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顏石磊!
夏至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以至于夏霜都沒能听到她的聲音。
夏霜看著她腿上偌大的傷口,心疼極了。
只是現在似乎不是相認的好時機。
一旦夏至驚慌爆起,拉裂傷口,就可能危及性命。
梁大夫給夏至處理好傷口,就關門走人,夏至一瘸一拐地往屋後走去。
夏霜看到屋內的燈滅了,這才悄無聲息地離開。
她卻不知道,夏至在離開時,頭往上微微抬頭看,眼神里若有所思。
“夏至,梁大夫怎麼說?”
後院中,黑暗里,有個男人粗聲道。
“還好,再有五天就可以走了。”
夏至淡淡地道。
“好,我們到時候一起去邊境,到了那邊,就自由了。”
夏至眼神里有迷惑的光一閃。
她不知道,今晚上那個伏在屋上的人,是為何而來,是為了她?還是為了趙雷?
但是如果是沖著她來的,今天分明見到她了?為何不現身?
只是她現在確實有心無力。
如果暴起,她也打不過對方。
家主給她下的命令就是保護好趙雷,說他是關鍵人物。
夏至也不知道趙雷為何是關鍵是人物,但她已經習慣了服從。
或者,在她生命里,就沒有不從二字。
夏至能察覺得出來,對方對她現在沒有惡意,她決心韜光養晦,到時候再奮力一擊。
夏霜回到家後,心情久久不能平息。
她沒想到,她們三個姐妹的命運,會如此不同。
她運氣最好,留在家里,有正常的家庭生活,父母恩愛,給了她足夠的愛和溫暖。
加入基地,是她自願的選擇,並且在這里找到了可以貢獻一生的事業。
妹妹夏顏,雖然剛開始也受了些苦,主要是來自養父母的不重視,但她所幸覺醒得很快,如今考上大學,嫁了個好人家,先苦後甜,也算是沒有太多遺憾了。
接下來就是她夏至了,不管她受過什麼苦,被什麼人控制過,利用過,但她一定要把她找回來。
紀遠一早就過來石蟬這接人。
石蟬昨天晚上打電話給她,說柴糧父子今早要回家,讓她開車幫忙送一下。
主要是柴糧父子進京時,只帶了個袋子,回家時,卻是大包小包,都是石蟬買的。
什麼吃的、衣服、一些名貴滋補品、老年人常用藥物,衣服家里父子都有不用說,公婆也是春夏秋冬都各整了兩套。
石蟬沒忘了,在村里時,公婆對她挺不錯的。
後來,回京城听紀遠說起公婆照遺照的事,不由大感心酸,自己不能在他們跟前盡孝,只能多買些東西來彌補遺憾。
于是,大包小包的,柴糧一個人再厲害,也提不動,只好勞動紀遠了。
還好,紀遠一向好使喚,一听石蟬說這事,立馬就拍胸答應了。
石蟬和柴糧的關系,有了新的轉向,這兩天,感情更加升溫。
石家的父母了,也見過這個前女婿,要不是文化水平的差異,其它也沒得挑。
再加上經過這十年,他們也想開了很多。
有些人,妻離子散,孩子都沒能保住,哪怕回京,也是晚景淒涼。
象他們現在這樣,一雙女兒都能平平安安的,尤其是石蟬,還生了兩個乖巧可愛的外甥,他們已經十分滿足了。
看柴糧也不是沒本事的人,石蟬說了他們今後的安排,石平夫妻也就默許了。
柴晉說好了,等秋天開學就來京城上學,和柴箏讀同一所學校,城東小學。
到時候,姐弟倆就可以一起上下學了。
最開心的莫過于兩個孩子了,柴箏都要高興壞了,這幾天睡覺都是笑醒的。
此時看到弟弟要回家,柴箏雖然舍不得,但一想他開學就要回來,也就沒那麼傷心了。
她還大方地送了柴晉一堆新的書看,叮囑他看完記得再帶回家。
柴晉此時也很想老家,想家里的爺爺奶奶,還有家里的小黃狗,看到姐姐眼楮有點淚花,柴晉還很懂事地安慰說
“姐,別哭了,我開學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一起上學,一起拿雙百。”
“好。”
柴箏一想也是。
紀遠一腳油門,把他們送到火車南站。
石蟬和柴箏在站台上看著他們的火車離去,臉上沒有了方才的快樂。
紀遠一看石蟬這樣的表現,心里也知道得七七八八了,知道這一對復合有戲。
“柴哥能力出眾,我讓他修的路,他在隻果產季就如期修好,听說現在修出經驗,準備要拉一個工程隊去承攬業務。
該說不說,如果柴哥真能把這支隊伍帶好,以後我打算在京城這里辦一個房地產公司,到時候有業務,就交給柴哥做。”
紀遠大大咧咧地道,不時從後視鏡上偷看一眼石蟬。
房地產業是貫穿未來賺錢的主流,有個女主持,就是因為在京城買了無數的房地產,以至于暴富至極,輕松跨越階層。
紀遠和夏顏是不會放過這個發財的行業。
何況,她們也能完美避雷,不踩那幾個房地業下跌的坑。
大火的時候,她們全力賣房,熄火的時候,她們可以趁機低吸廉價資產,等復甦時拋售,又可以大賺一筆。
“真的?那就太好了,如此一來,他也不怕在京城找不到自己的定位。”
石蟬一听喜出望外。
“打仗親父子,做生意,還是得靠自己人,尤其是人品能力出眾的自己人。
放心吧,到時候有我一口吃的,絕不會讓他沒有業務做。”
紀遠真是大包大攬。
石蟬心下大松。
她和柴糧就是這麼商量的,等他施工隊的業務做得純熟了,設法來京城找活做。
只是雖然有這麼展望,柴糧也不是沒有擔心,他在京城沒有人脈,要立足談何容易?
雖然石蟬在這里,但柴糧也不打算靠她。
再說,石家的人脈也不是在這個層次上。
他是有自尊心的人,自然不會靠岳家。
這時候紀遠這麼說,真是瞌睡送來了枕頭。
“媽媽,爸爸什麼時候能來京城和我們一起?再也不回去?”
柴箏听出端倪,忍不住問。
“很快了,我們大家一起努力。”
石蟬臉上微紅。
畢竟,紀遠在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