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聞樂見！
十五
甦呈音在家門口和陳祈道別，掛著開心又羞愧的一雙水紅眼楮對他笑，特別傻氣。
陳祈說“明天開學測試，你當心了。”
甦呈音還是抿著唇笑，像個被戀愛沖昏了頭腦已然忘記學習測試是什麼東西的傻樣子，他低下頭掏出鑰匙，把火鍋lo“啪”一掰開，將紅湯鍋底的那一半遞給陳祈。
陳祈接過，捏在指間打量一圈，然後看見甦呈音給他解釋憑這個去吃火鍋打八折。
陳祈被逗笑，把它握進手心里，故意說到“這是賄賂我？求我手下留情？”
甦呈音湊近一步，也不否認，管他怎麼想，反正他現在幸福地飄飄欲仙，只抬手推他，往樓梯下面推，催他快走。
陳祈順勢跳下幾階，回頭又說“明天不打球了，多睡會，七點鐘見好嗎？”
甦呈音點頭，什麼都听他的。
甦秋在客廳里給芯宇擦頭發，芯宇叫喚“哥，我听見你們在外面講話了，我媽不讓我去！”
甦呈音隨手把書包丟在地上，脫了鞋子打赤腳走過來，掐了他臉蛋一下。
芯宇往他懷里鑽，一抬頭，愣了“哥哥，你哭了？”
甦秋一頓，立馬看過來“怎麼回事？”
甦呈音拿出手機隨口扯謊倒霉，一路上回來連著迷了兩回眼楮，揉的。
甦秋把毛巾塞給芯宇，叫他自己去擦，又拽過甦呈音仔細瞧“還迷著沒？”
他搖頭，嘴角直往上翹，也貼到小姨身邊去暑假前有一個小比賽，特別小，我參加完就忘記了，沒想到今天發了我一千五的獎金。
打完字，不等甦秋開口就點開轉賬，轉給她一千二。
即便這已經是太平常的事情，甦秋還是高興得很，反手拉扯過嘰嘰喳喳的芯宇拍他屁股“你這鬧騰勁兒怎麼就不用在學習上呢，你看看你哥哥，再看看你，就知道玩兒！”
甦呈音還想護著芯宇，剛洗完澡出來的小姨夫比他快了一步，語氣平平地把芯宇招呼過去，又說“你兒子才十歲，正是玩兒的時候，你讓他賺什麼錢？”
甦秋覺得這話里話外都太不中听，剛要反駁，芯宇那傻不愣登的小家伙只顧著開心嚷嚷“媽媽我想吃披薩！哥哥不是又拿獎金了嗎？帶我去吃披薩好不好？”
芯宇被拎著脖子帶回屋里了，余音還蕩在客廳里，甦秋似是無奈地笑嘆，問“呈音，你想不想吃披薩？”
甦呈音你們去，我開學好忙，明天就有開學的摸底測試。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說我還剩下的三百塊錢，想買一輛自行車，行嗎？
甦秋問“怎麼想買車了？樓下車棚里還有一輛，拿出來擦擦打打氣。”
就是那輛老爺自行車，經年累月搞不好年紀比他還大，甦呈音打字到高三了嘛，上學放學騎車快，可以多省些時間，而且我用完這一年以後還能給芯宇再用。
甦秋被說服了，她笑到“等你腳傷好全乎了就去買吧。”
今晚好想偷懶，慢慢吞吞地洗完澡後甦呈音窩在書桌前，屈起一條腿抱住自己，他打開日記本，把陳祈的字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後翻過一頁，筆尖點在紙面上久久沒動，腦袋里一會兒放空一會兒被想念塞滿，最後落筆到又哭了，睡著了。
甦呈音的下巴擱在膝蓋上，腦袋一歪，嘟囔道“睡著了啊。”
聲音小小的，十分沙啞，像含著一把沙子。
他輕輕深呼吸，嗅了滿鼻子藥水的味道，這腳歪得可真值得，因禍得福。
甦呈音自顧臭美，又寫音，你八成是廢了！
筆一丟就要合上本子，卻又打住了，重新抓起筆把“八成”劃掉，改成了“十成”。
鳶南今晚銀河懸空，鳶北卻是烏雲遍布，這會兒窗外已經淋灕的落起大雨，雨聲更加催人泛懶。
甦呈音趴在床上，抱著枕頭給陳祈發消息掛上了嗎？
陳祈秒回他，直接發來一張掛上了鑰匙扣的圖片。
甦呈音被鼓舞了士氣等我腳好了，大概就下周吧，我想去買一輛自行車。
q好啊，正好一起騎車上學。
scy嗯。[兔斯基晚安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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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呈音要在床上打滾，要不是床太小，他要從這頭滾到那頭再滾回來。
毛非幫他滾了，怒道“你笑什麼！好笑嗎？我被老師罵了好笑嗎？”
陳祈“嗯？”到“你被老師罵了？”
毛非盛怒“你又沒听我講話！是了，听听你這愉悅又猥瑣的笑聲，是不是在跟哪個小浪蹄子調情？”
“是啊，”陳祈故意拉長音，笑著說，“甦呈音。”
毛非一秒變臉，又滾了一圈，仰躺在床被里“哥，給我他的微信唄，人生難得遇上合眼緣的”
“不給，掛了啊。”陳祈懶得搭理他，“明天正式開學了，之後作業多，就沒時間再天天听你念叨。”
語音掛斷，陳祈脫了睡衣睡褲脫得精光，在自家床上時他喜歡全裸著睡，薄毯軟軟地覆在身上，很舒服，他關掉夜燈前又往床頭櫃上看了一眼，鑰匙扣反著淡淡的光暈。
九月一號，與吵吵鬧鬧迎接新生的高一教室不同，高三整個年級都在奮筆疾書。
余寧言一手玩筆帽一手在稿紙上亂涂亂畫，余光看見他的同桌凝神認真，一絲不苟，心想，真是個勤奮的學渣，何苦呢，費勁兒把試卷填滿不是給老師倒找耽誤麼？
第一天語數，第二天理綜英語，第三天老師就廢寢忘食地把分數批出來了。
學委拿著排名表嘖嘖稱奇，喊道“陳祈牛逼啊！篡位有望！”
陳祈還沒吱聲，班上另一同學驚到“是嗎？！我也感覺我這次發揮的賊好，我考了多少？”
學委笑話他“我說咱們班的轉學生陳祈，你興奮啥？”
陳奇罵他“那你不會發音準一點嗎？二聲三聲很難分清楚嗎！”
排名表貼在了教室後面的黑板上，余寧言擠進去看，看完又擠出來，坐回位置上面對陳祈問“陳郁詞和你什麼關系？”
陳祈“哈？”到“久仰大名，沒見過人，啥關系都沒有。”
汪圖恰好就在桌邊，听到後對余寧言笑起來“你是想問問他和陳郁詞是不是一家人嗎？學習都這麼厲害？”
余寧言磕巴道“是、是啊，都姓、姓陳啊，多巧。”
陳祈側身歪在桌上看余寧言臉紅的慫樣，不明白他緊張個什麼，直到汪圖走了他才放松下來，陳祈問“你緊張什麼？”
余寧言惱羞成怒“你懂什麼！”
陳祈問號臉“我就是不懂才問你啊。”
余寧言瞪他“我剛被你打臉！我以為你跟我同流合污都是渣渣，沒想到你深藏不露啊，你那字也太丑了吧。”
陳祈說“不要岔開話題。”
余寧言繼續岔開話題“你說神不神奇，第一甦呈音，第二陳郁詞，一個啞一個聾，我是不是得要有點兒什麼缺陷才能學習好？”
陳祈無語又失笑“你有，我看你智障吧。”
余寧言反唇相譏“你還不是有。”
陳祈來了興趣“我？”
余寧言嗤笑“是啊，你也有，你不愛看美女。”
陳祈徹底無語，余寧言趁勝追擊，壓低了聲音調侃到“你性冷淡。”
陳祈反手就呼了他一臉書。
考試考了兩天，期間兩個人都默契地沒提起過，直到現在陳祈也按捺著沒去找甦呈音問他總分，年紀的排名也要到下午才能統計出來。
午休時，陳祈收到了甦呈音的微信打賭嗎？
陳祈情不自禁地莞爾，想象那張乖巧可愛的臉蛋上滿是自信，那雙眼楮里也盡是宣戰，他手指磨蹭在手機邊緣，隨後問在睡覺？
scy趴著呢，有點迷糊，要睡著了。
于是陳祈放棄了想要下樓找他的念頭，反問到賭什麼？
scy還賭一毛錢，怎麼樣？
q一分一毛？
scy好。
于是等下午年級排名表出來時，陳祈輸給了甦呈音五毛錢。
張縫比陳祈還要受打擊。
“我以為，陳郁詞轉走了，我好歹我之前還說，還說我是新上位的年級第二我”
吳昊杭除了想要笑話他就是想要笑話他，不太敢，但是沒忍住，越听他念叨越忍不住，被張縫狠狠瞪了一眼，罵道“王八蛋。”
甦呈音自動把“王八蛋”翻譯成“你還不快安慰我”，對杭子的不開竅頗為指責，于是扯過稿紙畫了個愛心安撫他。
張縫拿筆在愛心中間畫了道閃電“碎了。”
甦呈音又畫一顆愛心，張縫再添一筆閃電，轉眼兩個人就畫了半張紙。
吳昊杭不知道如何吐槽，納悶道“啊？你們倆怎麼能這麼幼稚？你們是怎麼用這麼幼稚的大腦考出這麼高的分數的？”
甦呈音也罵他，寫到你成熟你咋不開竅！
張縫直接罵“就你這點兒破分！”
余寧言跟著陳祈下來扒窗戶參觀甦呈音的高分，恰好听見話尾巴，絲毫沒有前車之鑒地追問“兄弟你多少分，破成什麼樣兒了？”
吳昊杭說“是有點兒破這回，六百整。”
余寧言毫不客氣地把窗戶給他關上了。
陳祈剛給甦呈音轉完五毛錢，看見稿紙上一片碎心，也起了玩心，說“你再畫一個。”
甦呈音真想把黑色簽字筆換成紅色的，畫一個漂亮的愛心，然後涂滿。
可他慫，沒膽子。
等他畫完一個，陳祈趴在窗戶上探進半個身子，拿過筆，學著張縫的筆畫也劈了道閃電上去“哎，你知道嗎，我卷面分扣了兩分，服了。”
余寧言在旁邊暗搓搓地罵“活該！”
吳昊杭好奇“還有卷面分？”
陳祈頭疼道“是啊，語文老師給我扣了一分，英語老師給扣了一分，都扣在作文上，說實在鬧眼楮。”
余寧言幫腔“全班點名批評，就差傳閱了。”
張縫和吳昊杭異口同聲“我想看！”
陳祈說“想吧。”
然後對甦呈音伸出手“我想看你的卷子。”
桌上是剛發的英語卷，他遞出去給陳祈，被余寧言湊過來一道欣賞。
余寧言喃喃“說真的，我要是英語老師我得給你扣十分懲戒你，你看看你那稀爛的字，再看看人家大佬的。”
甦呈音眼巴巴地望著陳祈，陳祈看了一通，把卷子還給他“寫得太規矩了，想給你弄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