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寵狂妃醫女太凶猛!
夜琳瑯身上幾處深深的傷口,她伸手一扶,手上濕漉漉一片,抬起手來,上面沾了一片血紅。
能將夜琳瑯傷成這樣,邸城之中到底有什麼?
夜琳瑯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除了幾處劍傷,其他地方根本看不出她傷在哪,鳳棲梧顫抖著手,不知該如何扶她。
白芷和辛夷將夜琳瑯扶進了營帳,鳳棲梧立刻就上前替她檢查傷口。
夜琳瑯的外傷有些嚴重,幾處深深的傷口皮肉都向外翻卷著,其余更有一些分辨不出是什麼兵器所傷的細小的傷口。
而且夜琳瑯的身上,還有一種罕見的毒。
凌賀良暫時回避,鳳棲梧喂她吃了一粒血玲瓏,又將她身上的衣服全都剪開,一點一點給她傷口消了毒,清理了血跡。
其中有幾處傷口需要縫針,鳳棲梧原本要給她打麻藥,可被夜琳瑯拒絕了。
就那樣的傷口,縫合的時候,夜琳瑯竟是一聲都沒吭,只是臉上布滿了細汗,這也讓鳳棲梧手上動作快了許多。
待傷口縫好包扎好,鳳棲梧臉上的表情比夜琳瑯還要難看。
看著她的模樣,夜琳瑯竟然笑了起來,說道“看你那副樣子,好像你比我還慘似的。”
鳳棲梧癟著嘴苦著臉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情說笑。”
“放心,死不了,比這更重的傷我也受過。”夜琳瑯滿不在乎地一笑。
鳳棲梧心里一揪,不敢問她都經歷過什麼,這是天機樓也不曾知道的秘密。
“你在里面,到底踫到了什麼?”
夜琳瑯也罕見地苦笑了一下,回道“這邸城整個就是一座死城,我去傷成這樣,你去或許可以不費一兵一卒。”
“怎麼回事?”鳳棲梧不覺得自己有以一敵千的本事。
“我在里面看到了盛安的士兵,只是他們都中了毒動彈不得,身邊皆是毒蟲圍繞,那些毒蟲在啃噬他們,我救不了他們。根據他們所說,你男人已經不在城里了,他去追那個黑袍怪人了。”
說完這一番,夜琳瑯捂著胸口,皺了皺眉,身上的傷痛讓她極為不舒服。
“遲景熙呢?”
自從來到這里,她就沒見到被交換回來的遲景熙,連比她先到的凌賀良也沒有見到她,鳳棲梧就猜想遲景熙是跟著遲景墨一起進了邸城。
“他也在那群人里,不過狀況還好,可以動彈,只是他不願離開丟下那些人自己出來。”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我去跟凌賀良商量一下。”伏在床邊久了,一起身鳳棲梧就忍不住扶了扶腰。
留下白芷照顧夜琳瑯,鳳棲梧快步去找了凌賀良。
將夜琳瑯說的話告訴了凌賀良之後,凌賀良也有些意外,立刻就與鳳棲梧商討起來該如何進攻邸城。
他們現在已經是所有的人手都在這里,不得不小心翼翼,恐怕他們進了邸城之後如果再被包圍,那只怕要九死一生,再無力量去救遲景墨。
一番商討後,鳳棲梧決定先由自己帶一小隊人進城作為試探。
凌賀良雖極力反對,可拗不過鳳棲梧,生怕她孤身犯險,只能無奈挑出一隊最精銳的士兵,還有十幾名朱雀樓的殺手陪同她一起前往。
那個黑袍怪人也在,那些毒蟲正在啃噬活人,所以事情耽擱不得。
她早見識過那些毒蟲的厲害,所以提前從醫療包里取出了一些藥品和工具,放到了臨時的藥箱里。
趁著夜色,鳳棲梧就帶了一行人靠近了邸城。
半夏和辛夷躍上高牆,發覺確實無人守衛之後,從里面打開了城門。
城里靜得嚇人,四周一片漆黑,沒有一絲燈光,沒有任何聲響。
兩邊的民宅和商鋪皆是黑洞洞的,他們馬蹄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顯得格外明顯,整個邸城如同一片死城。
根據夜琳瑯所說的,鳳棲梧順著路線一路找了過去。
沒走多遠,她就听到了有人痛苦呻吟的聲音,于是立刻加快了步伐。
遠遠的,鳳棲梧就看到一人正舉著火把上下揮舞著。
听到馬蹄聲,遲景熙第一個看了過來。
“小皇嫂!”一見鳳棲梧,他喜出望外地沖了過來。
“你沒事?”鳳棲梧在半夏和辛夷兩人的攙扶下翻身下馬,看著一身完好無損的遲景熙有些意外。
“沒有,皇兄給了我血玲瓏。”拍掉身上趴著的一只毒蟲,遲景熙急切地問道,“你可有辦法對付這些毒蟲?”
“過去看看。”鳳棲梧快步走了過去。
先前幾乎所有的士兵都聚集在這一大片中心區域,此刻他們身上爬滿了密密麻麻的毒蟲,有的被啃噬的已經只剩一堆白骨。
許多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甚至有幾個受不了這種折磨已經揮劍自盡。
那種慘叫聲,讓人听了心中不忍。
看著自己的將士受苦,遲景熙紅著眼楮咬牙道“開始這些毒蟲出現,我們用火把驅蟲,可毒蟲越來越多,最後就成了這樣,只剩我一個人在替他們驅蟲,可是那些毒蟲源源不絕,我一個人根本沒有辦法……”
所以他執意不肯離開,如果他離開了,這些人就等于被留在這里等死。
“不必自責,如果不是你在這里,只怕他們現在都變成了一堆白骨。”鳳棲梧伸手拔出辛夷腰間的配件,揮劍在自己胳膊上劃下一道。
“小皇嫂!”
“鳳主!”
身邊的人同時叫起來,辛夷和半夏是心疼,遲景熙則是震驚。
鳳棲梧默默不語,伸手將自己的血抹在他們的手上和臉上。
“一起過去吧。”
遲景熙還有些不明所以,就看著鳳棲梧率先朝著那群士兵走了過去。
緊接著,讓遲景熙更加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那些毒蟲似乎是聞到了血腥味還是怎麼,竟然紛紛退散,鳳棲梧走過的地方,毒蟲慌亂起來,沒一會兒就成群地從人身上爬了下來。
“這……”看著眼前的景象,遲景熙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的心情。
鳳棲梧在人群中走了一圈,胳膊上的鮮血順著手滴落在地上,那些毒蟲似乎受到了驚嚇一般,如潮水般四散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