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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池塘的涼亭內，朱元璋坐在亭子里听著樸不成的回復，臉色越來越難看。
“這小子的心眼兒還真是活泛，連咱的大孫子都利用上了。”
朱元璋冷哼一聲，不過轉念間語氣又緩和了下來，“樸不成咱問你，你覺得李余這手咋樣？”
“陛下，老奴不明白……”樸不成頭低的更往下了，藏在袖口里的手緊張的首哆嗦。
“首說無礙，你跟了咱這麼多年，咱還不至于因為一句話就砍殺了你。”朱元璋皺眉。
“陛下，老奴只懂得伺候陛下，至于李縣男的心思，老奴實在琢磨不透。”
眼看朱元璋看自己的眼神變冷了，樸不成趕緊話鋒一轉，“不過李縣男每每語出驚人，老奴覺得李縣男每次都能出奇制勝，遇事有奇招，倒是個聰明的妙人。”
“嗯，你這評價還算中規中矩，聰明的妙人倒也貼切，這小子每次都在咱的刀刃上走步啊，咱真怕哪一天咱一怒之下砍了這猴子。”朱元璋聲音有些冷。
“陛下，恕老奴多言，老奴觀李縣男，雖然有時候有些胡鬧了些，但是卻是天真爛漫，比一般的世家公子們多了一份赤誠之心，無論是對陛下還是皇後娘娘還是太子爺，都是維護著。”
樸不成說完之後眼楮盯著腳尖，額頭冷汗都下來了，心道李縣男你以後可不能算計老奴了吧，咱干孫子可是你的兄弟呢。
“你這老狗倒是看的明白，若是這話傳到李余那小子耳朵里，少不了他又塞給你幾個小玩意。”
噗通！
听到朱元璋的話，樸不成想都沒想，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陛下，老奴不敢胡說，句句都是平正之言，絕對沒有替李縣男美言啊。”
“行了，你這老狗，咱都說任你說了。”
朱元璋踢了踢樸不成的肩頭，笑道，“行了，咱們也知道李余那小子怕咱，話說回來了，他要是不怕咱，估計這天底下就沒他怕的人了。”
“行了，你退下吧，咱處理點事。”
樸不成忙跪著退出亭子，頭也不回的離開，而就在樸不成轉過身的那一刻，錦衣衛指揮使毛驤就落在涼亭中。
“陛下，樸老狗越來越明白您的心思了。”毛驤笑道。
“這老狗跟在咱身邊有年頭了，沒啥的，這麼說來你小子還沒他在咱身邊年頭長呢，不也能看明白咱的心思。”朱元璋調侃道。
“陛下說笑了，臣是個見不得光的人，是陛下的影子，哪能明白主子的心思。”毛驤道。
“你還挺謹慎，這地方就咱倆人，用不著這個樣子，咱就算再狠還能把自己的影子弄沒了，沒了影子咱不也成魂了？”
朱元璋說著話鋒一轉，“外面怎麼樣了？”
“回陛下，李余這小子太壞了，凌漢現在被北地學子架起了，本來他就有心為北地抱不平，這樣一來，他更躲不過了，這會兒正連夜在家里寫奏折呢，臣見他寫了扔扔了寫，不知道要改多少次。”毛驤笑道。
“看來咱回頭得多給督察院撥點素紙了，不然凌御史上奏都得自己掏錢買紙了。”朱元璋笑道。
“臣覺得凌御史這紙錢用不著陛下給。”毛驤笑道。
“哦？”朱元璋疑惑。
“臣在窗外听著里面的動靜，凌漢沒寫廢一張紙就罵李余一句，而且次次不同。”毛驤笑道。
“哈哈，看來李余的小伎倆被凌漢看出來了。”
朱元璋笑著從石凳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本就沒有的灰塵，“凌漢也不是傻子，願者上鉤，看來他也是心里憋著一股氣啊，給李余來個了順水推舟啊。”
“順水推舟好啊，咱明日也給他們來個順水推舟，看到底誰穩坐釣魚台，誰才是姜太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