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媽媽飛升後,留下我禍害四方!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不遠處,一位約三十許的貴婦打頭,領著一位約雙十年華的少婦和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姑娘走了過來。
那小姑娘體型嬌小,同樣身著一身紅衣,樣式竟與剛剛那叫晴兒的小姑娘一模一樣。
西邊的夕陽越發映得紅霞滿天,映射在地面之上,好似給人的衣衫打上一層環境光一樣,那紅衣越發的顯得艷紅。
那隱在人群之中的男人似乎是受到了什麼刺激,扭曲的面孔幾乎控制不住開始變形了!
他以袖掩面,彎腰低頭,開始緩緩退出人群。
人群中傳來低低的議論聲,
“快看,那兩位小姑娘好有靈氣,她們穿的衣服居然是一樣的!看樣子卻並不是同府姐妹啊?”
“這個我知道,她們一定都是國子監女學的學生,听說她們正在排演迎新生大會上的舞蹈,我鄰居家的姐姐最近就總是穿著這身衣服回家!”
“哈哈哈,你小子怎麼對人家姑娘家的衣著這麼清楚,你怕不是在心里偷偷惦記著人家吧?”
“去去去,瞎說什麼大實話,哈哈哈∼”
那人步出人群時頓了一下,隨之快速走進城門,入城而去。
兩撥人相遇,那中年貴婦卻不行禮,只是對著晉寧縣主陰陽怪氣的說道,
“縣主離府這麼久,把伺候公婆的辛苦事都丟給我和三弟妹,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不說趕緊回去在二老面前盡孝,卻要巴巴的回娘家去享福,這天下可沒有這個理兒吧?”
這邊的幾人听得這話都是臉色一變,百里蒼俞素來端方,不好與女人爭論,便一個眼刀射向了蕭謹業。
蕭謹業接收到來自大舅哥的殺氣,不敢怠慢,忙將媳婦兒護在身後,冷下臉來對那貴婦說道,
“去郡王府向岳父岳母請安是我的主意,我永寧伯世子的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庶子媳婦來置喙!哼,大哥三弟去了哪里?這車隊里回京之人的親眷都是男丁來迎,獨獨我永寧伯府架子大,就派了你們兩個婦人出來!怎麼,莫非大哥三弟的架子比太子殿下和汝陽郡王世子的身份還尊貴不成?!”
這話可就誅心了,對面那貴婦氣的胸脯直起伏,
“你!我好歹是你大嫂,你眼里一點尊敬也沒有嗎?”
旁邊的那年輕少婦則拉拉這貴婦的衣袖,示意她收著點,這大帽子扣下來可不好接,說不得為家里男人招了鍋就不好了。
忙上前一臉賠笑的解釋道,
“二哥誤會了,秋闈將至,你三弟最近一直留在國子監閉門苦讀,一時沒能接到信兒,故而才沒能趕來。大哥,哦,大哥…許是身上也有差事吧…”
老大一個河運司的清閑衙門能有什麼事,每日駕著小船沿著京城運河轉悠著看那些青樓畫舫上的賣笑女子麼?
老三媳婦暗暗撇撇嘴,看不上老大那個死樣子,又不是一個媽生的,她才懶得為對方攀描,老大和老二能掐起來最好!
說起來還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永寧伯年少時風流多情行事不端,這家里面就亂成了一團。
永寧伯未娶正妻時,就與寄宿家中的表妹有了收尾,生下了庶長子,之後親事就不好說了,拖了很久才娶到了蕭謹業的母親。
因著與表妹青梅竹馬,早年很有些寵妾滅妻的混賬樣,生生氣死了蕭謹業的母親,好在那時老永寧伯還在,壓住了永寧伯想把表妹扶正的念頭,又為他取了續弦。
不過,前後兩任正妻都拼不過白月光表妹的手段,到現在那府里也還是長房庶子一家獨大,尊卑不分,亂得很。
蕭謹業能安好的活下來,且成了才,全是得了老永寧伯的庇護,後來老永寧伯去世,蕭謹業對那個府里再也沒有了任何感情。
因此,他之前主動提出要在岳母的郡主府上蹭住,完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
往後他的家人便只剩下了妻族這邊,當然屬于他的東西,他是不會放手便宜了別人的!
正要開口回懟,這時掹羽跳下了馬車,她拽拽晉寧縣主的袖子,嬌憨的說,
“縣主姐姐快看,”她用手指指向老三媳婦,“那個人身上的黑氣和之前你和蕭姐夫身上的一樣耶,她是不是也不能有孩子啦?”
晉寧縣主和蕭謹業听了這話一凜,銳利的目光齊齊射向老三媳婦。
當然,他們並不能真的看到什麼,但此刻銳利的目光卻讓老三媳婦慌了神。
“什…什麼意思?”她結結巴巴的問道。
雖然黑氣什麼的听不懂,但是“也不能有孩子啦”這幾個字卻刺激了她的神經。
掹羽小手又一指,從老三媳婦的頭上劃過一個弧線,落到了老大媳婦頭上,
“這次我看到啦,這個人頭上的因果線是連在了這個胖女人的頭上的!”
老大媳婦人到中年有點發福,但也稱不上胖,此刻她還沒有反應過來掹羽指的是什麼事,只是被“胖女人”這三個字氣歪了鼻子。
蕭謹業眼中似淬了冰水刀劍一樣,銳利又泛著寒光,一字字清晰的道,
“羽兒是說,老三媳婦身上被老大媳婦下了再也不能生育的邪術?這輩子老三媳婦都生不出孩子了?”
掹羽點頭,“嗯,除非她也能有我的小魚福雕。”
如此清晰又直白的話,不止老三媳婦听明白了,老大媳婦也听明白了,兩人都臉色大變,一個是心虛,一個是氣瘋了。
平日本就明爭暗斗的日常,讓老三媳婦毫不懷疑此話的真假,老大媳婦能做出這種事來,簡直再合理不過。
一輩子都生不出孩子來,這簡直是血淋淋揭了她的逆鱗,她“嗷”的一聲理智全失,撲上去就去撕扯老大媳婦的頭發。
旁邊的小姑娘也慌了神,母親被打了,她連忙去拉架。
這邊頓時一片兵荒馬亂!
那邊汝陽郡王世子全家都看呆了!
蕭謹業牽住晉寧縣主的手,把她拉到懷里,另一只手牽住掹羽,對旁邊的大舅哥言道,
“舅兄,咱們先回汝陽郡王府,這邊…”蕭謹業涼薄的一笑,“讓她們先打,欠了我和寧寧的,我遲早讓他們全都還回來!”
百里蒼俞點頭,“你心里有數就好,回府再細說,坐我這邊的馬車走吧。”
“好,多謝舅兄。”
一行人不再理身後的混亂,往汝陽郡王府的馬車那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