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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晨和高興漢久別重逢,緊緊相擁,用力拍打著對方的後背。林海坤站在他們身後,听得清清楚楚,納悶他們對對方的稱呼︰雷雲!林森!
雷雲,是高興漢戰爭年代曾經用過的化名。他們倆是在一九四二年認識的,那是抗日戰爭的白熱化階段,高興漢所在部隊在晉冀一帶牽制r寇兩個多甲級師團,戰爭極其殘酷,敵我雙方粘連交集,戰斗此起彼伏,武器彈藥供給吃緊。
高興漢受命打入敵後,尋找途徑為部隊補充槍炮彈藥,他通過地下組織幾經周折才與一名叫林森的兵工廠主管取得聯系,為了不暴露真是身份,高興漢則用“雷雲”也作為自己的別名。
雷雲在地下組織的掩護下,計劃與林森在sj莊外圍的一個小客棧見面。客棧老板表面上是當地一位“村保”,實際上是地下組織的聯絡員。
林海山有大學同學是sj莊人,不乏有幾個豪紳級別的人物,他利用他們提供的身份和汽車,輕而易舉地通過管卡到達接頭地點,雷雲已經在此等候多時了。
“林森同志,您好!俺就是雷神!”濃重的鄉音讓林海晨感到無比親切。
有聯絡人的鋪墊,林海晨開門見山,“長官!有啥需要說吧!俺能辦到的全力配合,打敗侵略者,趕跑r寇,建設強大的中國,是咱們的共同目標!”
“對!志同就是戰友!”雷雲緊握林海晨的雙手。
從此,近兩年的時間里,林海晨以林森的名義多次與地下組織交往,為高興漢所部提供了大宗機槍彈藥,並為之培訓了槍械維修、制造人員近百名。一九四五年,rb鬼子投降後,林海山不屈于所學習專業,要求調到黃港船廠工作,重新成為一名專業技術人員,而“雷雲”帶領部隊一路南下。淮海戰役他身負重傷,不得已轉入後方工作,解放後調到專署成為了一名水利干部。
時隔幾十年,兩位戰友突然相逢,相互擁抱的鏡頭把公社主任弄糊涂啦!高興漢高興地差點耽誤開會,“林森同志,咱們先開會吧!”高興漢仍然不知道林海晨的真實姓名。
林海晨應邀回家參加這個會議,只是配角,林紅章覺得沒必要提前向公社回報。公社主任見狀,恨恨地瞪了他一眼︰“這是咋回事?”
“俺也不清楚啊!”
現場會會場在村西河堤上,林紅章現在可是弄不明白了︰到底是請林海晨去陪同高興漢合適,還是讓林海坤上車帶路好,他唯唯諾諾地跟在公社主任身後,唯他是從。
高興漢對海坤和海晨兩人說︰“走!上車!”
現場會上足有三四十人,有專署水利專家,本縣的縣委成員及周圍三個縣的水利主管。技術人員在河堤上迅速搭建起上一個平台,鋪開地圖,高興漢如同指揮作戰一樣,指著地圖對身邊的主要領導們說著什麼。
林家村的地理位置比較特殊,是流經全地區三條主要水系的交匯處,形成三條水系的主干流。突出特點是干支流極不協調,。干流流經低窪平原區,河身窄狹,比降平緩,泄水速度慢,泄洪能力低。支流河身寬大,均發源于山丘地區,河道坡降陡,雨後積水速度快。因而干流往往宣泄不及而漫溢,支流受其頂托而決口。雨水稍加充沛,三條支流全部集中到這里,就可形成洪澇災害,當地老百姓有“三年兩澇”之說,政府不得不劃出大片的農田作為泄洪區,農業資源浪費巨大。歷史上有些開明的執政者對這里的為害原因,也有所認識,並提出“相其勢而利導之”,但是畏于“工費浩繁”,未能付諸行動。
新中國成立後,各級人民政府多次組織力量,不斷對其干、支流進行清淤、裁彎、培堤等治理,但是一直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
這次組織實地考察,召開現場會,目的是重新認識和制定治理方向,展開治理該流域的勘測和規劃工作。
午飯時間到了,留在大隊就餐的僅有十幾人,正好八仙桌兩桌。其他的全部由公社主任帶隊,回公社集體食堂就餐。
林紅章此時才把心放到肚子里。現場會上,他壓根兒沒听到領導們說得啥!腦子里一直盤算怎樣招待眼前三四十人的午餐,曾經幾次想溜號回來安排,但是又害怕領導找他詢問事情。
高興漢留下來午餐,是他親自提出來的。他想利用這段時間和救命恩人敘敘舊,拉拉家常,見見他的家人。沒想到竟然在次又與林森相遇,更使他精神亢奮了起來。
落坐之後,高興漢這才有心緒與林海晨攀談起來,“林森同志,你現在在村里干啥工作?”
“高局長,您可別叫俺林森了!俺的名字叫林海晨,現在黃港工作。林海晨經過一上午了解,已經弄明白了“雷雲”不是他的真名字。
“哈哈!我還以為那是您的名字啊!這麼說,你和海坤是兄弟了!”高興漢拍拍林海坤的肩膀說。
“他們倆呀,不是親兄弟的親兄弟!”林紅章補充了一句。
“俺高興漢真是幸運啊!找到了俺一生最重要的兩個人!緣分啊!一個是俺的救命恩人,一個是俺殺敵報國,革命路上的最大幫助者。那兩年,你運來的那些機槍彈藥,那真是讓人打的痛快啊!旅長曾經安排人專門找過您,準備給您請功,直到現在都沒找到,原來那個名字不是您的真名啊!俺回去馬上向老旅長回報!”
“都是過去的事,別提它啦!那個時候,誰都想早一天趕跑侵略者!”林海晨說。
“為啥不提?到現在你的成分還沒變呢!”林海坤搭話。
“啥成分?”高興漢瞪大眼楮問!
“不提了!現在這不挺好的嘛!”林海晨擺了擺手。
“怎麼,把你在部隊的事錯劃了成分?”高興漢咬住問題不放松。
“不完全是這樣,俺的家庭出身也是不光彩啊!”林海晨聲音很小。
高興漢說話仍然帶著軍人的氣魄,“什麼出身不光彩!什麼是出身光彩?就是有那麼些人,死教條!俺回去就問問老旅長!看他怎麼說!我們絕對不能讓英雄流淚!不能讓這麼好的同志,這麼勇敢的戰友再受委屈!……”
午餐,幾乎是一堂教育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