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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老太太一副茫然的模樣，顯然也沒有認出自己的女兒來。
“我……”李蕪芯哽咽的說不出話來。
這時候，老太太旁邊的女人神情有了轉換，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拉扯著老太太的衣袖，指了指李蕪芯的腦門。一般人後腦勺最多一到兩個旋，和別人不同的是，李蕪芯的腦勺後有三個旋。
巧的是，劉燕的後腦勺也有三個旋。
曾經老太太開玩笑說過，她的大女兒是走丟不了的，因為腦勺後面有記號。
平常人注意不到的細節，母女倆先後都注意到了，可是李蕪芯的長相已經和從前大為不同，她們也不敢枉下結論。老太太在小女兒的幫助下吃力的把李蕪芯攙扶起來，“來，有什麼事，咱們好好說。”
“媽，我是小燕阿。”李蕪芯流著淚道。
老太太仔細端祥著李蕪芯的臉，緊接著和小女兒快速對視了一眼，眼神中是濃濃的疑惑。
“要不然先進屋再談吧。”見雙方在僵在門口，歐陽天成提議道。
“可是……”老太太左右看了看兩邊的走廊，顯得十分的警惕，畢竟有過多年的軟禁生活，所以一些習慣暫時還是改不了，總覺得有人在監視著她們。
“這樣吧，你們談，我在樓下等你們。”歐陽天成做了讓步，老太太這才讓開位置，讓李蕪芯進屋。
歐陽天成剛到樓下，立刻接到了黃照嵐的電話。
黃照嵐心急，不顧醫生的警告準備坐私人飛機趕來，但是出乎歐陽天成意料的是，見面後黃照嵐並沒有急著去見老太太母女倆，而是問起了李蕪芯的情況。
歐陽天成把所知道的大概和黃照嵐說了說，黃照嵐神色變得越發的凝重。
“黃阿姨，您是不是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歐陽天成關心的道。
“……”黃照嵐心不在焉，半天才反應過來，“哦，我不累，我只是……對了，天成，你說初夏也在這里對嗎？她在哪，我現在想見見她。”
見黃照嵐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歐陽天成為難的看了一眼手表，黃照嵐立刻道︰“哦，是不是太晚了，要不然明天，明天也可以的。”
大老遠的從別的地方跑來，為了找女兒的線索，怎麼又急著想和初夏見面？歐陽天成不解的道︰“黃阿姨，不先去見見老太太嗎？”
黃照嵐欲言又止，手上的咖啡拿起又放下，旁邊的老式掛鐘滴滴嗒嗒的轉了一圈又一圈。
過了片刻，黃照嵐終于開腔道，“這事可能你听了會覺得有點荒唐，不過你听了你也別太驚訝，在事情確認之前，暫時不要和任何人說。我懷疑李蕪芯是我的女兒，換句話說，我現在可能有兩個外孫女，一個是李家的千金李寶娜，另一個就是初夏。”
“……”歐陽天成沒有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吃驚的看著黃照嵐，卻也沒有打斷對方的話，安靜的等著下文。他知道黃照嵐如果沒有把握的話，是絕對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的。
黃照嵐顫抖的端起有些微涼的咖啡杯，送到嘴邊，小口飲了一口，直到心情有所平復，這才把事情的的原委娓娓道來。
原來，當年女兒失蹤也並非一點眉目沒有，只不過當時唯一知道線索的人經常東躲西藏，往往剛查出她們所在的城市等趕到，就已經又搬家了，之後有很長一段時間更是消失得無影無蹤。
要不是歐陽天成拜托無所不能的狼牙，也不會有老太太的下落，可是更令黃照嵐驚訝的是，狼牙把老太太的家譜和所有成員的列表送到她手里時，她發現李蕪芯並不在列表之內。
隨後的調查更令她驚訝，那就是老太太和她過世先生的血型和李蕪芯的血型都不符。換句話說，李蕪芯根本就是不他們的親生女兒。所以，黃照嵐便有了更加大膽的猜測，有沒有可能當年從別人手里接過來的棄嬰，並沒有送出去，而是留著自己收養？
說完這段話後，黃照嵐用力的握住歐陽天成的手，“天成，如果初夏真的是我的外孫女，那我該怎麼辦？我就變成了罪人了，當初差點開車撞死她，我……”
歐陽天成顯得比黃照嵐要淡定，對他來說初夏是誰的孫女不重要，萬一初夏真的能變成黃照嵐的外孫，對初夏和他而言都未嘗不是一件壞事。
初夏有了黃照嵐這個保護傘，他們的關系就會順理成章，而外界對初夏的議論就會少很多。
他唯一擔心的，是李蕪芯的身份一旦被揭發，到時候歐陽宗民很可能又會穿插進來，事情也會變得更加的復雜。
這一夜，歐陽天成幾乎無眠。
第二日，一大早便帶著初夏和黃照嵐見了一面，不過在去之前，偷偷的把一樣東西交到了王秘書的手中，叮囑道︰“有了結果第一時間，來向我匯報!”
初夏從見到黃照嵐的那一刻，就隱隱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雖然也只是聊一些家長里短的事情，可是黃照嵐的眼神怪怪的，她甚至忍不住問，“黃阿姨，是不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哦，沒有，只是有幾天沒有看見你了，所以……”黃照嵐邊說邊掩飾的端起了茶杯。她自知有點失態，可是初夏問得太突然，她連借口都找不好，只好隨便搪塞了幾句。
見面的時間不長不短，也就二十來分鐘。從咖啡屋里出來的時候初夏還是覺得納悶，問歐陽天成︰“為什麼黃阿姨的眼神怪怪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事？”
“沒有，別瞎想，可能是黃阿姨心情不好想找人聊聊吧。”歐陽天成解釋道。
“也對。”初夏認可的點頭道，“換做是誰都會心情不好的，可是黃阿姨不是已經找到外孫女了嗎，怎麼現在還在找女兒，是不是中間又出了什麼差錯？”
歐陽天成心不在焉的點頭，“也許是吧。”
中午，歐陽天成便帶著初夏回京，剛回到別墅，王秘書便推開書房的門，送進來一份檢測報告。
結果對歐陽天成來說並不是很意外，報告顯示，初夏與黃照嵐直系親屬關系的可能為99。99%，也就是說，初夏是黃照嵐的親外孫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