。
王主任當著眾人的面，拿出牛保國的遺囑讀了起來。
遺囑表明，如無親屬，牛保國將房子、財產都上交國家；
如有親屬，則都交給親屬。
遺囑中還詳細的記上了房子中的財物，就連碗筷都給詳細的記好了。
易中海三人听完遺囑內容，相互對視了幾眼，暗暗的抹了一把冷汗。
誰也沒想到牛保國早已將遺囑立好，還好牛平安來了，讓他們及時收手，不然到時候可就收不了場了。
牛平安知道這是牛保國在保護自己，也擔心他走了，院里的鄰居會不管不顧的將東西拿走，到時候解釋不清楚。
牛保國的葬禮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牛平安將他的骨灰安葬在公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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