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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農莊出來,琉璃仍是昏昏然。
趙浣雲傾慕成大人已令她吃驚,成大人對華夫人有情更是匪夷所思。
不過想一想,成遠步早先在京城追隨肅王,大概就是那時與華夫人結識的。
華夫人既美貌,又個性出眾,被人愛慕簡直是理所當然。
不過此事如果被端王知道,只怕不會善罷甘休。
琉璃忽然又想起,那天肅王到季府時,似乎也與華夫人……有點那個?
這些關系在她腦子里絞成一團。
好容易下了轎,冷不丁听見丫鬟稟報︰
“三小姐可回來了!成大人正在花廳等著你。”
此時再看見一身正氣的成遠步,琉璃的心情有些微妙。
成遠步也不多寒暄,開門見山地說這次來只為兩件事。
“不知這個,可是季三小姐遺失的那把袖劍?”
說著就拿出一樣軟綢包裹的東西遞給琉璃。
打開來菲薄雪亮,卻是那把被遺失在清涼山腹中的“繞指柔”。
琉璃又驚又喜,連忙向成遠步道謝。
再看劍光依然寒冽,劍身也沒有半點損傷,果然是把神兵。
“這麼說,成大人已經搜查過山洞了?”
成遠步點點頭。
“那伙歹人甚是狡猾。原來洞口一直被幻象封住,普通衙役卻不認得。”
“幻象?莫非也是靈衛?”
“不錯,近來听聞南方那群修習驅靈之術的妖人又在蠢蠢欲動。我來這里,也是想提醒季三小姐,萬事謹慎,不要再以身涉險。”
成遠步神情凝重地說。
琉璃有些不解。
如果驅靈之術是妖術,不容于國法,可是,成遠步分明也是會這種“妖術”的。
“不,他只是學過克制之道。”
寶瓶突然走入廳中,也不與成遠步見禮,徑直朝椅子上一坐,倒比琉璃更像主人。
原來當年南蠻王起兵作亂,替天子守住疆土的不只是“天女轉世”的貞元皇後,還有不少曾經修習過驅靈之術,懂得如何克制的方士。
後來穆帝定了江山,一邊清繳異人,強行將“驅靈”從世上抹去;一邊對立過功的方士被論功封賞,並專門在欽天監下設立了一個弘道館。
所弘之道,正是如何克制驅靈之道。
“每隔五年,皇家都會嚴格篩選一些少年送入弘道館修習,成大人正是其中的佼佼者。”
寶瓶眼含秋水,笑盈盈望著成遠步。
成遠步不著一詞,算是默認。
“寶瓶,你怎麼知道?”
“因為十年前,我也去過那里。”
寶瓶說得輕描淡寫,好像她只是去了趟書房。
琉璃卻听得很是心驚。
“為,為什麼這些我都不知道?”
“因為你不需要知道呀。”
寶瓶掃了她一眼,隨即轉向成遠步︰
“成大人既然已經破解了障眼的幻象,應該也能追蹤到施術的歹人?”
成遠步搖搖頭。
“布這個障眼法的人相當狡猾,並非自己親自施術,又借了四靈之氣,一時還難以追查下落。”
“那麼山洞中可有痕跡?”
“山腹中的通道四通八達,的確像是驅似靈物所掘,不過年代至少有三五十年。”
琉璃在旁邊听得一頭霧水,想了想,小心翼翼問道︰
“那枚印章,可查到主人?”
成遠步的神色更凝重了。
“我來這里的第二件事就是為了這個。那枚印章的事,除了當日在場之人,季三小姐可還告訴過誰?”
琉璃想了想,在心里默默掰起了指頭。
“母親、妹妹、寶瓶、阿絲阿素這兩個丫頭……不好,她倆要是知道,這宅子里許多人都知道了。還有……端王殿下。”
听到端王殿下四字,成遠步的神色似乎發生了微妙變化。
“不知季三小姐是幾時告訴端王殿下的?”
“十月十五……的晚上。”
一想起那個美若幻夢的晚上,琉璃就忍不住臉紅。
“原來是這樣。”
成遠步與寶瓶似乎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琉璃卻只顧捂著發燙的小臉未加留意。
“無論如何,那枚印章關系多年前一樁大案。案破之前,還請季三小姐一定保密。”
成遠步告辭之後,琉璃又纏著寶瓶問弘道館的事情。
寶瓶當然懶得理她。
琉璃未免有些傷心。
“總覺得,大家看起來是一個樣子,其實是各有秘密的陌生人。”
听到她這句感慨,寶瓶又是一聲冷笑。
“那麼你呢?你的心中,難道就沒有秘密?”
想到小八,再想到揚州銷金窟那夜,琉璃只能啞然。
晚飯前她正絞著繡花線,順便絞著腦子里那一團亂線,端王又派人來了。
無論如何,都要請她往臥虹樓一見。
琉璃紅著臉,思前想後,決定打扮得素淨一些,以免泄露自己又羞澀又雀躍的心情。
還是一乘軟轎,在夜幕低垂前送她到了臥虹樓前。
小虹橋上,仍是端王臨風而立。
然而,端王的身邊卻多了一個人。
華夫人。
朱袍與青裙,在燈火朦朧中看著是那樣的相稱。
襯得琉璃精心挑選的杏衫黃裙就是一堆俗麗。
見她來了,兩人都只是淡淡點了點頭。
琉璃順著端王的視線望去,三層高的臥虹樓飛檐高挑,燈火通明。
不愧是金陵第一酒樓。
接著她又想起,這酒樓的主人就是同她搶地盤的陳家,心里未免就更不自在起來。
偏偏端王看得很專心,還時不時點評。
“那獸脊上蹲著的小獸倒是可愛,要是口中再餃一串小鈴更妙。”
“二樓的花窗開幅略小氣了。”
“南方的酒樓就愛用朱紅色,倒也喜氣。”
“門前那個木樁甚是礙眼!”
華夫人偶爾會跟著發表一兩句意見,雖然字數不多,口氣冷淡,卻每每說得端王點頭稱是。
琉璃默默听著,只覺得夜風漸冷。
明明兩人近在咫尺,卻又出現了那晚放河燈時突然而起的孤獨感。
瑟縮了一下,小手突然被暖意覆住。
“琉璃小姐,你覺得呢?”
“什麼?”
“這臥虹樓改個什麼名字才好?”
“為什麼要改名字?”
“既然換了新東家,名字也該符合新東家的喜好。”
端王含笑看著她。
“這座酒樓,本王打算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