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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粗細？”突然褚大剛嗡嗡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粗細？我說粗細了嗎？”李余懷疑褚大剛會讀心術。
明朝科舉考試對天下學子來說是一步登天的登天梯，也是寒窗苦讀，最後被囚于考場的煎熬。
十天左右時間只能在一個困頓的小房間里思考，除了答題就是答題，所以除了那個胖少爺以外，所有考生臉上都帶著菜色，精神萎靡。
即使有人自覺考的良好，臉上也打不起幾分精神。
當然也有例外，在考場休養生息連續多天的袁容，神采奕奕的出了貢院，雙眼炯炯有神的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麼。
“夫人，袁容出來了！”李景隆沖著袁容揮動著手臂。
“我兄弟出來了，小弟……”袁氏在家丁護衛下朝袁容走去。
只不過袁容並沒有注意到這邊疼愛他的姐姐、姐夫，當看到褚大剛大塊頭的時候，他眼前一亮，就如乳鷹見到鷹媽一般，飛快的推開人群，朝褚大剛的方向沖去。
“咦，小弟這是去哪？咱們在這里啊。”袁氏疑惑的問道。
當李景隆看到褚大剛的事後，瞬間明白袁容為何飛奔過去的原因了，他看了看面色焦急還在像個老母親一樣呼喚的袁氏，心中嘆息一聲，和李憨子爭，爭不過啊！
真不知道李憨子這小子到底是有什麼好的，分明就是他指使瘦猴、牛二、藍春當然還有自己揍袁容的啊，袁容這小子倒好，賬都記在他們幾個助教頭上，恩情都記在李余身上了。
“學生袁容，見過恩師！”
袁容在李余面前急停，而後不急不緩的行禮。
李余滿意的點點頭，拍了拍袁容的肩膀，滿臉心疼的說道，“接連幾天大考，辛苦你了。”
“學生不辛苦，連累恩師牽掛，學生愧對恩師。”袁容哽咽道。
“你這孩子，還和老師客氣什麼啊，俗話說兒行千里母擔憂，學生考試老師也擔心啊。”李余滿不在乎的說道。
“老師……”
袁容聲音哽咽，眼眶之中更是蓄滿了淚水。
李余眼看幾句話就讓袁容這般感動，自己也是一臉懵逼。
我說啥了？
你咋這麼感動呢？
我之所以擔心，完全不是為了你啊，我是擔心你考不中狀元，皇帝噶我啊。
李余扭頭看向褚大剛，“剛哥，你說點什麼安慰一下袁容？”
褚大剛瞪了李余一眼，“要我用大棒子安慰他嗎？”
李余瞬間不吭聲了，尼瑪，你那是安慰嗎？
一棒子敲暈，倒是不哭了，可是人死了啊！
“兄弟，快讓姐姐看看，瘦了沒有。”
這時候袁氏走了上來，扒拉著袁容上下打量，眼看著袁氏就要心疼的掉眼淚了，李余趕緊說道。
“嫂夫人不必擔憂，袁容前幾日在大夢周公，最後兩日才答題，不傷身。”
李余心道你可不能再哭了，你再哭，你弟弟再哭，如果我這做老師的不哭，不顯得我和袁容這個學生不親了嗎？
“哭啥啊，別哭了，這段時間我小舅子刻苦讀書辛苦了，如今科舉結束，合該放松放松了。”李景隆道。
“對，對，我兄弟辛苦了，想吃什麼給姐姐說，姐姐給你做！”袁氏也忙擦著眼淚道。
“吃什麼啊吃，埋頭苦讀兩三個月了，咱弟喜歡啥你還不知道？他缺那兩口吃的嗎？”
李景隆瞪了袁氏一眼，而後摟著袁容的肩膀道，“小舅子你的心思姐夫懂，秦淮河上你隨便選，選中那個姑娘，無論多少錢姐夫都給你出！”
听著李景隆的話，袁容輕輕將李景隆搭在肩膀上的手臂挪了下去，而後認真道，“姐夫，以前是袁容不懂事，得遇恩師方才曉得‘書中自有顏如玉’的真理，日後我不再胡鬧，不再讓姐夫、姐姐操心了。”
“對！對！我弟胸懷大志，別听你姐夫的，他就這個德行，明明是他自己想去玩還拽上你！”
袁氏笑著牽著袁容的手，“走兄弟，咱們坐車回家，姐給你準備了一桌好吃的。”
袁容看向李余，“恩師……”
不等李余開口，袁氏己經搶先說話，“你放心吧，李余也去，快跟姐姐走。”
李景隆看著袁容的身影半天才問道，“李余咋回事？我小舅子不會讀書讀傻了吧？”
李余皺眉，“不知道，也不知道哪個地方出錯了，我也是第一次感受到教育的偉大力量。”
不能啊！
後世每年幾百萬的高考生，也沒見有讀書戒掉女色的成功案例啊。
李余扭頭看向褚大剛，“剛哥，你知道是咋回事不？”
褚大剛︰“什麼事？”
李余︰“就是對于讀書可以戒色這個事你怎麼看？”
听完李余的敘述，褚大剛智慧的大眼楮眯了起來，顯然是在思考這個問題是啥意思。
看著褚大剛三分迷茫七分不懂的眼神，李余嘆息一聲，“看來是我多想了，你肯定不明白這句話是啥意思，更不用說回答本能的問題了。你還是好好追求你的廚娘吧。”
“嗯？”
听到李余的話，褚大剛剛眯起來的眼楮瞬間瞪大了起來，三分驚恐三分疑惑還有西分的惱羞成怒！
你他媽的怎麼知道老子喜歡廚娘！
“李縣男！”
就在三人大眼瞪小眼的時候，有人喊李余。
李余轉頭看去，就見楊雲之、穆慶志、洛玉賢三人結伴而來，看三人一臉菜色的模樣，想來這些天的科舉，身體負荷很大。
“見過曹國公。”
等他們走近後才看到李景隆，立即在再次行禮，只不過李景隆此時正在思考袁容的問題，隨意打了個招呼就走了。
“三位考的可好？”李余笑著問道。
“慚愧慚愧，方才和兩位恩兄一對題目，晚生此番恐怕要名落孫山之後了。”楊雲之搖頭道。
听著楊雲之話，李余並不意外，因為原歷史中楊雲之就沒考中，換言之如果他考中了，興許宰輔之姿的楊士奇就生不出來了。
“成家立業，成家立業，楊兄可先娶妻生子再追求科舉，男人嘛成家立業，成家在前嘛。”
李余立即搬出後世催婚爹娘的話語術搬了出來，雖然沒有打著後世父母為你好的道德綁架的論調，但是也是從側面提醒了楊雲之，你小子就不是個能成事的料，先娶媳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