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獸媽媽飛升後,留下我禍害四方!
大王激動的一拍桌子,
“對啊!死渣男,沒想到你終于靠譜了一次!”
沈木辰卻臉色灰敗,抖著唇半響才吐出聲音來,
“我……我已經試了很多天了,可是花盆卻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一直以來這顆種子都是我還能繼續活下去的信念,但是,它卻始終不發芽……”
沈木沉似乎是有些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了一樣,抖著身子向桌旁的凳子上滑坐……
“這些時日,我常常在絕望和希望里來回沉淪與甦醒,它若是再不發芽,我想我真的再也撐不下去了,說不定……一切全都是我的自我欺騙……”
紅了的眼眶已經紅了又紅,里面蘊含的淚想流,卻已經流干了。
他說完垂下頭,又把臉貼在花盆上,一動不動了。
百里蒼沉暗嘆一聲,怪不得他之前的行為那麼的自相矛盾,一會兒想保護花盆,一會兒又想抱著花盆一起赴死。
當你以為他會絕食而死的時候,他又偏偏會逼自己去吃飯。
吃花餅嘔吐那次,也是花餅讓他想到了他曾經吃了自己的妻子吧?
那樣的遭遇那樣的創傷,產生應激反應很正常。
大王也神色復雜的看著花盆與沈木辰,性子暴烈的她這次卻半天都沒有出聲,半晌之後,她居然輕輕的伸出了手,在沈木辰的肩膀上拍了拍,
“先讓我看看吧……你……還行!木香的眼沒有瞎。”
沈木辰呆呆的抬起頭,看了她幾息,才恍然明白大王的意思,
他澀聲道
“謝謝你……”謝謝你的認可,木香家人的認可對這時候的我,很重要。
他慢慢的松開了抱著花盆的手,讓花盆獨自置于方桌的中心。
大王小心的伸出手,開始慢慢扒開花盆里的土。
隨著土慢慢的被挖開,一顆渾身泛著瑩白色光澤的不規則小石子露了出來。
大家的呼吸紛紛一滯,都屏息看向了它。
說實話,它並不圓潤,渾身上下沒有哪里像植物的種子,要非說像什麼,那不規則的形狀倒更像是一顆未曾加工過的寶石原石。
百里蒼沉的心頓時便一沉,不會真讓他猜對了,種子之說,根本就是沈木辰絕望之下的執念所造成的臆想?
他不由將目光移向大王,還不能下結論,一切還得看她。
大王伸手將那小石子取到手心上,沈木辰的心髒都猛然跳了幾跳,強忍著去搶回來的沖動,目光灼灼的盯著大王,只盼著能從她的口中說出來自己想听的話。
結果……
良久之後,只等來,
“哇……嗚嗚……哇……”大王的大哭聲,簡直魔音穿腦。
掹羽面無表情的抬手捂住了耳朵。
“難道……難道這不是……”
沈木辰抖著唇,眼看就要暈過去了。
“哇……嗚嗚……哇……”大王只是搖頭哇哇的哭,不說話。
就連百里蒼沉都開始覺得這事一定是涼了。
掹羽忍無可忍,“啪”的一拍桌子,惡狠狠凶道
“閉嘴!說話!”
大王被她嚇得一個激靈,陡然間停止了哭泣,卻一下被氣兒卡住了,不由的先打了一個嗝,抽抽噎噎的說,
“嗝!我……我看不出來,哇……嗚嗚……”說著,又哭了起來。
掹羽……
百里蒼沉……
沈木辰……
“你們不都是花妖嗎?怎麼會看不出來?”掹羽鄙視道。
“我們不是花妖,我們是花靈……”大王一看掹羽又想打人的眼神,立馬妥協,“好嘛好嘛,……花仙,其實白木香修得是花仙的路子,她本來就屬于九重天上的仙草,我……我就是一個地上野生的食人花,不懂她們仙草的事情很正常嘛……你們那是什麼眼神!”
不知為何,沈木辰的一顆心反倒平靜了下來,終于松了那根快要繃斷他神智的弦。
對于他而言,沒有否認就是好消息。
他的理智也開始回爐,
“沒關系,大……大王姑娘,我此次北上,本就是為了這件事,我想去找國師,請他老人家給看看,木香這顆種子怎麼樣才能發芽!”
“國師?你們人類的強者?”
“嗯,國師大人應該是大夏朝離神最近的人。”沈木辰給予了肯定。
“好,我和你一起去!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大王姑娘說風就是雨。
她“唰”的一下,身形隱沒在本體中,整個花體又直立而起,中間的花洞也“唰”的一下,向著沈木辰的方向張開到極致,黑悠悠還冒著紅光,甚是嚇人。
大王的聲音從花洞中傳出,
“快,自己跳進來,我不吃你!”
沈木辰……
百里蒼沈……
大王姑娘,請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誰特麼敢進去!
掹羽倒是有點躍躍欲試,她這花洞不知和自己的伴生空間相不相似?
百里蒼沉一看掹羽的神色就知道不好,他暗暗搖頭,羽兒這性子還真是……
他從容上前,拿起手里的佩劍,用劍柄敲了敲大王的花體,
“出來,你身上還有案子沒有結。”
大王又從花洞里冒出來,一臉不解,
“我有什麼案子?”
百里蒼沉持劍抱臂,眉頭一挑,
“你不會忘記你在祈花節上縱火,差點導致群體傷亡事件了吧?按我大夏刑律,縱火視為與殺人同罪,當斬!”
大王嚇了一大跳,叫道,
“不是沒死人嗎?”
“哼,當下民居大多為木質結構,一旦起火後果不堪設想,所以我大夏刑律規定,故意縱火者,以死罪論!”
“你!”大王看著百里蒼沉,眼中泛起凶光。
“嗯?”掹羽眼楮一眯,充滿威脅意味的嗯了一聲,大王瞬間慫了。
“我……我是靈,又不是人類!”
沈木辰遲疑一下,低頭看了看花盆,張口道,
“司正大人,大王畢竟是初次下山,不懂得人間的規矩,才做錯了事,況且她也沒有造成傷亡。祈花節上的一切損失,我西蜀王府願意為其承擔,還望大人能網開一面!”
言罷,彎腰施禮。
百里蒼沉掃了他兩人一眼,見時機成熟,方道,
“念在大王初犯的份上,她死罪可免,但活罪難逃,罰她為僕三年,跟在掹羽姑娘身邊伺候,一起入國子監女學,學習人間規矩!”
“國子監女學?什麼東西?”掹羽有點迷惑,這是什麼意思?
“為僕三年?”大王當即炸毛,“我堂堂大王花怎可為僕?再說,我還要去復活木香呢!還有……報仇!”
最後兩個字,大王生生咬破了嘴唇,嘴角也流下了紅色花汁一樣艷紅的血液。