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吧，楊老板，我就說了，我們沒出綠，他們也不會出綠。不論怎麼樣，我們都不會輸的。我這就開解，爭取多解出一些綠來。”林世榮重整信心，老胳膊老腿親自上馬，要把剩下的料子給解了。
這時，陳陽這邊的解石機前，陳陽不緩不急，慢條斯理的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狠狠灌了一口，含在口中，沒有吞下。
“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情喝水，而且還真能喝得下去。神經這是得有多大條啊。”有圍觀者冷笑著說道。
就在這位旁觀者的冷笑聲中，噗地一聲，陳陽一口礦泉水噴了出來，正對著台面上便便原石的光滑切面。
本來切面上有許多灰塵和污漬的，這一口礦泉水噴上去，切面立馬變得 亮如新，光滑如鏡。
沖洗干淨後，隱隱約約地，會發現切面有些變化，有些白色的霧狀物質。
“咦，什麼情況？怎麼還出霧了呢？”
站在周金福身邊的一個老者眼疾手快，一步跨到了前面來。
他是周金福的賭石顧問，名叫陳懷安，也是一位賭石名家。
“陳老，什麼情況，出什麼霧了？”周金福臉色一僵，連忙問道。
俗話說，十霧九翠，出霧可就意味著要出翡翠啊！
“是啊，陳老，到底什麼情況，你快跟大家說說。”其他的圍觀者也催促道。
他們站的遠，看得不甚真切。
這塊便便料子一開始幾乎沒人看好，要是出綠了，會打所有人的臉啊。
尤其周金福，打臉之外，還要吃碎石，更是緊張的要命。
“我靠，確實出霧了，難道料子里有翡翠？”
這塊便便料子原先的主人，那位攤主大哥也在旁邊圍觀，瞪大眼楮看到了幾縷霧絲，心頭狠狠一震。
經得陳陽的同意，陳懷安拿著強光手電對著切面照了照，頓時一抹淡淡的紫意浮現出來，他老人家整個人都驚呆了，說道︰“這位小哥不僅一刀切出了霧綹，而且霧綹之下透著一抹淡淡的紫，這塊料子里面可能存在紫翡翠。”
然後他又看著陳陽說道︰“小伙子，你要悠著點啊，接下來小心的切。最好拿著砂輪往切面里面磨一磨，最多半公分深，翡翠就能出來了。神仙難斷寸玉，這塊料子你很可能賭漲了。”
“好，謝謝老爺子指點。”
陳陽听從陳懷安的建議，真拿著手持砂輪機打磨了起來。
嗡！
老爺子這話一出來，卻是讓全場都驚動了。
“什麼意思，陳老，你說這塊料子他賭漲了？”
“就這一塊狗屎料子，你說里面有紫翡翠，不可能吧？”
……
議論紛紛聲中，又有幾個人湊到了前面，一人一個強光手電筒，對著切面照去。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到那一抹透射而出的紫意。
正所謂成王敗寇，賭石行里亦如此，雖然只出現了霧，有一抹紫意浮現，卻讓許多人對陳陽刮目相看起來，亂七八糟的聲音少了很多，卻多了一些恭維之聲。
而陳陽剛才的狂妄自大，在大家眼中現在也變成了自信的體現了，說明小伙子有眼力勁。
“不可能，有霧未必一定有翡翠。有一點紫色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在料子真正解開之前，一切都是蝦雞吧扯淡！”周金福甕聲甕氣的說道。
雖然心里有些慌了，但周金福還死鴨子嘴硬，不相信陳陽這塊便便料子能出綠。
楊鴻升和楊不凡父子二人也好奇的過來看了一眼，頓時父子二人的臉色變得更加不好看了。
他們的料子第一刀切了一半，是真的什麼都沒有，而陳陽的料子第一刀出霧又見紫，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單單這一刀，他們就落入了下風！
！
粉塵四起，碎屑橫飛！
就見陳陽一陣操作猛如虎，不一會兒就在光滑平整的切面上磨出了一個嬰兒巴掌大的凹坑。
“好了，停！”陳懷安忽地大喊了一聲，他人一直就站在旁邊看著呢，免費給陳陽指導，不知道的還以為料子是他的呢。
雖然他這個免費的指導陳陽不稀罕，但是畢竟是個熱心腸的老人家，陳陽也不好攆人走。
陳懷安說停，陳陽就停了下來。
那嬰兒巴掌大的凹坑之中，一抹紫色已經浮現出來了。
當陳懷安用清水一噴，將灰塵和碎屑沖洗干淨，那抹紫色更加濃艷了。
“我靠，真是紫翡翠啊，漲了，賭漲了。”
“狗屎料子都能解出翡翠來，這小子的運氣真是好到家了。”
“這翡翠很透啊，得有高冰種了。這兩年紫色翡翠走俏，價格一路攀升。一只高冰種的紫翡翠手鐲，隨隨便便都能賣出百萬天價。”
……
現場頓時騷動了，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爭先恐後的想看一看紫色翡翠的真容。
畢竟紫翡翠稀少啊，高冰種的紫翡翠更是稀少中的稀少。
“小伙子真是厲害啊，一刀切出了紫翡翠。真應了咱賭石界的一句話，一刀天堂。里面的翡翠只要能開出一只鐲子，你都賺大了。”有人一臉羨慕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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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我賢婿可是天生有大氣運的人，他看中的料子，十有八九都能賭漲。”雲霸天哈哈大笑道，老懷大慰，然後用一口挑釁的語氣對周金福說道︰“周老板，你剛才不是說，這塊料子要是能解出翡翠，你就把碎屑吃掉的嗎？現在你倒是吃啊！”
就見周老板的臉色黑了紅，紅了紫，紫了又黑，比吃了便便還要難看。
“你說你，楊老板，開個玩笑而已，怎麼還當真了呢？說不定就是因為我不看好，才出了翡翠呢。”周金福大老板立馬換了一副嘴臉，變臉簡直比變天還快。
周圍的人頓時都一陣唏噓，對周金福各種鄙視。
這種人最垃圾的了，信口雌黃，說話就跟放屁似的。
如果被他說中了，沒解出翡翠，他不知道會怎麼挖苦陳陽呢。
這時，隔壁的解石機前，一听說陳陽的料子解出了高冰種的紫翡翠，林世榮手一抖，鋸片差點切到手，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就听 嚓一聲，料子分成了兩半。
“唉！”人群中忽地又是一陣嘆息聲傳出。
顯然，這第二刀還是沒解出綠來。
“看吧，我就說了，這窗口的綠根本沒滲透進去，再切下去也是白搭，里面啥玩意沒有。好在窗口處的這一點翡翠種水還不錯，要是能開出一副鐲子的話，也能值個十幾二十萬。”有圍觀者快言快語的道。
許多人听著紛紛點頭，都認同他這個觀點。
這塊料子一千萬買下來的，幾乎是穩穩的垮了，回不了本錢。
不過，陳陽那邊窗口也擦出了翡翠，現在唯一的不確定性就是窗口之下的翡翠有多少。這翡翠的多少，直接關乎到對賭的輸贏。
由于知道陳陽和楊鴻升在對賭，原石里的翡翠必定是要解出來的，所以就沒有人喊價了，有著陳陽繼續把翡翠解下去。
不然的話陳陽這塊料子窗口開出翡翠，肯定現場會有許多人競價購買。
一個小小的窗口出綠，能讓一塊原石的價格翻上數倍，乃至幾十幾百倍。
“小伙子，我建議你多開幾個窗口，探探里面翡翠的分布情況。這樣下刀切會比較有把握，免得切壞了玉肉，造成了損失。”陳懷安再次對陳陽建議道。
陳陽本來是不屑于開窗口的，因為他已經畫好了線，從這些線下刀，每一刀都會正好擦著玉肉而過，卻又不會傷著玉肉。
一刀一刀解下去，最後能把里面所有的翡翠解出來。
不過，每一刀都切到剛剛好，恰到好處，難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畢竟不可能每次都這麼巧。
于是乎，陳陽就接受了陳懷安老爺子的提議，多開幾個窗口，探明了原石里的翡翠分布情況再下刀。
這時楊家買的料子切下了第三刀，毫無懸念的還沒出綠，甚至連出綠的征兆霧綹都沒有。
這三刀下來，不僅楊鴻升的自信心崩潰了，連賭石顧問林世榮的自信心也崩潰了、
就見楊鴻升臉色鐵青，面容嚴肅得跟包公似的，仿佛要大發雷霆。
而林世榮的臉色是慘白色的，一粒粒豆大的汗珠從臉上流下來，不僅手抖，身體也開始抖了。
這一波要是賭垮了，楊家可不是虧一千萬那麼簡單，還要再虧掉十個億啊。
即便楊家家大業大，號稱有幾百億資產，先輸十億，又輸十億，連輸了二十億，也有些扛不住啊，那肉疼的感覺就和剝皮抽筋沒什麼區別，好幾年白干了。
楊鴻升如何能不震怒？如何能擺出好臉色？
林世榮又如何能不緊張？
“神仙難斷寸玉啊。這塊料子外在表現這麼好，誰能想到里面一點翡翠都沒有。”
“賭石一行，不僅看眼力，還要看運氣，出門得看黃歷。運氣好了，狗屎料子都能解出綠。運氣不好了，出綠的料子都能解垮。”
“話先別說得這麼滿。小帥哥的料子只一個窗口出綠而已，里面翡翠的多少還是個未知數，乾坤未定，你我皆是黑馬。”
……
圍觀的群眾一邊唏噓，一邊議論道。
“我不信，再切！也許下一刀就能出綠，也說不定呢。”
林世榮有些魔怔了似的，繼續解石。
雖然如他所說，下一刀存在出綠的可能，但是可能性很低很低啊，因為幾刀切下來，連霧綹都沒有。說明這塊料子完全就是廢料。
見此，許多人紛紛搖頭。
再牛逼的賭石專家，也有打眼的時候啊。
“爸爸，不用緊張，姓陳那小子的料子只開了一個窗口，一個窗口出綠說明不了問題。第二個窗口肯定沒有綠。最終鹿死誰手殊未可知。”楊不凡對老父親安慰著說道。
結果，他話音剛落，隔壁解石機的人群中傳來一陣喧沸︰
“臥槽，小哥出綠了，小哥又綠了。牛逼，實在太牛逼了。”
“什麼小哥出綠了，明明是小哥出紫了好不好，紫羅蘭紫翡翠。”
“兩個窗口開在原石的兩個正對立面上，都出綠了，里面到底得有多少翡翠啊？不會是一個滿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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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滿綠，這不可能吧？也太嚇人。這麼大的料子，要是一個滿綠，里面翡翠佔了一半以上，起碼能切出四五十公斤的玉肉，幾十副鐲子。如果都是高冰種紫羅蘭的話，價值一個小目標都打不住，血賺啊。”
……
這時陳陽在自己的料子上開出了第二個窗口，位置在第一個窗口的正對面。用強光手電對著第二個窗口一照，頓時一抹濃艷的紫色外溢而出。
“種水很好，極其通透，也達到了高冰種，只是紫中有些許的綠，春中帶了一些彩，但也不失為高檔翡翠了。”陳懷安老爺子對第二個窗口觀察了片刻，一陣激動的說道。
紫羅蘭春帶彩，這種翡翠可觀賞性高，也是許多人的偏愛。
好吧，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從兩個窗口的分布位置看，這塊料子里的翡翠數量很可觀啊，弄不好會是個傳說中的滿綠。
這就很嚇人了！
听到喧沸聲，楊不凡的臉色當時就是一僵。有一種啪啪打臉的感覺。
接著，陳陽繼續開窗口。
第三個窗口，距離皮殼兩公分出綠。
第四個窗口，距離皮殼一公分出綠。
第五個窗口，距離皮殼三公分出綠。
連打了五個窗口，全部出綠，原石里翡翠的分布情況已經很明顯了，滿綠，絕對的滿綠。里面的翡翠約莫佔了整塊原石的一半左右，少也少不了太多。
“我去，小伙子，你家里這是祖墳冒青煙了嗎？開出了一塊高冰種紫羅蘭滿綠來。這塊料子起碼值一兩個小目標啊。”
“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小伙子後生可畏啊。”
“趕緊解出來吧，我想看看里面到底有多少翡翠。弄不好這塊料子是這次賭石大會的石王啊。”
“陳老，你幫小哥畫一下線，免得切壞了里面的玉肉。這麼好的料子，每一刀都要慎重。”
……
每一個窗口都出綠了，說明這是一塊滿綠，或者半滿綠的翡翠，引得眾人一陣驚呼。
“哪里還需要我畫線，小哥自己畫好了。這每一條線都精準無誤。如果不是開了窗口，這樣的線連我都畫不出來。”陳懷安老爺子震驚的說道。
他突然發現陳陽在料子上畫的線很精準，都擦著玉肉而過。
線能畫的這麼好，賭石技藝肯定不簡單。
陳陽的賭石技藝很可能在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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